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客的潛台詞。
換做其他玄士，一句“下去吧”就打發走了，也就是衝著程瀚，玄督才說得如此委婉。
程瀚自然不會不知趣，立即恭謹告退：“明白！請允許我先告退！”
*
僅僅過了一刻鐘。
程瀚就體會到，什麼叫做“豐收的快樂”。
一名來自“天祿殿”的掌事玄士，實力達到中階，親自送過來一隻精致金屬盒。
正常情況下，玄士需要是前往天祿殿領取年俸，可堂堂一宮之主親自發話，誰敢怠慢？
這家夥的態度，客氣得不像話：“程特使，這是您本年度的年俸。”
中階玄士對初階玄士說出一個“您”字，討好巴結之意可見一斑，但也不奇怪，畢竟誰都知道特使就是宮主的親信。
說完之後。
其人馬上伸手打開了木盒：“勞煩清點一下！”
十餘枚閃爍著奇異幽光的棱形晶體，每一枚僅有兩個指節大小，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正是源玄晶。
程瀚隻瞄了一眼，腦海恍若聽到了虛幻的潮汐聲。
“嘩啦”
亦感應到一個無比浩渺，無邊高遠的存在。
正是源能之淵。
孟毅和項文澤抑製不住的流露出眼饞之色。
掌事玄士主動介紹道：“程特使，對任何玄士來說，源玄晶是最重要的修煉資源，亦是作戰時的關鍵補給品。
“源玄晶內蘊含的‘玄靈之源’，可以有效刺激‘玄域’增長，進而提升玄法的威能……”
所謂“玄域”是一個玄之又玄的存在，它受到精神力、玄印本質等等一係列因素的影響。
滔滔不絕好一陣後。
中階玄士又鄭重提醒道：“程特使，我建議您千萬不要將源玄晶全部用於修煉，一定要保留兩、三枚應急。
“以往曾有不少玄士消耗完了全部源玄晶，然後在戰鬥中耗竭了玄力，迫不得已從玄晶汲取玄力。
“玄晶是驅動玄陣之物，蘊含少許‘隕泯之氣’，他們的玄印受到汙染，被迫耗費幾年甚至十幾年來祛除雜質。”
程瀚收起金屬盒，禮貌致謝：“多謝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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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兩分鐘。
第二撥訪客來了。
正是天悟殿的掌事玄士。
此人甫一進門，便主動告知一個消息：“程特使，先前您參悟萬木玄印之時，該傳承殿的赤甲軍和仆人，已經通通被處理掉了。”
程瀚聽得愣了一下。
掌事玄士一臉嚴肅：“這幫人明知情況不對勁，還各個裝作不知情，自當予以嚴厲處置。”
程瀚默然。
他自然知道，這是玄宮的清算。
傳承殿的許多人隻是小人物，哪裡敢對抗鄺寧？嚴格說起來，他們算是無辜被牽連。
但在玄士們眼中，區區一幫微不足道的普通人，隨便處理即可。
掌事玄士取出一本金屬冊：“程特使，此物記載著玄宮全部二十一種一階石靈係玄印，您可任意從中挑選一種。”
程瀚並沒有接金屬冊，反而問了一句話：“可否對其稍加甄彆，將輕罪者送往泰安小靈境服苦役？”
如今跨界戰爭已經開始，這些人無疑會被送往另一個世界當炮灰，他們罪不至死，可以搶救一下。
程瀚給了一個理由：“宮主說過，要在泰安小靈境建立晶能軌道車，多一點人手進度也快一點。”
這隻是表麵上的理由。
另一重意思就是，宮主為了拉攏我，不惜承諾送泰安一套晶能軌道車係統，你們最好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有權不用是傻子，既然背後靠著一尊大老，當然要狐假虎威一番。
這句話的效果相當好。
掌事玄士猶豫一下，答道：“我等會向‘天刑殿’打一個招呼，那邊應該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