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訂婚(1 / 2)

嫁給科研老古板 祝辭酒 17372 字 8個月前

薑總出手闊綽,一百萬砸下去聽個響都樂意,戚白看著惱羞成怒的好友,‘嘖’了一聲,氣死人不償命:

“你急了。”

說完後戚白慢悠悠又補充了一句:“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江鑒之他賣藝不賣身。”

放古代來說,江先生這模樣高低得是個名動江南的清倌兒。

他也看出來了,江鑒之雖工作特殊,但並不缺錢,隻是他生活並奢靡,將‘極簡生活’貫徹到底。

戚白沒想在江鑒之那兒升級成SVIP,但薑意願意當善財童子他也不反對:

“請把一百萬打我卡上謝謝。”

薑意:“……滾!”

沒好氣地推了戚白一把,薑意讓他去洗菜。

戚白被趕進廚房,就見鬱欽川在處理牛肉,江鑒之正切土豆,兩人正聊著什麼,見他進來,江鑒之看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戚白看著盤子裡的土豆片,還有些意外看江鑒之:“沒想到江先生你刀工還挺好。”

盤子裡土豆片厚薄均勻一致,就算用尺子來量,也不會比這個更標準了。

鬱欽川聞言嗤笑一聲,調侃:“一顆土豆切七八分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給土豆做手術呢。”

切個土豆而已,江鑒之那嚴肅認真的模樣,就差拿筆來劃線分析從哪裡下刀了。

看著抿著唇角一言不發的江鑒之,再看看他那慢條斯理的動作,戚白:“……”

一板一眼,質量可觀,速度堪憂。

怎麼說呢,非常符合江先生嚴謹的性格。

清湯鍋戚白喜歡煮茼蒿和娃娃菜,薑意買了很多過來,純天然無公害,就是洗起來麻煩,戚白低頭洗幾片,就得撩一下垂下來擋視線的頭發。

最後煩了,他乾脆把前麵的頭發紮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江鑒之看著戚白腦袋上那個支棱著的小揪揪,切土豆的刀一偏,原本勻稱的土豆片,下半身陡然富裕了起來。

江鑒之:“……”

淺色眼瞳看著這片堪稱‘敗筆’的土豆片,江教授看了剛才說過自己刀工好的戚白一眼,頓了兩秒。

到底做不出浪費糧食的行為,江教授不動聲色地把敗筆塞到了盤子最底下,用其他土豆片遮住。

眼不見心不煩。

他們就四個人,薑意鬱欽川買的食材卻很豐富,光是處理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這期間江教授先切土豆再切山藥和藕,後麵又剁蘸料,他全程手裡就沒離過刀。

鬱欽川時不時就瞄他一眼,時刻擔心他嫌浪費時間撂挑子不乾。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江鑒之雖然全程眉頭微蹙,但沒說過一句要離開的話。

甚至後來戚白拿了一包脆皮腸過來,要江鑒之把脆皮腸個個劃成小章魚的形狀,理由是煮出來好看,江鑒之也沒拒絕。

為了保證小章魚的腿全部一樣粗細,江教授甚至還換了一把更方便操作的陶瓷刀。

認識江鑒之二十幾年,鬱欽川就沒見過他花時間在此類華而不實的事上,在一旁看得是歎為觀止。

這次來看,他這位發小好像改變了很多……

……

圍坐上桌已經是十一點多的事了,還是那熟悉的茶幾,還是那熟悉的坐位,還是那熟悉的腿碰腿。

戚白嗜辣,牛油辣鍋上浮了厚厚一層辣油不算,他蘸料碟還堆滿青紅辣椒碎。

辣椒碎也是江鑒之切的,切的時候他就覺得辣味熏眼睛,一看見戚白這碗,他就能想象到這人待會兒被辣得唇瓣紅潤微腫的模樣……

壓下心中莫名情緒,江鑒之看得眉頭微皺,可戚白興致勃勃,明顯饞這口很久了。

江教授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是去冰箱拿了幾盒甜牛奶。

開動之前薑意拍了張照準備發朋友圈,盯著鍋的戚白頭也不抬:“發我一份。”

薑意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又道:“我昨晚給你發的段子截圖你怎麼沒回?不好笑嗎?”

