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大炎邊境,巨猿峰峰頂寬闊的平地上,已經聚集很多人。
除了大炎境內的大小宗門以外。
周邊鄰國,以及更遠處國家的宗門,甚至一些世家或者見不得光的修煉勢力,也都聞訊而來。
區區大炎,自然吸引不了這麼多的修煉者。
他們主要是想來看看這片大陸上,最頂尖的三大仙宗門內弟子的風采。
或許運氣好,可以結交一下。
甚至,說不定還能遇到一些好的機遇。
畢竟三大仙宗齊聚的場麵,數百年也難得見到一次。
至於大炎的命運,很少會有人關心。
得罪了三大仙宗之一的縹緲仙宗,聽說還不怕死的殺了對方不少弟子,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當白依山的飛劍緩緩降落下來時,除了大炎境內的宗門前來寒暄以外,其他勢力,皆是冷眼旁觀,都未靠近。
現在的大炎,誰碰誰倒黴。
這一次,大炎的五大宗門都齊聚於此。
青雲觀的觀主雲上道人,金蟬寺的方丈寧遠,仙雲閣的羅裳,淩霄宗的紫霞仙子,以及華山派的馬塵子,皆親自帶著門下高手來了。
其他一些宗門世家的家主,也都帶著人前來助威。
雖然對方是仙宗巨擘,大炎與對方抗衡,無疑於以卵擊石,但他們身為大炎人,如今大炎有難,自該過來出一份力。
值得一提的是。
上次在上古遺址,華山派的馬塵子與其弟子林原,並未出事,竟然安全歸來。
此時,幾大宗門輩分最高的幾人,正圍在白依山和莊之嚴的身前寒暄著。
接著,又低聲說著話,詢問這次與縹緲仙宗談判的情況。
年輕一輩,則也聚在一起打著招呼,相互介紹著。
此次來邊境,各宗門除了高層以外,還都帶著門內最優秀的弟子,準備讓他們出來長長見識。
這次與縹緲仙宗談判,雖然危機重重,但也是讓年輕弟子開闊眼界和成長的好機會。
況且,這是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
他們身為大炎的年輕血脈,自然該早早知曉這些危機和自己的責任。
這樣,以後才更有動力努力修煉。
不管曾經這些宗門如何不對付,但這一次,大家自然都堅定地站在一起。
身為大炎人,麵對外敵,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必須團結起來,為自己,為國家而戰!
“白院長放心,我等門派這些小矛盾,在國家大事麵前,不值一提。這次是大義,是為國而戰,我等雖然力量微薄,但都有一顆守衛疆土守護國家的赤子之心!此次來邊境,我等都是抱著為國捐軀的決心來的!他們隻要敢打,我們自然就敢反擊!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氣,絕不做那出賣國家利益之事!”
“阿彌陀佛,馬掌門說的是,如果對方欺人太甚,我等自不能一退再退。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我等修煉之人又有何懼?為國為民,我等皆不能退縮!”
白依山身前,大炎各大宗主掌門,語氣激憤,同仇敵愾。
白依山欣慰點頭,溫聲勸說道:“大家能有一腔熱血,團結對外,白某敬佩至極。隻是事情或許還到不了那一步,既然蓬來仙島和九天瑤台的人都來了,我們自然要以和談為主,儘量避免流血的事情發生。”
隨即他又歎息一聲:“畢竟,對方的確太過強大。”
這時,不遠處突然走出一名身穿灰色儒袍的男子,滿臉笑容道:“白兄,好久不見。”
白依山看了一眼,頓時滿臉驚喜之色,拱手道:“祝兄,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
那儒袍男子歎了一口氣,道:“我等儒道道友,剩下之人的已經屈指可數,此次白兄有難,祝某豈能不來?”
白依山連忙道謝,隨即迎過去交談。
這時,又有其他兩名身穿儒袍,氣質儒雅的男子大笑著走來。
四人見麵,格外開心。
“張兄,上次白某離開時,你說你正在潤色一篇好文章,現在應該已經潤色好了吧?剛好,祝兄唐兄都在,張兄快拿出來讓我等一觀。”
“哈哈,張兄如此自信,想必是真的好文章了。若能引動我等體內文氣,我儒道說不定還能重煥生機。”
名叫張文若的中年男子,連連擺手,歎氣道:“不提了,那篇文章前幾日剛作好,我就引動文氣試了一下,結果什麼反應都沒有。這兩日我再重新看了一遍,哎,狗屁不如啊。”
祝亭遠笑道:“文若這般說,我等就更加好奇了。到底如何狗屁不通,我等還真想看看,快拿出來吧。”
張文若連忙拒絕道:“不可不可,太丟人了。”
隨即又連忙看著白依山道:“在下倒是聽說,白兄那裡作好幾首精妙詩詞,而且都溢出了文氣。”
此話一出,祝亭遠和另一名叫唐言之的中年人,皆是目光一亮:“當真?”
白依山頓時苦笑一聲,道:“慚愧,白某那裡的確有幾首詩詞,而且的確都非常精妙,可惜並非白某所作,而是我大炎才子作的。”
“哦?”
三人一聽,更加驚訝與好奇。
祝亭遠道:“能讓白兄稱讚的詩詞,想必的確是極為精妙的詩詞,快念來聽聽。”
這時,一道白光忽地從遠處的天空飛來。
轉眼間,已經到了近前。
隨即,那白光斂去,一名身穿襦裙,仙氣飄飄的銀發女子出現。
“是九天瑤台的憐雪仙子!”
有人立刻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
“咦,她怎麼一個人先來了?”
“聽說她是九天瑤台唯一一個修煉儒道的仙子,在門內的身份也較為特殊。”
眾人低聲議論著。
白依山幾人,則連忙拱手打招呼。
憐雪仙子白裙飄飄,落在了幾人的麵前,容顏清麗,看著隻有二十來歲,但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則帶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她臉上露出了微笑,與幾人打了招呼。
剛剛還輕鬆隨意的氣氛,因為她的到來,而突然變的有些拘謹起來。
四個風度翩翩儒雅溫潤的中年人,此刻都有些不自在。
有女子在場,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了。
何況這名女子驚才絕豔,身份高貴,又是九天瑤台的人,而且幾人當初都還追求過她,然後都被她給拒絕了……
所以,能不尷尬嗎?
“多年未見,憐雪仙子風采依舊,越發年輕了。”
“哎,我們幾個都看著越來越蒼老,仙子卻看著越來越年少了啊。”
幾人拘謹地打著招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憐雪仙子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輕聲道:“各位兄長剛剛在聊什麼?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幾人這才想起正事。
祝亭遠連忙道:“白兄那裡有幾首好詩詞,正要給我們念呢。”
“哦?”
憐雪仙子明媚的眸子,看向了眼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輕聲笑道:“白院長又寫出好詩詞了嗎?那小妹今日可來真巧。”
白依山尷尬道:“並非白某所作,是我大炎才子所作。白某隻是覺得不錯,所以剛剛大家才聊起。”
憐雪仙子目光一動,道:“既然連白院長覺得不錯,那定然是好詩詞了。白院長不妨念出來,讓我等鑒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