雖然現場有多達一千多名平民,但十二名戰士合力之下,足以壓製住絕大多數人。
剩下的少部分人,也難以掀起風浪。
又過了十五秒。
程瀚適時施加了一次壓力:“還剩一分鐘三十秒,全體聽我命令,準備進行抓捕。”
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為避免擾亂本城秩序,將全部嫌犯關押在城外的臨時營地。”
戰士們再次施展了震魄式:
“明白!”
這一連串手段玩下來,一些平民開始扛不住了。
所有人都感覺,巡查署似乎是真下定決心將一千多號人通通關押起來。
讓他們害怕的是,關押地點居然是在城外。
這不是擺明了將人趕出城嗎?
城外這麼危險,要什麼沒什麼,還有可能遇到野獸襲擊,在那裡待幾天不是找死嗎?
幾秒後。
最外圍的少數平民,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人群裡的一名組織者,立即注意到這一幕,小聲嚷嚷起來:“大家不要怕,巡查狗……”
話未說完。
一顆石子就飛了過來。
“砰!”
又一顆腦袋爆掉了。
人群再度響起了充滿恐懼的叫聲。
程瀚冷然喝道:“所有人聽令,但凡扇動人群對抗執法,直接就地處決,無需請示。”
“是!”
戰士們非常配合的進行了極限施壓。
自發散去的平民,變得更多了。
而有了這麼多人示範,其他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藏在人群裡的組織者,麵對死亡的威脅,再沒有人敢阻攔。
還沒到兩分鐘。
人群已散得乾乾淨淨。
包括段卓輝與陶哨長在內,一幫巡查署的職員,各個都佩服無比。
隻是略施手段,便輕輕鬆鬆解決了一場危機。
太厲害了!
就連圍觀的一群靈獒,瞄過來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這位新署長,確實了不得!
程瀚適時命令道:“隔絕小區,抓捕幕後組織者!”
在人太多的情況下,實施抓捕並不是好主意,因為這很容易激發恐慌,隻要有心人一扇動,真會搞出大亂子。
而將人群驅散掉了,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是!”
“明白!”
“汪!汪!”
巡查員們的眼力大多毒辣,雙方對峙的時間,已經觀察出不少可疑人員。
狗子們中的老狗,如不遑多讓,亦分辨出不少不軌之徒。
隻有年輕的狗子稍微差了一點,但它們跟著搖旗呐喊沒問題。
很快。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衝入小區,開始執行抓捕任務。
其間還出現了一些反抗行為,巡查員們得到了署長大人的授意,一律毫不留情的就地擊斃。
一刻鐘後。
三十多名嫌犯被帶到小區門口。
程瀚瞄了幾眼,默然進行了一次推演,說道:“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來幾個人跟我走一趟。”
陶哨長搶著應道:“是!”
程瀚快速在小區裡溜達一圈,點出了幾棟房子。
一幫巡查員直接破門而入,粗暴的將嫌犯揪了出來。
其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巡查員闖入一棟破舊的房屋後,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揮舞著一把菜刀,發瘋似的喊叫道:“你們這些巡查狗,不許帶走我爸爸。”
這少年還一臉怨毒的威脅道:“你們奴役了薩特人這麼多年,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程瀚注視著被捆成粽子的中年嫌犯,歎了一口氣:“你給你兒子灌輸這些東西,這不是毀掉了他的未來嗎?”
這一對父子,外貌帶著明顯的薩特族特征。
這顯然也是他們參與反抗組織的重要原因。
中年嫌犯意識到不妙,哀求起來:“求您放過我兒子,他還隻是一個孩子!”
少年卻張狂得很:“爸爸,用不著懇求這些萬昊雜種,我們有先祖的庇佑,將來一定可以殺光萬昊人,奪回先祖之地。”
程瀚默然片刻,看向陶哨長:“你記得剛才立下的誓言嗎?”
陶哨長重重點頭,重複了一遍:“我宣誓此生與薩特人為敵。”
程瀚目露讚許之色:“很好!這一方世界,是無數萬昊先輩付出巨大的犧牲,留下來的寶貴基業,我們身為後輩,有義務守住每一寸土地。”
陶哨長神色肅然:“我明白。”
這位哨長上前一步,狠狠拍了一下少年的頭。
“啪!”