“沒回嗎?”戚白渾不在意:“你每天給我發八百條消息,七百條都是沙雕段子搞笑圖,沒回就是我已經用意念回複了。”

江鑒之動作稍停,目光掃過有說有笑的兩人,神色微動。

脫外套時,江鑒之就注意到了薑意領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吻痕。

上麵還有牙印,應該不是薑意用手自己掐出來的人造吻痕。

江鑒之不免又看了鬱欽川一眼,後者正拿著軟軟的白雲坐墊,問薑意需不需要墊在屁|股底下。

薑意飛快地瞄了戚白和江鑒之一眼,隨後紅著臉瞪鬱欽川,咬著牙倔強說不用。

把對麵兩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江鑒之平靜地地收回視線,默默煮自己的菜。

戚白留意到江鑒之的公筷一直在番茄清湯鍋打轉,是一點辣油都不沾,蘸料也是芝麻醬。

江先生口味清淡得不像話,看得戚白直搖頭——

這火鍋吃得,莫得靈魂。

辣得很過癮的戚白順手拆了手邊的甜牛奶,喝完後無意識舔了下唇,然後慫恿江鑒之:

“這個不辣,江先生你嘗嘗,毛肚就是要煮辣鍋才有味道。”

目睹這人辣得一口氣咕嘟小半盒甜牛奶下去的江鑒之:“……不用。”

戚白撇嘴,沒意思。

他還挺想看遇事臨危不亂、冷靜淡漠的江鑒之被辣得吐舌頭的模樣的。

可惜,魚不上鉤。

蝦滑熟了後,戚白順手給薑意夾了一個:“這個還不錯。”

薑意一口一個,點頭讚同:“好嫩,再給我兩個。”

戚白便又給了他倆。

薑意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語氣做作:“謝謝我白~”

戚白就笑,讓他少肉麻。

兩人互動自然,一旁的鬱欽川眯著眼打量他們,江鑒之則是抿了下唇沒說話。

吃到半途,中場休息,戚白打開電視放了檔嘻嘻哈哈的綜藝,片頭還沒播完,又被薑意拉過去看搞笑視頻。

薑意:“我前天看見特意收藏,你一定要看!”

於是兩人盤腿坐在沙發上,肩膀挨肩膀湊在一起看薑意屏幕不大的手機。

兩人腦袋都挨在一起,時不時還要笑兩聲。

戚白眉眼之中沒有麵對外人的銳利,拿著盒甜牛奶咬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嘬著,整個人神情姿態都很放鬆。

眼中盛滿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和薑意笑倒在一堆。

在薑意自詡直男時,戚白和他關係就很好,在稀裡糊塗多了個比自己還像霸總的金絲雀後,薑總終於後知後覺認識到自己他媽也是個彎的。

薑總新手上路不知道流程,戚白友情為他提供了不少學習資料以及建議。

一起搞過顏色後,兩人的兄弟情更是得到了質的飛躍。

性取向相同但對不上號,所以兩人相處時也沒顧忌什麼,該勾肩搭背照攬肩膀,想認對方當兒子就接著忽悠對方叫爸爸。

他們倆坦蕩蕩,看在彆人眼裡就變了味了。

鬱欽川拿著罐啤酒坐到江鑒之身邊,壓低了聲音:“你到是管管戚白。”

江鑒之不徐不緩把戚白夾菜時滴在茶幾的湯汁擦掉,聞言淡淡地掃了鬱欽川一眼:“怎麼管?”

站在什麼立場?

鬱欽川:“你不是他男朋友嗎?”

江鑒之指明事實:“假的。”

他們這段關係,隻在趙元凱麵前有效。

不等鬱欽川再開口,江鑒之把手中臟掉的紙巾折好扔進垃圾桶,又看他:“你還沒跟薑意坦白身份?”

