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青生怕老媽吃虧,一路狂奔,帶路的小豆丁雖然人小,跑得卻快,緊跟著許青青的腳步。
進了老街,遠遠的就看到爺爺家門口圍滿了人,大伯娘的哭罵聲傳過來:“沒天理了,弟媳婦打大嫂了,雷公劈死你!”
“雷公專劈你這背後敗壞親侄女名聲的大伯娘!”老媽的聲音中氣十足,看樣子沒吃什麼虧。
“你女兒寫黃色賺黑心錢,許做不許說啊?”大伯娘趙先娥滿嘴噴糞。
“你憑什麼說我家青青寫的是黃色,證據呢?趙仙娥,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配當青青的長輩!”老媽話說完配音是一聲響亮的“啪”,估計大伯娘的臉都腫了。
“張淑蘭,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
……
原來是大伯娘是說了我的壞話,老媽才忍無可忍出手教訓大伯娘?要知道老媽被大伯娘欺負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從來沒見老媽和大伯娘頂嘴,更彆說是動手了。當媽媽的軟肋就是她的孩子吧,傷害她沒關係,但是想傷害她的孩子,當媽的會第一時間跳出來為她的孩子擋住子彈。
許青青心裡一陣溫暖,有媽的孩子是個寶。
爺爺家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給許青青領路的小家夥仗著人小,一下子就鑽進去了,看許青青被人群攔住,又很負責的鑽出來牽著許青青的手,兩人硬著頭皮在人群中擠開了一條路。
“寫書那姑娘來了!這就是許老師的女兒許青青,比許麗麗漂亮多了!”
“聽說小姑娘今年才中專畢業,在家裡等分配。趙仙娥還是人家的親伯娘呢,張口就說她寫的是黃色,怪不得許老師的愛人要教訓趙先娥!”
“趙仙先娥就是嫉妒人家買了老劉家的房子,所以嘴上才不乾不淨,這種人還在公安局上班呢,什麼素質!”
“大媳婦挑事欺負妯娌和侄女,老許家老兩口也不管管!”
“這你就不曉得了吧?老許家老兩口就偏心大兒子,要不這麼寬的屋怎麼把二兒子一家人攆到學校去住啊?”
……
圍觀的吃瓜群眾基本上都是老街的街坊四鄰,人民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老許家的情況都清楚得很,說起來也頭頭是道。
許青青看到老媽把灰頭土臉的大伯娘按在地上,“趙先娥,你認不認錯,不認錯我就打你嘴巴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媽,你怎麼和大伯娘打起來了?受傷了沒有?”許青青急切的走上前,用身體擋住圍觀人群的視線,在大伯娘腰上手臂上狠狠的掐了兩把,等會爺爺奶奶回來就掐不成了,“大伯娘毫無依據的說我寫的是黃色,我們可以去告她汙蔑,和她打官司!”
趙先娥被許青青掐掐得大聲叫喚,眼看著張淑蘭又來了幫手,自己娘倆不是她們的對手,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認錯:“青青,好姑娘,我錯了,我不該說你寫的是黃色,是我嘴賤,胡說八道!”
許青青站起來大聲說道,“各位叔叔阿姨都聽到了吧,我大伯娘說自己嘴賤,胡說八道,萬一我們要鬨到公安局去,大家夥也給做個證明,是我大伯娘無事生非,先挑起事端的!”
“好!”
“沒問題,我們從頭看起的,就是趙先娥不對!”
“往侄女身上潑臟水,缺德!”
……
趙仙娥認為自己一家三口都在政府部門工作,自以為高人一等,平時見了街坊鄰居也愛理不理的,許麗麗也是這個德行,娘倆在老街人緣極差,所以許青青一吆喝,捧場接話的人很多,氣得趙仙娥隻差吐血。
張淑蘭看大嫂認了錯,自己心中那口惡氣也出了,就放開了趙仙娥,許青青忙扶著老媽站起來,“媽,你沒事吧?”
“放心,你媽沒吃虧!”張淑蘭安慰女兒,“她嘴賤,媽就抽她嘴巴子!彆聽她胡說八道!”
“嗯!媽,大伯娘不遵紀守法,我們明天先去她們單位找領導反映情況……”許青青知道在爺爺奶奶的包庇下,自己肯定不能去單位找大伯娘的麻煩,但惡心惡心她是沒關係的。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今天謝謝你了!”張淑蘭走過去拉開正在旁邊撕扯的兩個姑娘,其中一個是堂姐許麗麗,另外一個許青青感覺有點麵熟,但想不起來時候誰了。聽老媽說許青青才曉得,剛才老媽和大伯娘打架時,許麗麗剛好回家,看到自己老媽不是嬸娘的對手,就準備幫趙仙娥幫忙,結構這姑娘就衝出來把許麗麗纏住了。
“我小姑叫吳小燕,是許青鬆的對象!”剛才給許青青領路的小男孩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大聲回答。原來是大哥正在交往的對象,怪不得許青青覺得麵熟。
前世許青青是見過大嫂的的,印象最深的是在醫院那次。那時媽媽的腫瘤已經轉移,大哥在外麵做事掙錢,大嫂醫院家裡兩頭跑,很辛苦。除了在家做飯管孩子,還要到醫院來送飯,給重病在床的婆婆擦洗身上,甚至端屎接尿,照顧得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