少年七竅流血,軟倒在地。
中年男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萬昊雜種,你們連孩子都下得了手,我要殺光……”
但這句話沒說完。
一名年輕巡查員抓住此人的腦袋,使勁扭了一下。
“卡!”
中年男子渾身抽搐幾下,便徹底失去了生息。
年輕巡查員“呸”了一聲,惡狠狠的罵道:“你踏馬才是雜種,萬昊人的高貴血脈,流淌在你身上真是玷汙了萬昊族。”
其他巡查員紛紛表達了讚同。
“說得對!”
“真正的萬昊人,就該忠於萬昊一族,守護這一方世界。”
“汪!汪!”
這是狗子們的唾罵聲。
程瀚環視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是一群優秀的巡查員,也是巡查署的中流砥柱!”
對於立場堅定、工作儘職儘責的下屬,他從不吝嗇讚揚。
陶哨長連忙自謙道:“您謬讚了。”
一幫巡查員則滿臉自豪。
*
又過了一刻。
程瀚重新回到冬園,開始享用方家精心準備的大餐。
方氏父子親自擔任侍者,用心伺候著大老用餐。
這倆人已聽說過發生在寧平坊的大事,知曉這位大老有多麼心狠手辣,態度帶著十二分的小心。
此外。
新署長隻用了區區半個多小時,就輕鬆解決了一樁大麻煩,這等強悍的做事能力,亦讓父子倆驚訝不已。
程瀚啃完一塊羊排,拿餐巾擦了擦嘴,看向少年方廷元,問道:“你願意為萬昊族效力嗎?”
作為旁人眼中的大人物,他不斷公開強調“萬昊族”,其實是在反複表明自己的立場,亦是以此為旗幟,聚攏一批真正願意做事的人。
否則上位者立場模湖,下麵的人連方向都沒有,還怎麼乾活?
方廷元愣了一下,趕緊答道:“我願意!”
程瀚隨口一言,便給了對方一個前途:“目前巡查署嚴重缺乏人手,你已經凝結了鍛體印,也修煉過九元武技,你願意成為一名巡查員嗎?”
方廷元連呼吸都急促了:“我非常願意!”
這少年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伺候這位大老用餐,居然就得到了一次人生中的重要機遇。
方慶懷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程署長,方家永遠記得您的恩德。”
正常情況下,想要成為巡查員,要麼實力格外出色,要麼接受嚴格的考核,這兩項都並不容易。
而堂堂署長親自推舉,往後在巡查署的前途,自然大可期待。
程瀚懶得搭理方慶懷,自顧自問道:“方廷元,現在是非常時期,當一名巡查員可能麵臨諸多危險,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嗎?”
方廷元挺起了胸口:“我不怕死!”
程瀚滿意的笑了起來:“不錯!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方廷元被大老誇了一句,興奮得滿臉通紅,想也不想就開始起誓:“我立誓此生與薩特人為敵……”
程瀚更滿意了:“很好!”
任何人看到“大老提攜無名小卒”的景象,絕不會想到,這兩人的年齡其實差不多,方廷元甚至還要大幾個月。
程瀚圖窮匕見,這才表達了真正用意:“寧平坊的眾多平民,之所以輕易被人蠱惑,除了異神之夢外,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生活太過困苦。
“蠱惑者隻是空口白牙描繪了一個大餅,他們就願意聚集起來,以薩特人的名義進行反抗。”
方慶懷是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許諾道:“正好新年快到了,方家願意出資三百枚……不,五百枚金幣,采購一大批物資,幫助寧平坊平民度過這個新年。”
程瀚讚道:“方家是有善心的人家!”
方慶懷的老臉,當即笑開了花。
以五百枚金幣,換來大人物對自家兒子的提攜,外加一句“善心人家”的讚譽,值了!
前者的好處自不必多說。
後者的用處亦非常大,就憑程署長的這一句話,方家往後就少了很多麻煩。
善心人家,誰好意思欺負?
要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