鬱欽川擰眉說還不到時機。

他和薑意如今全靠一紙包養合約綁在一起,薑意還未對他動心,要是坦白一切,他就會失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接近對方的機會。

江鑒之明了,沒再多說什麼。

鬱欽川:“對了,你和戚白的事被江叔他們撞見後沒解釋嗎?我看阿姨已經在朋友圈隱晦地秀了好幾次了。”

本來以為會孤家寡人一輩子的兒子終於有對象了,江父江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沒大張旗鼓宣揚,但也發朋友圈暗示過兩次。

鬱欽川繼續道:“我刷到過阿姨的動態,那個聊天記錄的頭像,是戚白吧?他們還加上好友了?”

這些話鬱欽川早就想問了,可他不能貿然去問江父江母,江鑒之又太忙,他便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問。

江鑒之聽完:“……?”

江教授沒有微信,自然不知道江父江母平時在朋友圈發了些什麼,不過他此時的重點明顯不在江母秀‘兒媳婦’戚白上,而是……

江鑒之略一皺眉,問鬱欽川:“你也有他好友?”

不然也不會看頭像就知道是戚白。

鬱欽川:“?”

我說了這麼多,江教授你就抓住了這一個不是重點的重點是嗎?

鬱欽川哭笑不得點頭:“有啊。”

雖然沒聊過天,但戚白和他的確是加過微信好友。

江鑒之聞言若有所思點頭。

被他這麼一打岔,鬱欽川也忘了問他怎麼沒跟江父江母解釋清楚假男友的事,再一回頭,隻想把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薑意和戚白撕開。

……

四人聚在一起,難免提及趙元凱,在知道趙元凱好久沒糾纏戚白時,薑意冷哼一聲:

“知難而退,算他識相。”

說完後薑總又衝江鑒之舉了一下杯,笑著道:“這事還多虧了江先生,敬你一杯。”

薑意身體不適不宜飲酒,便以椰奶代酒,而江鑒之不喝酒也不喝飲料,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白開水。

喝完後,江鑒之偏頭看燙肥牛卷的戚白,忽然問:

“你和趙元凱……是怎麼認識的?”

江鑒之聽趙元凱說了,他和戚白認識好幾年,他們一起度過了一段雙方都很愉快的時光。

剛開始江鑒之並不在意,現在卻有點好奇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變成如今這樣。

吃到了好吃的,戚白此時顯然心情不錯,解釋:

“大二時,我給他當了一年家教,教他素描和油畫基礎。”

江鑒之難得愣了愣:“……就這樣?”

戚白睨了他一眼:“不然?”

江鑒之:“……”

趙元凱把兩人關係說得曖昧不明,沒想到就這麼簡單。

江教授陷入了沉默。

像是知道江鑒之在想什麼似的,戚白慢悠悠道:“我當時缺錢,他父母時薪開得高,我就去了。”

做家教時戚白儘心儘力,一年的家教時光雙方相處的確算得上愉快。

變故發生在他升大三時:

他因課業加重,便按事先約定好的提出結束這份兼職。

趙元凱近一年的進步大家有目共睹,沒了他這位優秀儘責的家教老師,趙家父母雖然覺得遺憾,但也爽快同意了。

可趙元凱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戚白的性取向,得知他是彎的,在最後一天跟他告白,說喜歡他很久了,要當他男朋友。

戚白自認在教學過程中從未有過逾舉行為,之前也沒看出趙元凱有這方麵的傾向,聞言自然是震驚又詫異。

戚白就像拒絕以往那些追求者一樣拒絕了趙元凱,並且讓他心思放在學習上。

可一向乖巧懂事的趙元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被拒絕後仍然自說自話地暢想兩人的未來,還想拉戚白的手越線親近。

戚白當時就冷臉甩手離開,最後兩節課的補習費都沒收,回校後便把趙元凱和他家長的微信都刪了。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直到有天戚白拎著畫板去上課,在教學樓前被趙元凱攔下……

趙元凱學校堵人,每天換著號給戚白發騷擾短信,拉黑都拉黑不過來。

好在趙元凱要上課,戚白也不是天天在校內晃悠,一學期最多隻會被堵三兩次。

當時戚白樂觀地想——等趙元凱成熟了,對他的興趣自然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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