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猴子們聽到了尊者歎息了一聲:“既然覺得不甘心,為什麼不嘗試著做一點什麼呢?”
這一句話,自然也是針對世界意誌。
比昆更懵逼了。
“轟!”
狂風更大了。
一群靈猴都傻掉了。
這一刻。
在它們心中。
尊者變得越發高深莫測。
比昆偷瞄著尊者的背影,突然覺得奉命監視尊者,似乎是一個愚蠢到極點的決定。
又過了幾秒。
更浩大的景象上演了。
白殿所在的這一株巨樹,高度達到了八公裡。
從上到下的每一根樹枝,瞬間冒出了大片綠芽,繼而竄出了一片片碧綠至極的樹葉。
霎時之間。
巨樹煥發了新顏。
正常情況下。
現在是一年氣溫最低的冬季,巨木極少生長出新葉片。
故此。
在毛猴子們眼中。
這一幕簡直就是奇跡。
“砰!”
比昆雙膝跪了下來,腦袋“咚”的一聲磕在了地上。
它暗自決定,對於尊者的任何異常舉動,絕對不彙報給族長。
“咚!咚!”
其它靈猴戰士亦跟著跪了下來。
殿內。
程瀚微笑了起來:“你應該知道我來自天外,我和我的族人都會幫助你的。”
他非常明白,森林意誌的舉動,就是在主動釋放善意。
也可以理解成,世界意誌願意提供便利。
當然。
隻是“一定程度”的便利。
倘若他無法遏製住浩劫蟲潮,那麼世界意誌將不會再理睬他。
總之。
不見兔子不撒鷹。
*
數千米外。
紅宮。
白殿所在的巨樹煥發新顏之事,很快傳到了阿頓耳中。
它陰沉著一張毛臉,惡狠狠的“阿嗬”了一聲,用力將兩隻雌猴推開了。
一隻十來歲的雌猴,猝不及防之下,徑直摔到了地上。
它被嚇得瑟瑟發抖,眼眸內更是流露出痛苦之色,偏偏又不敢叫出來。
阿頓兀自不解氣,抓起一隻木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砰!”
木杯四分五裂。
阿頓望向了白殿所在的方向,一雙猴眼中不加掩飾的閃過凶狠之色。
這隻夢想著當國王的猴子,將這一舉動理解成了示威。
最終。
阿頓抑製住了怒氣。
因為它心知肚明,自己還需要尊者這一杆大旗。
*
次日。
阿頓盛裝打扮,親自登上了白殿大門,求見了程瀚。
它單膝跪地,語氣極為誠懇:“尊者,請您指點,黑枝族將麵臨著何種危機?”
它埋在白殿衛隊中的臥底,並不止是比昆一個,還有其它眼線。
尊者所說的那一句“危機正在迫近”,還是傳到了阿頓耳中。
這家夥對尊者的話極度重視,或者說,對戴上王冠極為渴望,於是親自上門詢問。
程瀚戴著龍頭麵具,聲音有點沉悶:“危機埋藏在地底,已經很久很久了。”
阿頓不解其意:“敢問尊者,您說的是水蟲嗎?”
程瀚正準備說話,耳畔忽然響起一聲呢喃。
聽著像是樹葉的摩挲,又像是林間的晨風。
他瞬間明白,這是森林意誌主動傳達了信息。
核心意思隻有一個——一個外來的神靈,正在進入這一界。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與世界意誌達到了“互幫互助”的結盟契約後,世界意誌履行了契約。
同一時間。
程瀚右臂的花紋,微微亮了一下。
他當即心生明悟,光梭神將的分身,如期抵達了森羅界。
旁邊。
阿頓見尊者並不說話,猴眼中露出了惱怒之色。
看得出來。
這廝上位的時間久了,掌握權力的時間久了,脾氣確實越來越大。
程瀚瞄了它一眼,這才回答了問題:“不久之後,大地會動搖,魔蟲將肆掠森林,開始備戰吧!”
阿頓也聽懵了。
程瀚又望向殿外,繼續說道:“天外來人了,我就要離開了。”
話音剛落。
程瀚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阿頓隱隱意識到什麼,連忙追問道:“尊者,您何時歸來?”
話還未完。
程瀚已然消失不見了。
僅僅隻留下一道餘音:“我不會再踏足這一片森林。”
阿頓望著空蕩蕩的白殿,忽然覺得自己想要擺脫尊者的小心思,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