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青青陪著爸媽看電視,聊天,至於大哥,說是今晚加夜班沒回來。
“青鬆學徒工也乾了一年了吧?幾時能轉正?”張淑蘭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織毛衣,想起兒子的工作,皺著眉頭問許秋實。
“不知道啊,聽說他們廠裡每年轉正的名額很少,都要搶破腦殼!”許秋實想到兒子的工作也發愁,送禮搞關係不是他的強項,想到這些他就頭疼。
“還有青青,七月份就要畢業了,你就沒什麼想法?”張淑蘭知道丈夫在這方麵是榆木疙瘩,所以才提醒。
“青青是包分配的國家乾部,應該不用操心吧?”許秋實看看在旁邊乖巧的坐著的女兒,忍不住心裡自豪,還是女兒省心,一畢業就是正經八百的國家乾部,就能端鐵飯碗。
“國家乾部也有差彆的啊!鄉鎮府是國家乾部,縣政府也是國家乾部,我們廠裡去年也分配了中專生來,現在還在車間乾活呢!”張淑蘭放下手裡的毛衣,恨不得把丈夫的腦殼敲醒。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名堂啊!那青青怎麼辦?”許秋實一臉懵逼。
“我看你們學校不錯,每年有兩個假期,工作也輕鬆。過年時我們去幾個校長家裡走走,爭取把青青分配到你們學校來。”張淑蘭最後一錘定音。
“爸,媽,我分配工作不會分得太差,你們還是想法子把哥哥弄到學校來吧,我聽說在水泥廠做久了容易得職業病。”許青青現在對鐵飯碗不感冒,覺得在哪裡上班都無所謂。
她現在一心隻想怎麼賺取第一桶金,有了錢做點什麼生意現在都能發家致富。前世許青青印象最深刻的是,九幾年在一中門口擺地攤賣小商品的邵東佬在零幾年居然搞房地產開發去了,賣小商品的利潤有多高?細思極恐。
可現在縣城的大部分人都以擁有“鐵飯碗”為榮,雖然嘴裡沒說看不起個體戶,但是說到“哪個哪個做了個體戶”時,都是一臉鄙夷的,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都是最低,要不古人怎麼說“士農工商”呢?
可個體戶最掙錢啊,上輩子的教訓讓許青青深刻體會到,有錢好辦事。這輩子她要讓父母過上不為錢犯愁的生活,其實父母親都是生活簡單,名利淡泊之人,這點許青青覺得自己努努力能做到。
“青青說的也有道理,那水泥廠粉塵太大了。”張淑蘭心疼起兒子來。
“就這樣定了,先把哥哥的工作弄好,我還有半年才畢業呢!”許青青想起哥哥許秋實上輩子一直在水泥廠工作,水泥廠賣斷下崗後就和嫂子一起擺攤做生意,一年四季經常咳嗽,這不是水泥廠工作留下的職業病是什麼?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找找校長,如果不解決兒子的工作,明年我不帶畢業班了。”許秋實難得說回硬話。
“嗤,我還不知道你,到時校長給你說兩句好話,你就不好意思什麼都會答應。”知夫莫若妻,張淑蘭毫不客氣的當著女兒的麵揭了丈夫的老底。
許青青勉強忍著沒笑出聲來,許秋實尷尬了,隻好東拉西扯轉移話題。
哥哥的工作如果能解決多好啊,水泥廠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許青青回房又寫了一個鐘頭才上床睡覺,前世哥哥並沒有到學校工作過。那時自己一天沉浸在江浩的情書中,其他的事情都不關心,也不知道爸媽是不是去找過校長,希望一切順利吧!
李小胖這幾天看到許青青到操場散步,馬上就從家裡出來跟著。許青青知道他一直暗戀自己,雖然他是個好人,但許青青現在對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統統的不感冒,隻能旁敲側擊的和李小胖說清楚。
“李小胖,我今年才十八歲,既不想戀愛也不想結婚。跟你說句老實話,我都不能理解那些早戀的人?該讀書時不認真讀書,天天想著談戀愛,那不是腦子進水了麼?你說是不是?”許青青邊往前走邊做擴胸運動,實在不忍看李小胖麵紅耳赤啞口無言的樣子。
“青青,你說的對,是腦子進水了!”李小胖期期艾艾的小聲說,他又不是傻子,許青青的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能裝不懂嗎?
“青青,我想問問,你把我當朋友嗎?”做不了戀人就做朋友吧,隻要她高興就好,年少的愛情總是最真摯。
許青青轉過身來,伸出手,“李小胖,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以後也一樣!”
李小胖激動得滿臉通紅,伸出手飛快的握了握許青青的小手,“那記得啊,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天冷,我先回家了!”說完像後麵有狗攆似的飛快的往家裡跑。
許青青笑了笑,自己都老阿姨了,想到和這小狼狗談戀愛就彆扭,祝福李小胖吧!
李副校長兩口子正在家裡烤火,看電視,看見兒子滿臉沮喪的衝回家,心裡都納悶,前幾天不是挺高興的嗎?
兒子喜歡許家的女兒住在學校的老師和家屬們都知道,每次看到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去碰壁,李副校長兩口子都替他頭疼。
“今天不散步了?”李副校長的愛人劉老師問兒子,她是縣裡第二小學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