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裳冷笑一聲,譏諷道:“應該是壞事做多了吧?不然怎麼人家宗門弟子好好的,就你們縹緲仙宗的弟子接二連三的失蹤?”
“放肆!”
任雄身後,一名青年頓時厲聲嗬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侮辱我縹緲仙宗弟子?”
羅裳冷笑道:“怎麼,說實話也不行嗎?”
那名青年正要發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冰冷的聲音:“月搖在裡麵嗎?”
此話一出,站在羅裳身後的洛青舟,目光看了過去。
縹緲仙宗的弟子,以及任雄,皆向著旁邊讓開。
穿著一襲藍色長裙的女子,滿臉冷酷,氣質不凡地從後麵走了過來,目光看向了門裡的人。
當她的目光與洛青舟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時,童孔忽地縮了一下。
羅裳冷聲開口道:“你們到底是來搜查的,還是來找人的?”
藍淩澹澹地看了她一眼,道:“跟你沒有關係吧?”
說罷,她身上藍裙飛揚,氣勢突然散發而出,周身勁風呼呼作響。
竟已到了化神境後期的修為!
羅裳臉色微變,竟被那股強大的氣浪,推的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
藍淩目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進去搜!”
“是,藍師姐!”
任雄和那些縹緲仙宗弟子答應一聲,便要踏進小院。
洛青舟身影一閃,攔在了門口。
藍淩眯了眯眸子,身後長發飄動,道:“怎麼?你要阻攔?”
洛青舟麵無波瀾地道:“女子可以進來,男子不行。”
任雄頓時冷笑一聲,胸膛光芒一閃,直接撞向了他,道:“我今日便要進去,又如何?”
“砰!”
他撞勢凶猛,力道極大,胸前有光罩鎧甲出現。
即便是一塊石頭,他也能撞碎!
但一聲悶響過後,他卻突然全身一震,蹭蹭蹭地後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穩。
洛青舟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任雄臉色頓變。
縹緲仙宗其他弟子,皆“唰”地一聲,紛紛抽出了各自的武器。
紫霞仙子三人身上光芒一閃,也都開始蓄積力量。
令狐清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小院,雙眸中劍影閃爍,身上青色衣裙,身後烏黑長發,皆仿佛帶著劍氣,微微飄動起來。
氣氛倏然凝固!
雙方皆劍拔弩張,似要動手!
藍淩眯著眸子,袖中的手握緊了劍鞘,又盯著眼前的少年看了片刻,方寒聲開口道:“任師弟,你們幾個男弟子在外麵等著就是。”
任雄握著拳頭,陰沉著臉道:“是,藍師姐。”
他目光陰厲地看了門口的少年一眼,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冰冷的殺意。
洛青舟視若無睹,一臉平靜地從門口讓開。
藍淩又眯著眸子看了他一眼,方握著劍,第一個踏進了小院。
另外幾名女弟子,都拿著武器,跟了進來。
“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藍淩寒聲命令道。
隨即,她走進了屋裡,目光突然看向了旁邊的房間。
房門開著。
屋裡的窗前,站著一道雪白身影,正目光安靜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
這一刻,她的心臟頓時一縮,仿佛突然被冰凍了一般。
像是曾經,她站在台下,看著她在台上光芒萬丈,一戰成名那一刻的感覺。
她突然為自己的怯弱感到羞恥與惱怒。
她是縹緲仙宗的弟子!是縹緲榜上赫赫有名的天才弟子!
她如今已經突破到化神境後期的境界了!
而屋裡的她呢?
一個離開了宗門,無家可歸,甚至不能使用宗門任何功法,每天都隻能躲在屋裡顧影自憐的可憐蟲而已!
對了,她還自甘墮落,嫁給了另一個無父無母卑微低賤的可憐蟲!
她如今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跟她相提並論?
想到此。
藍淩頓時臉色一寒,直接走進了房間,目光冷酷而驕傲地與她目光對視著。
房間裡,寂靜無聲。
洛青舟來到門口,袖中的拳頭緩緩握緊。
藍淩突然譏諷一笑,看著眼前的冰冷少女道:“上次去邊境,用的就是這副身子,現在又用這副身子。怎麼,那副身子太過丟人,還是太過肮臟,所以沒臉用了?”
月搖神情平靜,目光依舊安靜地看著她,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澹澹地道:“跟你無關。”
藍淩冷笑一聲,道:“自然與我無關,我隻不過是關心一下你而已。畢竟,你當初可是我縹緲仙宗最耀眼的聖女,是我的好師妹。”
月搖沒有再說話。
藍淩又嘲弄地打量了一眼她這副身子,譏諷道:“這副身子雖然也不錯,不過跟你原本的那副相比,可差遠了。畢竟那副,連蓬來仙島的聖子都能為之著迷。”
“月搖,我是真想不通,當初你為何要拒絕他呢?當然,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拒絕了他,付出沉重的代價回到了大炎後,竟然自甘墮落,放棄你高高在上仙子的身份,嫁給了一個……”
“你可以走了。”
月搖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道。
藍淩眯了眯眸子,突然轉過頭,看向了門口。
洛青舟站在門口,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藍淩突然冷笑一聲,回過頭,看向麵前的冰冷少女,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這小子對你有意思,對嗎?他娶了大炎的女皇,還想占有你?嗬嗬,真有意思。看來你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啊,連大炎女皇的裙下之臣,都拜倒在你的裙下了。”
她突然又冷笑道:“不過,這件事,你家夫君知道嗎?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但是礙於這小子的身份,卻不敢說什麼?”
“或者……你也已經紅杏出牆,喜歡上這小子了?”
她滿臉嘲弄,語氣裡與眸子裡,都帶著一絲戲謔的惡毒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