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空助掀了掀眼皮,薄潤的唇裡毫不留情地吐出幾個字:“不可以。”
“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了,很煩。”
像個變態一樣跟蹤彆人,還蠢兮兮的,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這次他離開得利落乾淨、毫不拖泥帶水,不給任何小廢物能叫住他的機會。
木木野從地上站起來,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旁邊的杯子將裡麵的水一飲而儘。
青年的漆黑眼珠微動,唇瓣抿得很緊,都快抿出一條薄薄的白線了。半天,他才輕笑出聲。
“空助君,一點都不把人放在眼裡呢。”
他們這邊發生的事情被許多人都看在眼裡,很多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也不乏有想要趁機跑過來套近乎的人。
“彆理這家夥啦,空助。”同學的手想搭在對方的肩上,被漠視般地看了一眼後,又訕訕地轉移了方向。
“那個人好像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家,但是和你完全不是一路人。我們都是憑借自己的優秀考進劍橋的,但他不一樣,他可是靠著交錢才能混進來。那家夥似乎很熱衷於跟聰明人交朋友,大概就是衝著你的名頭黏上來的吧。”
“不過,對於那樣的笨蛋來說,大概所有比他聰明的人都是天才吧,哈哈哈哈哈哈。”
自以為是捧腹大笑的樣子像是猩猩一樣,齊木空助煩躁厭惡得不行。
他毒舌的話是不分敵友的,何況除了媽媽和弟弟,根本沒人能被他放在眼底。
“是嗎,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至於其他比不上我的人,其實和猴子沒有任何區彆,猴子與猴子之間需要互相比較嗎。”
明明帶了一個疑問的語氣詞,但這卻是個陳述句。
同學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表情比打翻了調色盤還精彩。
神氣什麼啊!這人還真是直白過分得沒有任何長進,讓人嫉妒憎惡得不行!
他惡毒地想著,討嫌又得意的男人和那個無知又蠢笨的家夥簡直是絕配,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更合適不過了。
…………
係統還是在幾個世界裡第一次看到木木野折戟,它還有些難以置信。
【唉,天才和常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你的人設又是這樣的性格,天生遲鈍肯定很煩人。】
它對這兩人幾乎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本身就缺乏戀愛這根神經,再怎麼攻略都是地獄級彆的難度。
木木野也不生氣它磨滅自己人的誌氣,悠哉悠哉地說:【那就拭目以待啦。】
這半個月大鵬展翅在法律邊緣的偷窺行為沒有白乾,雖然聽起來不是很妙,但成效斐然。他已經知道了齊木空助的生活軌跡,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跟對方偶遇啦。
每一次浪漫的邂逅,其實背後都有一個處心積慮的刻意。
齊木空助拿著手裡白紙黑字的資料,穿著學士服,目視前方想著這句話。
他早該知道的,從對方之前的反應和性格來看,絕對不可能是他三言兩語就能逼得放棄的人。
今天這個講座是他必須參與的,最後他也會上台來一個總結陳詞,沒想到他的導師會輕易跟對方調換位置,那家夥乖巧地彎腰感謝對方後,全然不顧自己抗拒的表情就坐在他旁邊。
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空助君,好巧啊。”
笑得幾顆小白牙都露出來了,嘴唇比上一次被曬白曬得似乾癟的花瓣時漂亮得多,柔軟紅潤又飽滿。
“不巧,你特意向彆人打聽過我的蹤跡了吧。”空助抱胸,篤定地說。
導師還在揮舞著手,對他擠眉弄眼,不像是被錢收買的模樣。他立刻醒悟過來,這是一個開放的國度,同性戀和其他更為奔放的行為也屬於正常範疇,導師大概認為是他的桃花來了,並不想阻止,還樂見其成地撮合。
齊木空助知道等這家夥理解這句話並做出回答要等個幾秒,在這段空閒中他就先一步跟機關槍禿嚕:“我才不信你前麵的說辭,僅僅隻是為了跟我交朋友就乾出那些事,你難道不清楚正常人交朋友的流程嗎?”
可是你不是正常人啊。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讓我給你學術造假?還是發明東西?或者說你是某個科研機構派來的間諜,先一步憑著人畜無害的外表來迷惑我,然後給我下藥把我綁在操作台上做實驗,研究我的大腦構造。”
越說越離譜了啊喂!
木木野瞪大了眼睛,總算突破了人設限製,漲紅了臉輕吼:“不是!”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一直以來都是綿羊般溫馴性格的男生急了,頂著一對角橫衝直撞。
“我隻是,想跟空助君貼貼而已!親嘴巴行嗎,如果能睡覺就更好了!”
齊木空助手中的資料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