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海風逐漸發生了變化。
“呼！呼！”
初時隻是正常的風聲。
程瀚低語了一句：“來了！”
水蓮花反應過來，馬上問道：“尊者，您說的是鬼風嗎？”
程瀚輕輕點頭。
過了一會。
“嗚！嗚！”
風聲變成了淒厲的尖嘯聲。
不止是在耳畔響起。
而是徑直響到了靈魂深處。
蘭佳瑤身為玄師級彆的強者，亦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輕聲說道：“這聲音不太對勁！”
水蓮花恰到好處展示了一點“我知道得更多”的優越感：“蘭玄師，鬼風可以對靈魂產生壓迫，你才會有這種感覺。”
蘭佳瑤皺起了眉頭，開始刨根問底：“緣何如此？”
水蓮花“呃”了一聲，一下子被問住了。
她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程瀚微微一笑，適時插了一句話：“鬼風的誕生，利用了靈魂中的負麵力量，它可以緩慢侵蝕靈魂。”
這句話隻是點到為止，並沒有說得太詳細。
蘭佳瑤若有所思。
水蓮花習慣性“伊呀”了一聲，附和道：“尊者說得沒錯，就是這樣！”
程瀚的視線發生了一次微不可察的偏移，飄向了懸在旁邊的一輪光暈。
在正中心的畫麵上。
赫然顯示著深海中的一幕景象。
這是一堆巨大的屍骨堆。
這玩意的直徑竟然超過了一公裡，不知道由多少海怪屍骸組成，就這麼靜靜漂浮在茫茫海水中。
最驚人的是，一條條巨型尤魚觸手，似是真實又似是虛幻，覆蓋在了屍骨堆的表麵。
觸手數量超過上千條，每一條都在不停的蠕動。
如此景象。
看著又是駭人又是惡心。
程瀚無聲的輕歎了一聲。
根據全知之眼的推演結果，這一座屍骨堆，其實就是白尤族大肆屠殺各種海族的產物。
這東西有一個相當邪門的名字——屍尤祭壇。
單單在東黎大戰區周邊的海域，花雲母一族派出的偵查小隊，便發現了不少於一百座屍尤祭壇的數量。
而按照推演，實際數量至少十倍以上。
鬼風的具體成因，與這些鬼東西密切相關。
另一方麵。
這也足以說明，白尤族犯下了多麼可怕的殺孽。
當然。
站在萬昊族的立場。
程瀚對此喜聞樂見，心中沒有一丁點憐憫之心。
海族……不，海鮮死得再多，關他屁事？！
又過了十幾秒。
“嘶！嘶！”
風中開始夾雜著詭異的嘶鳴聲。
就好像其中潛伏著無數凶殘的怪獸，一邊虎視眈眈一邊磨牙吮血，準備將人撕成碎片。
蘭佳瑤愈發覺得不安。
她正準備詢問一點什麼，卻被程瀚搶在了前麵：“戰鬥正式開始之前，鬼風還要刮上一會。”
水蓮花眨巴一下美眸，好奇的問道：“尊者，還要等多久？”
程瀚沒有回答問題，自顧自吩咐道：“老這麼乾等著挺無聊的，你去讓人弄一點‘龍蝦’當早茶吧！”
所謂的“龍蝦”，並非另一個時空的海鮮，而是花雲母們正在培育的一種海鮮產品。
隻不過外形有些類似龍蝦，，故而才被他強行改名為“龍蝦”。
水蓮花不敢再追問，乖乖的應了一聲“伊呀”。
蘭佳瑤隻好按捺住了心中疑惑，安靜的等待起來。
程瀚又瞄了一眼光暈。
在畫麵中。
深海區域中，分布著十餘塊暗紅色斑塊。
在水蓮花看來。
尊者整日待在將督殿吃喝玩樂，間或在自己身上那啥一番，偶爾才會關注一下各戰區情況。
實際並非如此。
程瀚其實忙得要死。
他借助神技全知之眼，以搜集的巨量線索為關聯性，悄悄進行了多次推演。
光暈上的暗紅色斑塊，正是推演的結果。
每一塊斑塊，代表深海中的一小片海域，彼處大概率隱含著一個與鬼風相關的關鍵所在。
隻是由於海神神力的遮掩，全知之眼無法追朔出具體情況，隻能給出一個大致的預估位置。
接下來。
鬼風刮得越久。
獲取的關聯性越多。
全知之眼方可鎖定確切的位置。
總之。
等待，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雖然旁人可能並不理解。
但這沒關係。
*
各個戰堡中。
“嗚！嗚！”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