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好心的費佳(14)(1 / 2)

可惜他的行為讓他可愛的養子受傷得很徹底,說不追了就不會再追了。

但是因為還喜歡他的養父,就會乖乖留在對方身邊,所以這一次是把他的心極限拉扯再反複折磨。

費奧多爾會拉得下臉麵反悔嗎?

很顯然,對方現在還沒到那種境地。

但是他們能夠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沒必要非得改變關係。

木木野年紀小,心思單純,想法總是冒冒失失莽莽撞撞,三分鐘熱度也是常態。

可是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夠理智思考,並且強迫自己穩重沉穩地處理複雜的事。

哪怕是這種、奇怪的情感糾紛。

費奧多爾是位優雅的大人,他走到木木野的麵前,憐愛地捧著他的臉蛋,拇指擦拭掉豆大的淚珠。

“下次我不會再隨便離開你了,我的孩子。我會把你放在身邊教導,再也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了。”

木木野撲進他的懷裡,止不住地抽抽搭搭。

費奧多爾也沒勸阻,任由對方哭得泣不成聲。

大概是哭太久了,心神都很耗費。

小廢物沒過多久就覺得眼睛微澀,精神也有些疲憊,他倒頭就回自己的床上睡下。

隻是手一直抓著費奧多爾的衣擺沒放。

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誰特地用輕薄柔軟的毛巾給他擦臉,溫溫熱熱的毛巾小心蹭過眼瞼,泡得他臉頰和眼睛都舒服多了。

剛剛慟哭的難受稍微緩解了些,臉蛋子被熱氣蒸得有些紅潤。

像是一顆飽滿清甜的水蜜桃。

木木野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費奧多爾,對方麵色平淡冷漠,隨意地拿著一本書在翻看。

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是清貴出塵的,就像是位中世紀的貴公子。

瘦長蒼白的手指翻開書頁,眼睫垂下,隻看得到他半闔的葡萄紅眼珠子,正一字一句地讀著那本書。

木木野呆愣愣的,似乎還不太能摸清狀況。

他臉頰紅了一瞬,忽然感覺對方就是……有點像在故意凹造型勾引他。

他甩甩腦袋,趕緊把這人生幾大錯覺之一給甩出去。

“父親一直在這裡陪我嗎?”

他睡死過去了,手一鬆就放開了費奧多爾的衣擺,所以不清楚自己之前乾的蠢事。

費奧多爾合上書,很直接地承認:“嗯。”

小廢物無言,你的養子眼看著就要放棄你了,這個時候不趕緊避嫌拉開兩人的關係,你還故意親密乾什麼呢?

他心裡升起的兩分懷疑現在驟然拔高到六分。

試探性地挽住費奧多爾的手臂,餘光瞟過對方的神色,假裝是太過興奮就沒注意邊界的模樣:“我很高興,父親。我知道您還是重視我的,之前是我一直不懂事。現在小野會乖乖聽話,尊敬您的每一個抉擇。”

他的眼神裡有不易察覺的愛意,更多的是崇敬,“小野永遠都是養父的最值得信任的存在。”

費奧多爾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算是麵對激情示好和剖白,似乎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很輕地拍了拍小廢物的腦袋,“嗯,好孩子。先去洗漱,待會兒記得下去吃飯吧。”

木木野心裡一緊,抓著費奧多爾的袖子,“父親還會走嗎?”

先前被他拋棄的次數多了,現在下意識就會緊張。

“我說過,不會離開的。我也不會再騙你了,以我的生命起誓,可以嗎?”男人的聲線是微冷感性

的,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柔和。

少年怔神,不自覺地鬆開手:“當然可以。”

費奧多爾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拿著書離開了。

木木野吐出一口濁氣,經過對方提醒,他也覺得肚子餓得饑腸轆轆,仿佛在咕咕叫。

那本看似是書實則是漫畫的雜誌已經被他眼疾手快地塞到了枕頭

現在就安心洗漱再去下邊解決吃飯問題啦,順便把睡皺的衣服換下來。

…………

木木野下樓後,注意到餐桌上隻坐著費奧多爾,安妮娜則是站在桌子旁邊安靜地等待著。

“果戈裡……叔叔呢?”小廢物隨口問道:“還有西格瑪,他們去哪了?”

