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侍女名為奉劍,她跟隨葉孤城多年,卻在今日裡破天荒的被派去照顧了另外一人。
一刻鐘前奉劍放在床頭的衣物,現下仍好端端的在那裡,無一絲皺褶,無動過的痕跡。
“姑娘,衣服濕了穿著多不舒服,您還是把衣服先換了吧。”
白衣侍女站在床側微微俯身,麵帶敬意。
美人無言,仍呆呆的望著床頂,澄澈的眸光毫無波瀾。
奉劍歎息一聲,俯身接近那姑娘,伸手去脫對方的衣物。
溫熱的手指觸及對方僵冷的身軀時,兩人皆是一顫。
那姑娘終於動了,轉過頭來之時,眸底清晰可見的倒映著奉劍的身影。
“姑娘,得罪了。”
旋即便將其扒了個精光。
那美人很配合侍女的動作,隻是茫然的視線總是隨著她的手指轉動。
等白衣侍女為其穿戴好衣物之際,她清冷幽寂的目光專注的看著侍女,分毫也不肯移開。
她的肚子還在叫著,嗡鳴聲聲入了奉劍的耳,可那姑娘卻像無所覺一般,隻看著侍女,一句話也不曾開口。
“姑娘是餓了吧,我去替您拿些吃食來,稍等片刻即好。”
奉劍走了。
剛出房門便被好事的仆從們圍了起來,問東問西。
皆與那九天之上墜落凡間的人兒有關。
白衣侍女冷下一張臉,喝斥了幾聲,才將好奇心旺盛的仆從們斥退。
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廚房。
*
隻是,飯是拿回來了,姑娘也被她指引著坐在了凳子上,卻是看著麵前的飯食大眼瞪小眼,毫無動作。
“姑娘不是餓了嗎?吃呀……!”
侍女出聲,卻隻是將美人的視線拉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
白衣侍女終於焦躁了起來,走到桌前坐下,端起那一碗溫熱的白粥,舀了一小勺去往美人的嘴邊送。
朱唇沾了白粥卻仍是不肯張開,白衣侍女焦急的開口:“張嘴啊姑娘,張嘴!”
連著叫了好幾聲,那呆呆傻傻的美人終於動了,許是唇側的異物讓她有些不適,又或者是終於想通了打算吃粥。
總之,那勺溫粥終於被送進了口中。
軟糯的馨香在口腔中化開,姑娘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隨即神情微怔,澄澈的眸光在倏忽間被點亮,九天之上的神女眸中終於落滿了萬千的燈火。
於是,這廂奉劍剛收回勺子還未來得及舀粥,那邊的美人卻已然迫不及待的張開了嘴。
這便是葉孤城甫一踏入房間之際便瞧見的場景。
他已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白衣黑發長身玉立。
奉劍匆忙起身行禮,葉孤城冷冷的打斷:“不必,繼續做你剛才想做的事情。”
白衣侍女惴惴不安的坐回原處,終是一口一口的喂碗了整碗的溫粥。
做完這些,她朝著房內二人施了一禮,緩緩告退。
臨出門之際,她回頭看了一眼。
白衣黑發的一對璧人坐在桌前,好不登對。
奉劍輕輕合上門,終於滿懷心事的離開。
這城主府怕是不日便要迎來喜事了,但願這次,他們那不開竅的城主彆讓大家隻是空歡喜一場才好。
葉孤城來此,並不隻是單純的看一下美人這麼簡單。
他是為了來送一雙劍,落在海邊的一雙劍。
纖薄的劍身上,纏繞著層花疊蕊的方馨,像是一雙精美的藝術品。
卻唯獨不像劍客用的劍。
他將雙劍放於桌上,推至美人身前,視線卻落在對方垂落在身側白嫩纖弱的掌心。
一絲薄繭也無,卻偏生又是雙天生適合握劍的手。
那姑娘看到雙劍時,怔愣了片刻,最終緩緩伸出指尖,細密的在劍身上流連。
不像是在撫摸劍身,倒像是在對著情深義重的愛人一般。
葉孤城墨眸微斂,心下思慮萬千。
就在這時,靜謐的室內終於回響起了一道女聲。
生澀、吃力,卻好聽的宛如玉石擊盤,清冷婉轉。
“它叫、櫻花醉。”
這便是慕珂講於葉孤城的第一句話,是有關於一柄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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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遊戲二三事
[李慕然]:慕珂,走,帶你去白龍山做小橙武的前置任務!
[裴南珂]:小慕珂,白龍山帶你去山尖騎大白馬,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