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腦子裡的“小金毛”這句話,使得血顱大主教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這等超乎想象的傳訊方式,讓約翰遜百分百的相信,這必定是神靈的手段。
自己是血顱大主教,萬昊人的玄督再強,也不可能像這樣在自己腦中說話。
所以隻能是神靈!
至於“小金毛”的稱呼,約翰遜倒不覺得這是一種羞辱性的稱呼。
畢竟那位美麗得出奇的神靈,必定誕生於破滅之戰前,至少活過四萬年的悠久歲月。
相比之下。
自己才活了兩千多年,在對方麵前充其量隻是一個幼稚的孩子,她喊一句“小金毛”實在太正常了。
“必須向巫毒主宰請求救援!”
大主教腦中第一時間蹦出了上述念頭。
沒辦法!
唯有神靈才能對抗神靈!
約翰遜以最快速度單膝跪地,無比虔誠的念叨道:“偉大的巫毒主宰,您最忠誠的仆人祈求您的援手。”
下一秒。
一股奇異的力量,憑空降臨了。
隨之而來還有一句話:“代價!”
約翰遜猛一咬牙,放下手中骨杖,用雙手各按住一隻眼睛,竟然挖出了一對血淋淋的眼珠。
微帶黑色的血液,散發著相當濃重的腥臭,立即順著臉頰淌下來,拉出了兩條血痕。
最讓人驚異的是,鮮紅血痕仿佛擁有了生命一樣,本能的試圖鑽回血肉模湖的眼窩。
可某一種力量,阻止了血痕的舉動。
大主教悶哼了一聲,以最快速度將兩隻眼球托舉於手掌中心,無比虔誠的念叨了起來:
“我願意向您獻上祭品,換取您的出手救援……”
伴隨著這家夥的禱告聲,血湖湖的眼球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眼球內部湧起強烈的超凡波動,表麵閃爍起了古怪的綠光,形態逐漸變成了琉璃狀材質。
大主教原本還算白淨的臉龐,泛起了一道道皺紋,金色頭發亦出現了一縷縷白發。
如此大的轉變,就好像從四十歲的中年人,一下子變成了六十歲的老者。
不難看出來。
這家夥正通過獻祭自身生命本源的方式,對眼球進行改造,再將其當成供奉神靈的祭品。
兩秒後。
綠光平息下來了。
這一對眼球,徹底變成了兩枚晶瑩剔透的琉璃珠。
約翰遜的說話聲音,也變得蒼老起來:“偉大的巫毒主宰,您的仆人祈求收下祭品!”
稍頃。
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
琉璃珠輕輕跳動了一下。
血顱大主教心中一喜。
巫毒主宰聆願意收取祭品!
終於有救了!
下一秒。
約翰遜的一顆心,宛如墜入了極寒冰窟。
因為來自神靈的隔空注視,收回去了。
一句飽含譏諷的話,在洞窟內回蕩著:“這麼一點代價,不足以讓我出手對抗萬昊神靈!”
琉璃珠停止了顫動,一動不動躺在他的手心。
大主教的嘴唇抖動了一下,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事已至此。
他哪裡還不明白,巫毒主宰明顯對自己有著非常深的不滿,才惡意戲耍了自己一把。
至於原因。
一點也不難猜。
適才祈生會的秘密據點,突然遭到神靈的襲擊,自己為了保住性命,緊急祈求巫毒主宰降臨。
而一個錯誤的出場時機,讓她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麵,最終在萬昊神靈手下吃了一個大虧。
正是因為如此,巫毒主宰才記恨上了自己。
約翰遜長歎一口氣,深深垂下頭,眼眸充斥著滿滿的怨恨。
兩隻眼球已經挖了出來,並通過獻祭儀式,轉化成了祭品,根本無法再重新裝回去。
這意味著,自己暫時失去了視覺,變成了瞎子。
*
卓安機場。
光暈畫麵中顯示出的畫麵,讓程瀚有一種狂笑的衝動。
我隻是通過星辰傳訊法,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血顱大主教居然把自己的眼球挖了出來。
至於嗎?!
程瀚輕咧一下嘴角:“祈生會的這幫家夥,上至生命祭司,上至血顱大主教,膽子未免太小了吧?
“我隻是隨便嚇唬了一下,結果你們不是尋死覓活,就是伸手亂摳自己的眼珠子!”
他又在心底嘲笑了一句:“聽說腎虛的人普遍膽子小,不如祈生會改名叫做‘腎虛會’算了。”
隨後。
光暈潰散成了大片光點,就是消散一空。
程瀚沒有再關注瞎子約翰遜,轉而開始檢查自己駕駛的烈火之鷹,為接下來的飛行做準備。
就在這時。
他耳畔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討論。
“剛才飛行的過程中,聽說有人肚子不舒服,險些沒憋住拉在褲子裡,我覺得應在座位下麵安裝一個馬桶。”
“馬桶會增加機身重量,倒不如預留一個通道,直接將屎和尿排出去,順便還可以減重。”
“通道的開啟、閉合,需要額外的控製結構,反而增加了機身重量,我寧願坐在馬桶上駕駛戰鷹……”
程瀚聽得嘴角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