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sc∶在塔樓上,你能欣賞到這座城市最美的朝陽!
被吵醒的戚白打了個哈欠,臉上還帶著沒睡醒的無語∶
這就是你淩晨四點半叫我起床的原因?
國外的月亮沒有比國內圓,太陽同理,他要是想看美麗的朝陽,國內隨便一座高山或樓頂就能滿足他。
可有句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戚白最後還是換了衣服下樓,看到停車場停著的那輛機車,戚白眉梢一抬,似笑非笑地看了Erisc一眼。
Erisc理直氣壯說汽車開去保養了今天隻有機車。
為了今天這場和絕美朝陽的相遇,Erisc還周全準備了兩套畫具。
Erisc垮上機車,動作瀟灑地扔了一個黑色頭盔給戚白,頭一揚,讓他上車。
戚白穩穩接住了頭盔夾在腋下,卻沒動。
戚白看著意興盎然的Erisc,忽然開口∶
之前忘了跟你說,我有男朋友了。
智能耳機的翻譯落後半拍,等Erisc明白他什麼意思後,張大嘴''啊′了一聲。
不對。戚白改口∶我們快訂婚了,嚴格來說,我有未婚夫。
Erisc:???
過了好一會兒,Erisc才從美人名花有主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可憐巴巴癟了一下嘴,問戚白還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看朝陽。
朝陽可以看,但很明顯,Erisc的愛情沒了。
Erisc萬花叢中過,美人能帶給他作畫的靈感,是他的繆斯,但他愛情來得快,抽身也快。
他喜歡兩情相悅且新鮮的愛情。
他不介意戚白有未婚夫,反正又沒結婚,但他看戚白這模樣,就知道對方介意。
短暫的愛情飛快凋零,Erisc雖然遺憾,但也沒糾結多久一
愛情沒了,友情也是可以一起看朝陽的!
戚白還是上了Erisc的機車,隻是把畫具放在了兩人中間。
騎機車來的算盤落空,Erisc開玩笑抱怨說東方人就是保守。
戚白挑眉懟了回去∶你們開放,街上裸奔,一次睡三。
風聲把戚白的話帶入Erisc耳裡,Erisc就笑,笑完心中又悵然若失∶
你不能和你未婚夫分手嗎?
戚白毫不猶豫∶不能。
Erisc∶why?你很愛他?
戚白隨口道∶差不多,也就離開他要死的程度吧。
Erisc被他話裡的嚴重性嚇了一跳∶這麼嚴重,他很帥嗎?
想了想江鑒之那張臉,這題戚白總算不用昧著良心回答了,乾脆點頭∶非常帥!
Erisc不甘心∶比我還帥?
戚白∶當然。
戚白斬釘截鐵的回答,讓Erisc傷了心,識趣地沒問更多。
與此同時另一邊,在實驗室兢兢業業加班的江教授忽然感覺耳朵發燙,他抬手撚了撚,打了個噴嚏。
高聳入雲的塔樓風景在這座城市中獨一份,朝陽的確很美。
在樓頂等了近兩個小時、凍得嘴唇發白四肢冰冷的戚白,望著霞光滿天的天空,在心裡短暫地原了Erisc一秒。
為了留住朝陽,兩人在樓頂待了好幾個小時,等畫收尾時,天已大亮。
Erisc看著戚白筆下的畫,歎息一聲,第二次問他能不能和未婚夫分手。
戚白回答照樣冷酷∶不能。
目
Erisc取下自己的畫,問戚白能不能交換,就當留個紀念。
戚白爽快地同意了。
回程的機車速度加快,這座陌生城市的風在耳邊穿過,頭盔下戚白的長發張牙舞爪地在空中飛,不知在誰心上留下痕跡又狡黠溜走。
隻剩下一縷若有似無、空蕩蕩的風。
接下來幾天,Eris帶著戚白去廣場喂鴿子,去教堂聽禱告,坐在船上,隨著波光粼《粼河穿過這座繁華的城市。
他們畫人畫景,畫器宇軒昂的帶刀騎士和馬戲團裡的獅子。
相處和諧,隻是Erisc沒再提過他的愛情。
★*★
原本戚白一行人是準備趁此機會在周邊城市轉一轉,可同行有一人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樣,身體出了問題,加上臨近年關,一行人索性提前買機票回國。
來時戚白行李箱空蕩蕩,走時半箱子都是他這段時間畫的畫,有成品,有半成品,還有些就隻有一個草稿。
還有和Erisc交換的朝陽圖,畫的背麵有Erisc寫下的贈語,大方祝福戚白和未婚夫感情和睦,事業順遂。
相識很短,走時Erisc還來機場送行∶
回國後也要保持聯係,有機會我來找你玩兒。
戚白點頭∶到時候請你吃火鍋。
Erisc太喜歡戚口口致漂亮的臉蛋和灑脫的性格了,臨走之前笑著張開雙臂∶
抱一下。
兩人大大方方擁抱,一觸即分。
等戚白登機後,Erisc轉頭就打電話跟好友哭訴∶
Honey,I''mbrokeed....