白天還在的,現在就不見了人影。

費奧多爾給他拉開椅子,“他們有事。”

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木木野心下了然,反派嘛,多半又搞事去了。

不是去禍害橫濱就是去霍霍歐洲,總之要把異能者給折騰個遍。

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視線放在餐桌上,擺放的食物奇跡般的不再是莫斯科的西式餐點。

上麵擺放著簡單的雞肉蓋澆飯,香噴噴的白米飯旁邊是炸得酥脆、切成幾份小塊的雞排,上麵澆著濃鬱鮮香的湯汁料理。

他看向安妮娜,對方小聲解釋:“是先生做的。”

少年眼睛亮了,果然,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原來是父親專門給我準備的,謝謝父親~小野超喜歡費佳的。”

這是養子貪心喜歡上養父的試探,也是小廢物故意撩撥對方、給他嘗嘗甜頭的玩鬨。

他收回了勾勾搭搭的眼神,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愛答不理的,現在自己喜歡的小心思收回去,他就來反追了。

嘖嘖嘖,全天下的男人怎麼一個樣兒啊。

既然如此,那麼我親愛的養父,接下來就要忍受我的主場了……

迫害反派的任務提前了,可惜他還有九個月才成年,現在隻能小打小鬨地乾點壞事。

小廢物餘光瞥見西格瑪之前坐過的位置,酸溜溜地說了一句:“您怎麼不問問,我想不想要一個家呢?”

這話是果戈裡告訴他的,對方也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

煽風點火的事沒少乾,屬實是混邪樂子人。

費奧多爾拿著勺子的手頓住,笑著看他:“我難道沒有給你一個家,你的那聲父親是白叫的麼?小野。”

尾音拖長,眉眼挑著,纏纏黏黏地撩撥。

小廢物一下失了聲。

反派真的太厲害了,用儘全力魅惑一個人的時候,誰能是對手啊。

他咬牙,埋頭乾飯。

費奧多爾也不在意木木野有沒有回答他,這個養子從來高傲從來囂張。

他能怪誰呢,是他親手慣出來的。

剛開始撿到還是幼崽的木木野,烏黑眼珠雪嫩腮幫的小孩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晚上爬到自己的床上,小手握著他的手指,動一下就會驚醒。

濃長卷翹的眼睫睜開,發現他沒走才會放心睡下去。

美貌和乖軟看得人心都化成了一灘。

他教他要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的意願,放心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費奧多爾把木木野養的驕橫張揚,隻會在他勉強裝個乖孩子,全是他一手塑造。

所以他不能理解,之前自己是怎麼狠心

離開對方的。

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誡自己不要陷入私情。他忘記一開始收養木木野的目的了嗎?

大概就是這樣,年輕氣盛,隻有十幾歲的費奧多爾離開了木木野。

現在二十幾歲的費奧多爾再回頭看,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也不會對果戈裡時不時地回來看木木野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會……每一次收到對方的郵件時,立馬打開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費奧多爾出神地想著,他記得自己有一回是在跟彆人談判時收到了養子的郵件。

稍微行差踏錯,下錯了棋子就會被彆人抓住把柄往死裡弄。他喜歡踩在鋼絲上起舞的危險感,被打得頭破血流也能麵不改色,甚至牽著唇角上揚。

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是放肆大膽了些,不好好地穩坐高地將精神灌注在談判中,反而不緊不慢地打開養子發來的消息,聽對方抱怨最近的課業多重、訓練任務讓他直不起腰。

他不喜歡吃俄羅斯的菜係,這幾天又餓肚子了,他說看到東方的各種美食自己會流口水,問養父可不可以給自己買。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費奧多爾開始洗手羹湯,嘗試學習日本料理。

把果戈裡嚇得,還重新開了一次門再進來。

“是我進門的姿勢不對,還是你其實是彆人冒充的?!”

對方一驚一乍的表現直到現在,費奧多爾都記得清清楚楚。

以前是對小家夥的喜愛,是看到一種脆弱可愛的生物,心裡麵下意識就會有個柔軟的地方怦然響動。

特彆是那種,明明危險到極點,外表還是可憐的幼崽。很難說清這是不是對強者的青睞,後麵日漸相處,至多是把對方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

那麼現在呢?

養子非要強勢地把他純潔的愛改變成另外的愛意,是汙染了的、墮入了其他陰暗心思的愛,會把他純淨美好的養子弄臟那種。

從木木野一開始親吻他,自己沒有推開的時候,就該料到有這樣一天。

非要留下這個軟肋嗎?

費奧多爾直視木木野,少年大概是吃飽了,放緩了速度。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頭來,表情無辜又可愛,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裡清澈似水,很柔軟。

他是你養大的,一片白紙上的痕跡也全都是你塗抹渲染的,他現在變成任何樣子,也都是你一手造成。心底有個聲音悄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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