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蓮島。
提煉車間內。
又一行文字飄了起來:“高貴的尊者,我願意向您演示一下花雲母一族治療血蝦症的方法!”
為了表達誠意,花雲母首領撂下了一句狠話:“如果沒有效果,您可以處死我!”
女玄師蘭佳瑤聽得微微動容。
程瀚卻不動聲色。
他通過神火之龍的視角,了解到了許多關於海族的傳統。
對於野蠻的海族而言,這種“做不到就給我去死”的做法,其實算得上是司空見慣。
在上位海族看來,下位海族證明不了就是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而浪費時間不殺你殺誰?
程瀚注視著滿臉慎重的花雲母首領,用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首領思考了一會,腦中忽然閃過“蓮花在水中處處綻放”的浩大場麵,恭敬的答道:“回稟尊者,我叫水蓮花。”
她的本名是一個相當長的名字,音節超過十幾個。
為了遷就萬昊族的習慣,她才臨時想到了這個名字。
程瀚以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水蓮花,我沒有太多的耐性,你最好馬上找出提煉工廠內的感染者,再用最快手段治愈他們。”
這是海族做事的最典型方式。
上位者對待下位者,從來就不需要客氣。
“是!”
首領再度行了一禮。
一分鐘後。
在提煉車間內工作的一百多名工人,排著整齊的隊列,通通出現在了首領麵前。
一張張臉龐上帶著各種各樣的神色,其中有好奇,也有畏懼,還有顯而易見的垂涎。
後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有一個詞叫做“色膽包天”,花雲母首領容顏姣好,偏偏又穿成如此誘人的模樣。
就算種族不一樣,並不妨礙深藏於人性底層的最本能衝動。
這是好事。
因為這可以讓花雲母一族更容易被萬昊族接納。
這也是壞事。
因為這多半會惹出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亂子。
程瀚暗暗搖了搖頭,在心底滴咕了一句:“希望戰區以後彆出現太多的變態之事。”
眾目睽睽之下。
花雲母首領,或者說水蓮花,忽然叫了一聲:“伊呀!”
她手中握著的骨杖,閃過一道隱晦的波動。
“嘩啦”
水道蕩漾起來。
一大片澹藍色的水霧湧了起來,迅速籠罩住了人群。
工人們乍然麵對這一幕,不可遏製的出現了慌亂。
蘭佳瑤毫不客氣的喝道:“安靜!”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了。
程瀚的目光閃動一下,在心中咕噥了一句:“果然有點意思。”
根據他的解析結果,首領施展的這種秘術,算不上多麼高深,但是勝在思路非常巧妙。
花雲母一族不愧是幽淼界的土著,以前曾誕生過海神級彆的強者,果然有不少門道。
稍頃。
水霧快速消散掉了。
隻見四十多名工人,頭頂依舊飄拂著澹澹的霧氣,其中隱約有一條蟲子虛影在遊動。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必定是一種標記。
他們多半感染了血蝦虛蟲,隻是還沒有正式發作。
蘭佳瑤微微皺了一下秀眉,小聲滴咕道:“比例差不多達到了三成,比我預想得高一些。”
三成不是一個小數目。
言下之意就是,女玄師並不是太相信。
程瀚快速做了一次推演,輕輕點頭認可了這個結果:“這些工人確實有問題,其中大半感染程度非常輕微。”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沒有人會懷疑這句話。
蘭佳瑤看著首領的目光,當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據她所知。
普通的玄士,並沒有能力發現潛藏的患者,否則戰區也不會一直對傳染病束手無策。
就算是她自己出手,也得施展好幾種秘術,才能最終確認。
這隻穿得這麼不要臉的奇怪海妖,實力尚未達到玄師層次,卻輕輕鬆鬆的發現了患者。
“呀!呀!”
水蓮花又叫喚起來,揮舞骨杖寫下了一行文字:“請感染者到我麵前來。”
被水霧做出標記的數十名工人,麵麵相覷了好幾秒,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水道旁邊。
水蓮花又揮杖寫下了一道提醒:“清除感染的過程,可能會有一點痛苦,但並不會傷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