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而能從容在這場雨裡的,毫無動搖的,隻有一個人。
那是一名白衣劍客,他叫葉孤城。
洶湧磅礴的海浪咆哮著向那白衣劍客襲來,張牙舞爪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拆吃入腹,拖入深淵。
一息間,白衣劍客手中的寒鐵劍已然斬開了磅礴的水幕,將無形之物全權逼退。
那是怎樣的一劍啊!
那是雷霆的震怒,是閃電的一擊,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速度,因為那已不僅是一柄劍,那是極致的燦爛與輝煌!
那是————天外飛仙。
這場雨很大,即使是白雲城主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在海浪和雨水的侵蝕下,他的衣物和長發早已濕透。
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手中劍的揮舞,直到今日的日課時間已經完成。
那柄海外寒鐵所製的飛虹劍這才歸了鞘。
葉孤城練劍的時候向來不喜人擾,所以海邊的這一小塊區域自是無人敢來。
他出門未帶傘,歸去之際,自然披雨帶霧。
然而。
他剛踏出沒超過十步之時,輕微的響動,從不遠處的礁石後傳來過來。
葉孤城眸光一凜。
皆因在這之前,他竟從未發覺,此處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人存在。
而他練劍的地方,也本不該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這是整個飛仙島的共識,也是整個江湖武林的共識。
而這個共識,今天偏偏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葉孤城的表情絲毫未變,隻是邁出的腳步換了方向,變成了那塊礁石。
能將自己的氣息在他的麵前遮掩的如此完美的,定當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宗師大能。
他本是這麼想的。
*
可他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那竟然是個姑娘。
————一個不過二八年華的姑娘。
她就那麼孤零零的躺在礁石旁,粉色的羅裙濕漉漉的黏成了一片。
她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任由雨水滴落在她的眼睛裡。
葉孤城的腳步聲,終於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於是,那姑娘轉過了頭。
那張美的不似真人的容顏,就這麼毫不遮掩的落入了葉孤城的眼睛裡。
縱使這個人是葉孤城,心臟也微微一顫。
與此同時,那雙空洞的,乾淨的,毫無一絲雜質的雙眼,就這樣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她是座不動的雕像,是隻無覺的木偶,卻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人。
“咕。”
葉孤城的腳步停下了,因為先前他聽見的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從他麵前的這位姑娘的,
肚子裡。
*
這日,城主府的侍從們,無不瞪目結舌的看著從外麵練劍歸來的葉城主。
打水的,水灑了。
修剪花草的,花草被剪壞了。
打掃回廊的,掃把杵斷了。
白雲城的劍仙葉孤城,今日裡破天荒的帶回來一位姑娘!
這個消息驚如落雷,瞬間將眾人炸的人仰馬翻。
那位姑娘,被城主抱回府裡時,柔弱無骨的靠在城主的胸口,一張美若天仙的臉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所經之處,隻剩下一道道僵硬挺立的雕像。
該怎麼形容那樣一張臉啊……
那是皚皚白雪上綻放的一株雪蓮,清冷幽絕,像是九天之上的姑射仙人降落凡間。
又像是無儘寒冬裡的盛雪冒出的翠綠小芽,萬裡皚皚獨她擁有色彩。
可到底上天總是公平的,給了美人一張傾城容顏之時,總要收回一些作為報酬。
皆因這姑娘……
是個傻的。
她不會講話,不會穿衣,麻木的躺在塌上之際,濕漉漉的衣物仍在身上掛著。
白衣的侍女名為奉劍,她跟隨葉孤城多年,卻在今日裡破天荒的被派去照顧了另外一人。
一刻鐘前奉劍放在床頭的衣物,現下仍好端端的在那裡,無一絲皺褶,無動過的痕跡。
“姑娘,衣服濕了穿著多不舒服,您還是把衣服先換了吧。”
白衣侍女站在床側微微俯身,麵帶敬意。
美人無言,仍呆呆的望著床頂,澄澈的眸光毫無波瀾。
奉劍歎息一聲,俯身接近那姑娘,伸手去脫對方的衣物。
溫熱的手指觸及對方僵冷的身軀時,兩人皆是一顫。
那姑娘終於動了,轉過頭來之時,眸底清晰可見的倒映著奉劍的身影。
“姑娘,得罪了。”
旋即便將其扒了個精光。
那美人很配合侍女的動作,隻是茫然的視線總是隨著她的手指轉動。
等白衣侍女為其穿戴好衣物之際,她清冷幽寂的目光專注的看著侍女,分毫也不肯移開。
她的肚子還在叫著,嗡鳴聲聲入了奉劍的耳,可那姑娘卻像無所覺一般,隻看著侍女,一句話也不曾開口。
“姑娘是餓了吧,我去替您拿些吃食來,稍等片刻即好。”
奉劍走了。
剛出房門便被好事的仆從們圍了起來,問東問西。
皆與那九天之上墜落凡間的人兒有關。
白衣侍女冷下一張臉,喝斥了幾聲,才將好奇心旺盛的仆從們斥退。
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