**★
臘月二十六傍晚,戚白一行人的飛機在南楓市落地。
戚白本想像以往一樣自己在南楓市過年,但一通來自夏城的電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他回悅瀾府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坐上了回夏城的高鐵。
幾個小時後,在薑意江鑒之他們都不知道戚白已經回國的情況下,他人已出現夏城高鐵站。
趕上過年高峰期,出站口等著許多人,到站的人和等待的人彙聚,人群中有人笑,有人擁抱,一片歡聲笑語。
戚白避開喧鬨的人群,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出站,像一滴彙入河流的墨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高鐵站停著一排拉客的出租車,往外走就是摩托和電三輪。
戚白沒有打車,拉著行李箱走在歸家人都行色匆匆的街道。
大學之前,戚白一直生活在夏城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大學幾年,這座成熟的城市變化並不大。
元且之後,國內四處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和中國結,提前烘托過年氛圍。
下飛機又趕高鐵,戚白有些餓,隨便進了路邊一家麵館。
此時並不是飯點,店裡隻有老板帶著孩子寫作業,見有客上門立馬笑著∶
剛下車呀,要吃點什麼?
戚白要了一碗牛肉麵。
等麵的過程中,那看著不過七八歲的孩子給戚白倒了一碗熱騰騰的豆漿,脆生生說是吃麵免費送的。
說完孩子又回到座位上對著作業咬筆頭,廚房的老板大概是不放心,時不時探頭出來看一眼孩子,確認孩子還在後,就說兩句有的沒的∶
彆咬筆頭,你媽回來看見又該打你了。
離作業本遠點,以後彆成了個近視。
你媽媽說去買菜,怎麼還沒回來?
十三乘六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笨?
麵做好後,父女兩人的談話變得小聲,能聽出輔導女兒作業時老板的心梗,但說話始終輕聲細語,沒發火。
很快,逛超市的老板娘回來了,老板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說女兒的智商也不知道隨了誰。
老板娘捧著女兒的臉笑著親了一口。
戚白慢吞吞地吃完麵,安靜地付錢離開,把這極具生活氣息的一幕拋在身後。
華燈初上時,夏城某彆墅區內,戚白拖著行李箱按響一戶人家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位看上去不過三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人,穿著粉色毛絨睡衣,看見門外立著的戚白時,先是愣了愣,隨後掛上笑容∶
小白回來了啊,這孩子,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好讓你爸開車去接你?
戚白避開女人伸來接行李箱的手,一言不發進門。
被無視的女人臉上笑容有瞬間凝固,又很快恢複如常,對戚白道∶
說完後,女人又扭頭喊了一聲∶
老戚,你兒子回來啦!
戚白鞋也不換了。
餐廳,戚白的父親戚瑞山坐在主位正吃飯,看見戚白後冷哼一聲∶
終於舍得回家了?
說完後目光落到戚白的頭發上,戚瑞山眉頭瞬間擰緊∶
你看看你,一個男人留這麼長頭發像什麼樣子,明天給我去剪了!
戚白充耳不聞,目不斜視拖著行李箱就要上樓。
他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把戚瑞山氣得夠嗆,手裡的筷子重重往餐桌一拍,嗬斥∶
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地板你媽剛拖過,渾身臟兮的鞋也不換就進井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彆人的勞動成果,你是要氣死——
哐當-_
不等戚瑞山說完,戚白把手裡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扔,發出的聲音比戚瑞山拍桌還大。
戚白終於正眼看戚瑞山,隻是語氣和臉色都很難看,聲音生冷又嘲諷∶
戚瑞山,你要再說這女人是我媽,那這個年咱們都彆想好過了。
戚瑞山被戚白的氣勢震住幾秒,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抓起手邊的碗就朝戚白砸去∶
你就是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這些年的書都念狗肚子去了?!
戚白偏頭輕而易舉躲開,瓷碗砸在地上,瓷片飛濺,穿粉色毛絨睡衣的女人被嚇了一跳,捂著嘴尖叫。
不痛快就多砸幾個。說完後不再看暴怒的戚瑞山和驚慌的女人,戚白徑直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Erisc∶你未婚夫很帥?小白∶非常帥!江教授默默摸耳朵。PS∶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