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生病時動手術自己不在身邊,多虧大嫂貼身照顧,端屎接尿,擦身洗澡,至少讓愛乾淨的老媽沒受這方麵的罪,從內心來說,許青青對大嫂是心懷感激的。
“媽,哥哥是大人了,你就安心當婆婆吧!我們家什麼時候辦喜事?我七月初就能放假了。”許青青一陣連珠炮似的問道。
“還早呢,起碼也得國慶節。他們老吳家不就是擔心青鬆反悔嗎?也不想想你爸爸是什麼人?咱家才不會做那讓彆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張淑蘭嘮嘮叨叨的和女兒念著。
“那不是他們家不了解你和老爸的人品嗎!”許青青和老爸擠擠眼睛,拉著黃莉跟在媽媽身後出了門,一家人說好去看房子的。
老劉家的老伴和兒子已經跟著運家具的車往省城去了,老劉在家守屋。賣房子的信已經放出去了,問的人多,看得人少,連一個還價的人都沒有,都嫌貴了。
可老劉執著的認為自家的屋子值這個價,不是需要錢在省城重新買個屋,他才舍不得賣呢!
許秋實帶著家裡人來看房子讓老劉大跌眼鏡,不過他依舊笑眯眯的帶他們參觀房子。
老劉家的臨街一樓氣派得很,一共有三大間門麵,原來是老兩口開粉館用的。他家的粉許青青吃過,說實在的,炒的臊子不如自家老媽弄得,油辣子也是,所以粉館的生意不溫不火。
許青青不曉得的是,老劉叔家就憑這“不溫不火”的粉館存了一筆錢,就憑這底氣,才敢跟著兒子去省城安家。他們在省城看到處帶門麵的臨街私房,準備買下來,繼續開粉館,要不是省城的房價貴,他們哪裡需要賣這裡的房子?
“老劉叔,你家的粉館不需要占三間門麵啊,乾嘛不出租呢?”許青青跟著爸媽進了粉店,開店的東西都是現成的,許青青想這房子真劃算,不過她還得隔一間門麵來做其他的用途,全部用來開粉館,有點浪費了。
“青青,你不曉得,有鐵飯碗的人不願意做生意啊,都嫌沒麵子。”老劉叔笑著反問,“不信,你問問你爸,看他肯不肯?”老劉叔說的是實話,縣城裡消息閉塞,願意做生意的人的確不多,所以現在肯拉下臉做生意的才賺錢。
許秋實窘迫的瞪了老劉一眼,“你這老家夥就喜歡胡說八道,我幾時看不起你了?”
“老劉,要老許來賣粉,估計連老本都虧掉,他哪裡有你的手藝!”張淑蘭笑眯眯的給丈夫解圍。
“那倒是!”老劉背著手帶他們從門麵邊上大門進院子,他們家生活區和營業區涇渭分明,為此不惜浪費可以做一個小門麵的地方專門修了間進院子的大門。
許青青母女都是第一次來到這院子裡,許秋實倒是熟門熟路,他經常在這小院和老劉一塊下棋。
小院極為乾淨整潔,還放著一些花盆,裡麵種著梔子花,三角梅和繡球,三角梅和繡球正直花季,怒放著,讓人賞心悅目。張淑蘭一向喜歡花花草草,一看這院子就愛上了。
“這平房也有一百來個平方,原來用修樓房剩下的材料修的,結實得很。”老劉指著院子一側的平房說道。
然後又指著平房對麵的空地對他們說,“看見沒有,圍牆裡麵的地方都是我家的,我老劉吹牛沒,是不是還可以再修一棟房子?”
那塊空地一大半用水泥硬化過,剩下的一小半是塊小菜地,還種著幾樣應季的小菜,青磚砌好的圍牆把院子圍著,不會和鄰居家有糾紛。
樓房的正對麵就是白水河,老劉家用青磚和水泥砌了半人高半米寬的水泥台子,上麵乾乾淨淨的,老劉叔說可以用來曬酸菜和乾菜。
老劉又帶著他們一家上了二樓,現在修房子也不講究什麼設計,但這樓房還是挑出了一米多寬的陽台,也可以說是走廊,站著這陽台上可以俯瞰不遠處的白水河緩緩流過。
五月的陽光還很溫和,微風習習吹過,站這樓上眺望遠方令人心曠神怡。
二樓室內有五間房,客廳在中間,兩邊有三間臥室,一個大的洗漱間。一樓還有廚房和衛生間,許青青覺得老劉叔修房子時想得很周到。
想不到自家這麼快就要住進河景房了,許青青一陣心熱,這可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啊,果然還是自己賺的錢花起來比較有成就感。
黃莉聽到許青青的父母開始談價,才知道她家要把這房子買下,不由自主的吐了吐舌頭,“你們家可真有錢!”
“黃莉,你看老劉叔家,一直就沒端上鐵飯碗,卻能起這麼一大棟房子,可見還是做生意比較賺錢。”
許青青想到黃莉家的現狀,忍不住點撥了幾句,黃莉如果能分配到政府機關和水電等部門,還可以保持鐵飯碗一直不爛 ,但那點工資對她家來說也是杯水車薪。如果她分配到企業,還不如彆浪費時間,乘著縣城做生意的人還少,直接做點小生意賺錢比較快。
黃莉聽了許青青的話若有所思,一直沉默著沒接話茬。
那邊張淑蘭和老劉砍價進度不大,老劉同意把他下麵賣粉的家什,包括桌椅板凳全部贈送,但是一萬五的房價不肯少。
許青青想了想,走過去對老劉叔說道:“老劉叔,一口價一萬四千五百塊,你同意明天就□□交錢。這房子是很好,但你想想,放信這麼久有人來還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