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黎戰區。
將督殿內。
水蓮花望了望綠芒,又看了看程瀚,話都說不利索了:“尊……尊者,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程瀚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問題。
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水蓮花沒膽子追問,兀自一臉的震撼之色。
她情不自禁撫摸一下小腹,想起母神神諭中的一句話——大海之子的父親,將來是一位比偉大更偉大的存在!
老實說。
原本首領對此半信半疑,她覺得母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她並不覺得尊者將來有可能超越母神。
可這一刻。
她親眼目睹了這驚世駭俗的超凡一槍,隱隱有點相信這句話了。
事實上。
正常情況下。
高階玄師的攻擊極限,差不多為兩公裡。
高階玄督通常已經觸及到一絲法則,攻擊極限可以翻上十倍,也就是二十公裡左右。
海王的實力普遍更強一些,攻擊極限可達到三十公裡以上,極少數甚至可達到四十公裡。
另一個時空。
戰艦主炮的最大射程,也就四十公裡左右。
換句話說。
每一隻海王,相當於一座火力凶猛的主炮炮台。
這哪裡是海王?
分明就是炮王!
程瀚以玄師的身份,隻是投擲出了一記光之長槍,居然超過了兩百公裡的超遠距離。
這是玄師的一百倍!
也是玄督的十倍!
亦是海王的五倍!
這委實有點逆天了。
而程瀚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與多種因素有關。
第一點。
他融合了萬妙靈榕芽,並且不是一般的融合。
得益於大海之母主動傳授的大量生命係奧義,他還深度掌握了榕芽的生命法則之力。
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得到了兩枚新生之印,天底下的玄督,沒有第二個做到這一點。
所謂的“新生之印”,就是可以死而複生的神奇印記。
第二點。
這一槍還借鑒了神暗幻靈槍的部分知識,而這一招神技,恰好也是超遠距離的攻擊見長。
以上這兩點。
使得這一槍的投射距離,突破到了驚人的兩百公裡。
第三點。
“射兩百公裡”這件事,還麵臨著一個異常關鍵的問題——瞄準。
倘若打不準,就算射兩千公裡也是白瞎。
從全知之眼衍生出來的星辰定位法,完美解決了該問題。
於此。
這才有了讓水蓮花驚得下巴的奇跡一擊。
*
遠方戰場。
方寒被彈射出來,座椅上升到了頂點。
他望著十餘架烈火之鷹的殘骸墜向下方,內心滿懷著憤怒的同時,亦開始思考一個重要問題。
那就是——我該怎麼擺脫困境?
用腳趾頭思考都知道,海域領主一定還潛伏在水下。
一旦落到海麵,絕對難逃一死。
方寒並不懼怕死亡,經曆了這麼多事以後,他早已看澹了生死。
他隻是更想留下一具有用之軀體,親手為這麼多戰友報報仇雪恨。
半秒後。
座椅開始下降。
“呼!”
高空的海風,不斷在耳畔響起。
方寒低頭俯瞰著下方一道道巨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拚命思考著對策。
十五秒後。
座椅下落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方寒還沒有想到對策,忽然發現了一件糟糕至極的事。
因為他眼角瞥見,在一道高高湧起的海浪附近,一抹相當大的黑影隨著浪潮快速移動起來。
這肯定是該死的海域領主!
它的方向,赫然指向自己降落的海域。
方寒的一顆心,頓時深深沉了下去。
完蛋了!
他心中絕望之餘,居然還產生了一點遺憾。
這一下估計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就連變成蒼空花的機會都沒有了。
方寒伸手按住座椅旁邊一塊小晶板,咧嘴一笑:“就算是死,勞資也要給你一個好看!”
座椅內埋藏著一枚小型玄兵,晶板正是玄兵的控製器。
這是匠師應眾多戰士的強烈要求,特地加上去的一種武器,也是一種同歸於儘的手段。
此時此刻。
方寒望著越來越近的海麵,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樁過往之事。
彼時。
他尚在清涵玄宮。
他親眼看到一名戰士駕駛著戰鷹,悍然引爆了掛載的玄兵,殺死了一隻可怕的凶邪。
戰鷹殘骸天而降,正好墜落到他麵前,那位叫做“聶澤”的戰士躺在地上,下半身不翼而飛。
聶澤在彌留之際,竭儘全力念叨起了“我是長空的騎士”,隻可惜並沒有念完這句話。
沒關係!
我來幫你念完!
方寒呼出一口氣,一臉堅定的念叨道:“我是長空的騎士,我將至死守護著戰區的天空!”
假如死亡的厄運不可避免。
那就來吧!
就在這時。
方寒忽然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奇異呢喃聲。
聽著好像就在耳畔響起,又好像從極遠處傳來。
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語言。
偏偏他卻聽懂了呢喃的意思——風暴戰士。
方寒一臉懵逼。
誰在我耳邊說話?
風暴戰士又是什麼鬼?
又過片刻。
方寒陡然產生了一種渾身戰栗的感覺,仿佛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接近過來了。
他本能扭頭望去,視線當即捕捉到了一抹綠光。
它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剛才綠光好像還在天邊,看著極為遙遠。
僅僅隻過了片刻,綠光就閃到了十幾公裡外。
從外形來看。
這好像是一支綠色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