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曉得以往對方是有多麼溫柔,在凶狠的極致對比下,連前幾天夜晚山間門裡的動作在木木野的眼中也像是加了濾鏡一樣柔和,可見鬼舞辻無慘這一次是有多麼地發了狠。
最可怕的還是身為鬼之始祖的能力,可自由伸縮身體,在清楚他現在是鬼、互相明白對方的身體構造之後,他發現了觸手……!!!
小廢物當時瞳孔就震顫了,後縮著逃跑被拖了回去,腿、後腰都被觸手綁著,還塞進了嘴裡,他最後整隻鬼都變得恍恍惚惚了。
木木野第二天中午強撐起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彆問為什麼他還能醒得過來,問就是昨天晚上昏了又睡,睡了又昏,清醒階段少得可憐,白天的時候當然不困咯。
他伸出細長白皙,每根手指幾乎都像是精雕細琢藝術品的雙手,上麵斑駁的吻痕是那麼的突兀,像是好好的純白瓷器上被人刻意摔裂了一樣,多了幾許淩虐的美感。
【這算不算是某種殘缺美?】小廢物咬牙切齒,苦中作樂地想著。
係統拒絕參與到狗男男的打情罵俏當中,它並不回答這一問題。
木木野也沒想著要得到它的答案,自顧自地說著:【鬼舞辻無慘這個可惡的家夥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也不尊重我。好不容易結了婚,結果卻變成了他迫害我,雖然我知道他昨天內心肯定是痛苦的,但是他嗶——我的時候肯定爽到了!】
係統微笑,繼續沉默,心裡吐槽的彈幕已經滿屏飛了——說得好像你昨晚隻有痛苦似的。
對於這種看似抱怨實則秀恩愛的行為,保持緘默就好了。
看透了一切的係統早已習慣,就算隻是一個AI,它對這些詭計多端的小情侶行為也了如指掌。
木木野還在繼續碎碎念,他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要麼就是寫在紙上。
隻有從頭到尾地梳理一遍之後,才能明確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免得最後偏離了軌道。
【無慘這個屑老板,要想把人放在眼裡,必須得意識到他很喜歡對方才行。要是不這樣做的話,我遲早會被搞得腎虛,或者死在床上。】
很難想象吧,一個強大到無懼刀劍砍頭的食人鬼居然會擔心這種事情。
小廢物對自己都無語了,不曉得是自己太弱了還是無慘太強了,居然會逼得他出些下策。
他早上起床時沒有看到鬼舞辻無慘躺在他旁邊,用傲慢淡漠的語氣警告他乖乖聽話,用手上的血液來誘惑詞典裡沒有“寧死不屈”這個詞的自己。
鬼舞辻無慘不找彆人的麻煩,也會有其他人來找他麻煩。
他不會時時刻刻看管著自己。
反派大概在近幾天已經摸清了他的性格,知道自己不會折騰自己的身體,膽小怕事,對自己愛護得緊,就沒有一開始看護得那麼緊了。
但是他待的房屋除了在夜晚會對他敞開以外,白天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怎麼推都推不開。
這樣還怎麼讓無慘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啊。
小廢物想了想,可以趁鬼舞辻無慘不注意,偷偷跑到太陽底下曬一曬。其實就是想嚇嚇對方,最多一個衣角露出去就可以收回來了。
【這也太危險了,不行不行,食人鬼要是曬一下太陽就會直接消散,連個緩衝的機會都沒有。】係統極力勸阻他。
小廢物性格裡麵是有偏執的一麵,決定了認為對自己有幫助的事情後就一定要去做才行。否則他也不會有躊躇滿誌的時候,整個人就會都如同一條鹹魚,翻身都嫌累。
整個房間門是密不透光的,這個光指的是陽光,而非室內亮堂的燈光。
庭院裡所有的房屋都是有不經過陽光底下相連的門的,走廊也都建在了屋內,穿越來去都不會觸碰到外界的光線,對生存在陰暗環境的黑暗生物來說非常安全。
在鬼舞辻無慘打開門的這一段時間門內,他就可以趁機鑽出去,踢開外麵的大門暴露在陽光下。
木木野跟係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告訴我哪個角度最合適,隻會照到我的衣角。我的身家性命都係在了你的身上了,是去下一個世界還是將迫害無慘的任務升騰至頂端,全都靠你了。】
他其實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在無慘心中的地位,但是,那家夥最近的所作所為都在告訴他一個道理,對待這隻屑留情就是對自己的無情。
係統被托付如此重任,整個統都激靈起來了,電流滋滋地響著,儼然是不平靜的模樣。
【好!】它鏗鏘有力地答應。
好久沒有見過陽光的柔和了,哪怕隻是用目光凝視,都可以感受到幾分熱度。
溫暖、柔和,如今卻成為了能夠腐蝕他身體的毒液。
木木野歎息一聲,很難弄清楚曬太陽究竟是不是他真實的想法,不一定隻是為了讓鬼舞辻無慘後悔。
衣角在明媚的豔陽下,金輝熠熠。小廢物比誰都惜命,警惕得很,絕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可鬼舞辻無慘光是看著那場景,登時就嚇得血液逆流,比再大冬天時被人扔進冰天雪地裡還要寒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