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小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就露出鼻子上一截,看到江鑒之從洗手間出來時,眼神閃了閃,聲音悶且輕∶
“你……我也可以……”
戚白沒明說,但江鑒之從他的神態語氣及目光中理解了他的未儘之言。
江教授腳步一頓,略一搖頭後平靜開口∶
“不用。”
戚白“……”
被子裡麵的戚白動了動,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他打著石膏的腿有點疼,倒不是折騰到了傷處,而是剛才弄的過程中,江鑒之為了避免他傷腿亂動,用腿壓著他,強勢地沒給他傷腿搗騰空間。
所以哪怕是最舒爽的時候,戚白仍然被男朋友壓得死死的。
讀書人講究禮尚往來,你既然幫了我,那我也可以幫你,互幫互助和諧發展,但江教授顯然不欲再折騰。
戚白偷眼瞧江鑒之一眼———
行叭。
你能忍你厲害,江教授牛逼。
厲害的江教授打開衣櫃拿出一套乾淨床上用品,關上櫃門時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一頓,又拉開抽屜取了一樣。
戚白在床上躺得溜平,見他手裡的東西起身問∶
“要換床單被罩”
戚白剛想說這一套是前天晚上才換上的,話到嘴邊猛然一頓,原本熱意消褪的臉轟’地一下,又燒了起來。
戚白閉嘴不說話了。
江教授這次不知道是不是沒能理解戚白的沉默,還嗓音清淡地解釋∶
“被子上沾了些。”
戚白“……”
戚白腦子又嗡了一聲你是怎麼做到頂著一張禁欲正經的臉說這種話啊
剛才胡搞瞎搞一通,不說彆的,兩人悶在被子裡身上都出了汗,江教授的潔癖都不允許兩人晚上就躺在這床上睡。
自然得換床上用品。
一個躺在床上久燒不退,一個拿著床上用品站在床邊,衣冠楚楚神色沉靜,看上去剛才那事好似隻對一個人造成了影響。
但這次戚白不生氣了。
麵上清心寡欲的江教授心中的不平靜,他剛感受過了。
戚白起身準備下床,一動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一件衣服。
他身下唯一的小片遮擋也在剛才的和諧活動中被江教授脫了,此時不知道被蹬去了哪兒。
戚白“……”
真空下床找內褲有點考驗心態,戚哥臉色變了變,又坐著不動了。
就在這時江鑒之遞過來一樣東西,戚白定睛一看,就見江教授修長分明的手中,拿著的正是他的內褲。
乾淨的黑色。
江鑒之看著他的眼"你褲子也……"
“好了彆說了。”戚白一把搶過自己的小褲子,打斷江教授後麵的話。
理論大師經曆了一場新的嘗試,現下有點無法正視江教授這雙手。
見戚白悶著頭穿褲子,頭發絲都透著臊,江鑒之唇線幾不可察地往上抬了抬。
換床上用品時在床位發現了戚白那團成一小團的貼身衣物。
戚白眼睜睜地看著江教授麵不改色地把那深灰色的一小團單拎出來放在一邊。
戚白“……”
戚哥閉了閉眼,當沒看見。
換完床單後江教授又去洗了個澡,還用熱水給戚白簡單擦了一下,等做完這一切後,兩人乾淨清爽地重新躺在床上。
有了緩衝後戚白那點不自在消失殆儘,親親熱抱著自家老古板,不裸睡也不當自閉的蠶蛹了。
江鑒之下巴抵在他額頭,順了順他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忽然開口∶
“還生氣嗎”
戚白裝傻“生什麼氣誰生氣了你生氣了”
麵對的戚白的甩鍋三連,江鑒之也不惱,輕聲開口“睡吧。”
戚白滿意一笑,抱著人哼了一聲,閉眼睡覺。
***
從立案起訴到開庭之間需要一段時間,趙元凱的家裡花錢取保候審,可趙母故意傷害是板上釘釘,就算取保候審用處也不大。
這期間趙元凱又嘗試聯係了戚白幾次,但消息都被小程序攔截了。
趙元凱實在沒辦法,在學校找上了江鑒之。
趙元凱見此,咬咬牙追上去"江教授"
“江教授,我聯係不上哥——”
哥哥兩個字還未出口,在感受到江鑒之冷冽清冷的目光後,趙元凱話語一頓,頗為不甘地換了稱呼∶
"我聯係不上喊白學長,我媽媽的事真的很抱歉,她不是故意的,希望戚白學長能原諒她,我家裡可以登門道歉。”
江教授“他不想見你們。”
事關自己的親媽,趙元凱有些急了∶
“你不是他未婚夫嗎江教授你說話他總聽的吧”
"事到如今,就算你們把我媽媽告了也於事無補,私下和解息事寧人,皆大歡喜的事,你們一定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平心而論,我媽以前對戚白不錯,我媽要是被拘留,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她隻是太擔心我這個兒子而已,出發點是好的,我們也想儘力彌補戚白學長,你們為什麼就不能給一個機會呢”
在趙元凱看來,他媽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不可挽回的結果,語氣雙方都勞心費力去打官司,不如把錢全部給戚白,也算補償,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