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望著劉光齊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明白,就目前這情況,想要讓劉光齊道出實情怕是難如登天了。他不再多言,轉身快步離開了保衛科,徑直朝著黃春蘭的工作地點走去。
見到黃春蘭後,李衛東麵色凝重地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說道:“春蘭,我去問了劉光齊,可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怎麼都不肯說實話,這事兒現在有些棘手啊。”
黃春蘭一聽,原本就因擔心而略顯蒼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怒火中燒。她咬著牙,恨恨地說道:“這個劉光齊,都到這時候了還在嘴硬,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給徹底毀了啊!”
說罷,黃春蘭也顧不上其他,轉身就朝著保衛科奔去。到了保衛科,她氣喘籲籲地找到李科長,急切地說道:“李科長,我是劉光齊的家屬,我想跟他見一麵,您讓我見見他吧。”
李科長麵露難色,搖了搖頭說道:“這不符合規矩啊,家屬不能隨便見被關押的人。”
黃春蘭一聽,心裡更加著急了,她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說道:“李科長,您就行行好,我就跟他說幾句話,讓他趕緊說實話,彆再執迷不悟了,不然這事兒可就真的沒法收拾了。”
就在這時,李衛東也匆匆趕到了保衛科,他向李科長說道:“李科長,春蘭也是一片好心,她或許能勸勸劉光齊,讓他配合調查,這樣也能早點把這事兒弄清楚,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李科長思索了片刻,考慮到李衛東的麵子,又想到如果劉光齊能主動交待,這案子辦起來也會順利許多,最終點了點頭說道:“行吧,就給你們幾分鐘時間,不過可得抓緊了。”
黃春蘭連忙向李科長道謝,然後在保衛乾事的帶領下,快步走向關押劉光齊的房間。
保衛乾事緩緩推開羈押室那扇略顯沉重的門,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黃春蘭深吸一口氣,帶著滿心的憤怒與焦急,快步走進了羈押室裡。
劉光齊原本正無精打采地坐在角落裡,眼神呆滯地望著地麵,腦海裡還在盤算著該如何繼續隱瞞下去,企圖蒙混過關。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一眼瞧見是黃春蘭走了進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仿佛一下子有了些許光亮。他趕忙站起身來,帶著討好的笑容,正欲開口說話。
可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啪”的一聲脆響,黃春蘭已然一個箭步上前,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得極重,劉光齊的臉瞬間被打得偏向一側,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紅手印。
黃春蘭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怒火,她指著劉光齊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劉光齊,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這兒嘴硬,還敢跟人家說你是被冤枉的?你當彆人都是傻子嗎?你自己乾的好事兒,心裡不清楚嗎?你每個月那幾十塊錢工資還不夠你花的?非要去偷東西,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讓家裡人怎麼抬得起頭?”
劉光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他捂著臉,眼神中滿是驚愕與委屈,結結巴巴地說道:“春蘭,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你……你怎麼也不相信我呢?”
黃春蘭聽著劉光齊還在那狡辯的話語,隻覺得怒火在胸腔裡熊熊燃燒,簡直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她氣得雙眼圓睜,額頭上的青筋都隱隱跳動起來,又毫不猶豫地往前邁了一大步,幾乎是湊到了劉光齊的跟前,扯著嗓子怒喝道:
“你還敢狡辯?李衛東哥那麼好心去問你,給你機會讓你說實話,你倒好,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鬆口。你以為這事兒能就這麼糊弄過去?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要是真被冤枉的,保衛科的人吃飽了撐的沒事乾,平白無故抓你啊?你就彆在這兒自欺欺人了,趕緊麻溜地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爭取從輕發落,要是還這麼執迷不悟,哼,你就等著在牢裡待一輩子吧,把牢底坐穿都沒人可憐你!”
可劉光齊聽了這番狠話,依舊是低著頭,眼神躲閃,嘴巴閉得緊緊的,就是不願意吐露半個字的實情。
黃春蘭見狀,心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到了頂點,她可是個潑辣的狠人,平日裡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隻見她二話不說,一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那纖細卻充滿力量的手臂,緊接著就朝著劉光齊撲了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黃春蘭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劉光齊的身上,每一下都帶著她滿心的憤怒與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劉光齊一開始還試圖躲避,可這羈押室就這麼點地方,他又能躲到哪兒去呢?沒幾下,他就被黃春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裡,嘴裡不停地喊著:“哎喲,春蘭,彆打了,彆打了呀……”
不一會兒,劉光齊的臉上就已經鼻青臉腫的了,眼眶也黑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一直在外麵透過門縫觀察著情況的李科長,看到這場景,心裡“咯噔”一下,擔心會出什麼大事兒,趕忙就想衝進去阻攔黃春蘭。可他剛邁出一步,就被一旁的李衛東伸手給攔住了。
李衛東微微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對李科長說道:“李科長,您先彆急,現在也隻有黃春蘭能治得了這劉光齊了,咱先看看情況,說不定這樣能讓他把實話給說出來呢。”
李科長聽了李衛東的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繼續站在門外關注著屋裡的動靜。
而此時,在黃春蘭這一頓猛揍之下,劉光齊實在是扛不住了。他知道,要是再不說實話,恐怕黃春蘭真的能把他給活活打死在這裡。而且他也明白,繼續隱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遲早是要被查出來的。
於是,劉光齊終於帶著哭腔,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他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春蘭,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我是因為打牌輸了很多錢給陳大壯,那家夥……那家夥就威脅我,讓我去偷廠裡的箱子,要是我不偷,他……他就要我好看,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黃春蘭站在那兒,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鼻青臉腫的劉光齊又是一頓大罵:“劉光齊,你可真爭氣啊!為了打牌,就這麼輕易被人拿捏,掉進人家設的陷阱裡,還去乾偷東西這種缺德違法的事兒,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就這麼沒腦子,沒點兒骨氣嗎?”說著,她又揚起手,作勢要繼續打劉光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