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瀚遙控著小貓娘，在刺藤界悍然斬殺了一尊神靈，成功驗證第一條神位之路的時候。
遙遠的南離界群，卻是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
“這一次估計是守不住了。”
程瀚的另一具分身，飄蕩在無垠虛空之中，輕聲嘀咕出了這一句話。
在他麵前。
懸浮著一輪光暈。
入目所見。
密密麻麻的黑點，看著如同一道洶湧的洪流，正朝著一個方向流動。
每一個黑點，都是浩劫蟲群的時空之囊。
每一隻時空之囊，其內都包裹著數百到數千不等的浩劫之蟲。
每一個時空之囊群落，包含數百隻時空之囊，被十幾條虛空之蜒拱衛，組成了一個編隊。
而像這樣的編隊，不少於五十萬支。
粗略估計。
這一支蟲群，總數量達到了可怕的一千億以上，甚至兩千億也不是不可能。
它們的出發地點，正是更遠一些的南遠界群。
它們的最終目標，則是戰火連天的南離界群。
就在剛才。
程瀚發現了這一支空前龐大的超級蟲群。
目睹它們的第一眼，他便意識到一件事——萬昊族堅守了兩年之久的南離界群，這一次真的守不住了。
單單憑著嚇人的數量，蟲群便足以淹沒萬昊大軍。
程瀚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蟲群不打算與萬昊族耗下去了，準備出動主力推平南離界群。”
不過。
儘管蟲群尚在路途中，似乎隻要抓住機會襲擊一次，便可以殺死一大批蟲子，可程瀚絲毫沒有這個打算。
他比誰都清楚，哪一位神靈要是敢這麼做，百分百會一頭撞入陷阱，然後被蟲群生吞活剝。
如此龐大的軍力，怎麼可能沒有神級戰力？
程瀚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至少有一百隻神蟲，以及四到五隻蟲後，藏在暗處等待著。”
所謂的“蟲後”，便是主神級彆的浩劫之蟲。
當初在更遠一些的南寂界群。
程瀚與某隻蟲後間接打過交道，險些被神蟲們逮住了，後來使儘渾身解數才擺脫了追擊。
他心中做過評估，蟲後們的平均戰力，對比各個種族的主神強者，前者大概率要強上一截。
老實說。
這是一個相當糟糕的消息。
這還意味著另一件事——在高端戰力方麵，即便各個種族聯合起來，占據的優勢也並不大。
過了幾秒。
程瀚心念微微一動。
漫天星辰浮現。
一顆明亮的星辰，閃遁到了麵前。
他的目光觸碰一下，當即看到了一隻通體呈碧綠色的大沙蟻，渾身上下都有著漂亮的花紋。
正是迷沙界的世界意誌。
兩年前。
大沙蟻僅僅隻是蟻群泛意識，統領著迷沙界的沙蟻。
由於一場意外，程瀚抵達了迷沙界，在沙漠中種下了迷沙藤。
再然後。
連綿不絕的戰爭來臨，整個迷沙界變成了吞噬血肉和生命的絞肉場。
戰爭的最大得利者，就是大沙蟻。
無數血肉化為養料，使得迷沙藤擴散到沙海的每一個角落。
沙蟻群以迷沙藤為食物，種群數量亦提升了百倍有餘。
得益於此。
就在不久前，蟻群泛意識終於成功晉升為真正的世界意誌。
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亦是一件前所未有之事。
隻不過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這個時候。
程瀚看到，星辰中的大沙蟻，朝著自己晃動了一下觸須。
“吱！”
它還叫喚了一聲，聲音中透著一股愉悅。
這是在主動問好。
很顯然。
大沙蟻察覺到了他的窺視。
普通的神級強者，甚至很多主神強者，也察覺不到這一點。
可大沙蟻每一次都能感知到。
程瀚微微一笑，頷首道：“沙女士安好。”
所謂的“沙女士”，正是對大沙蟻的稱謂。
這貨蛻變為世界意誌後，開始瘋狂的迷戀人類世界的文化。
程瀚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最近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星辰中。
原本大沙蟻不停輕輕搖晃著觸須，現在突然不動了。
“吱！吱！”
它連續叫了好多聲，聽起來抑揚頓挫，非常有節奏感。
這是一段比較長的話。
意思就是：
“我的朋友，最近我感覺很不好。
“我經常有一種預感，似乎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正在暗中窺視著我。
“這種窺視，總是讓我產生了一種即將大禍臨頭的感覺。
“這令我非常非常不安。”
程瀚聽到這裡，心底嘀咕了一句：“果然！”
大沙蟻還不忘向朋友求助。
“我的朋友，我想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說完之後。
它的一雙碧綠眼眸中，當即流露出滿滿的懇求之意。
麵對這一幕。
程瀚首先表明了態度：“沙女士，我會儘全力幫助你。”
大沙蟻的一對觸須，馬上輕輕晃動起來，還高興的“吱吱”叫了兩聲。
長久以來的相處，以及程瀚所做的一切，讓它立刻相信了對方的話。
程瀚想了想，開口透露了一個消息：“我可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窺視你。”
“吱！”
大沙蟻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一句。
程瀚卻搖了搖頭：“沙女士，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否則這將會驚動敵人。”
“吱？”
大沙蟻的眼眸內，迅速閃過一絲疑惑。
程瀚回答道：“我隻能告訴你，敵人擁有非常特彆的力量，一旦你知道了敵人是誰，它就會馬上注意你。”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有辦法避開它的感知，但我無法幫助你屏蔽它的感知。”
“吱！吱！”
大沙蟻又叫了幾聲。
雖然它還是不太理解，但它完全相信了這番話。
程瀚緊接著又許諾了一句：“沙女士，請你放心，我會全力保證你的安全。”
“吱！吱！”
大沙蟻的叫聲透著滿滿的感激。
雙方又聊了一陣後。
星辰馬上黯滅掉了。
“呼！”
程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才流露出擔憂之色。
實際上。
他並沒有把握，完全保證大沙蟻的安全。
不止是他。
就連神皇陛下也做不到。
片刻之後。
程瀚忽然心有所感，嘀咕道：“有人找我嗎？”
過了一秒。
一道虛空亂流一掃而過。
程瀚馬上不見了蹤影。
*
十分鐘後。
森羅界附近。
一道亂流掠過。
程瀚突然顯露出來了。
他望向前方的小世界，微微搖了搖頭，口中嘀咕道：“物是人非啊！”
先前在幽淼界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