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鋪上晃晃悠悠的躺了一天半後, 火車終於到了廣州站。
綠皮車悶熱得像罐頭,隻有開車時稍微舒服點,可下了火車卻更熱, 正午的熱浪一陣陣襲來,許青青覺得自己來廣州沒挑對時間, 居然在一年最熱的時候跑過來受罪。
千裡奔波隻為財, 自己好歹還是做臥鋪來的,比起那些逃票坐硬座進貨的人舒服多了, 許青青在心裡安慰自己。
廣州站做為南北交通樞紐是全國數得上的大站, 加上廣州市又是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 火車站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許青青生怕黃莉和老爸走散,時不時的要看看他們在不在身邊, 好不容易隨著人流走到出站口,黃莉眼尖,一眼看到舉著牌子的張寶妹。
“青青,那是接我們的人吧?”黃莉迫不及待的招起手來。
許青青一看,張寶妹挎著招牌黑皮包舉著牌子站在路邊東看西看,舉著的牌子上寫著“許青青”三個大字。
張寶妹看到了黃莉的揮手, 笑眯眯的把牌子遞給旁邊的小哥, 從口袋裡取了兩塊錢給他, 就朝許青青三人走來。
“許叔叔,歡迎你們到廣州來玩!”張寶妹衝上來就伸出雙手和許青青的老爸握手,然後搶過了他手上提著的旅行袋, 提著旅行袋大步在前麵帶路, 態度不是一般的熱情。許青青在電話裡已經和張寶妹,朱雪飛打了預防針,說自己爸爸要陪著一起來廣州考察。
“這個小姑娘可真熱情!她是出版社的?”廣州的八月正是熱的時候, 許秋實掏出手絹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和女兒悄聲說。
“老爸,彆小看人家,她叫張寶妹,可是出版我書的那個公司的總經理。”
“總經理?”黃莉看了看穿著土氣的張寶妹,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我的稿費都是她付的。”用前世流行的詞來說,張寶妹是許青青的“金主”。
金主張寶妹招手叫了一輛的士,招呼他們上車,“許叔叔,先送你們去招待所洗漱一下,然後再給你們接風洗塵。”
“好,張總太客氣了。”許秋
實自從知道眼前這個黑黑的小姑娘是總經理後,也學電視上稱呼張寶妹為張總,許青青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叔叔,叫我寶妹或者小張就行了,什麼總不總的,太彆扭了。”張寶妹的廣式普通話比許青青上次見她流利不少。
“我們廣州就是總多,十個人裡麵有五個總。”的士師傅還挺幽默,普通話比張寶妹標準得多,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廣州的哥。
許青青被出租車師傅逗得莞爾一笑,看著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五顏六色的夏裝,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感覺廣州是一座充滿活力快節奏的城市。
到了招待所,房間張寶妹已經訂好。帶他們上了樓後,張寶妹跟著許青青兩人進了房,“青青,你帶稿子來了嗎?你們洗澡,我先看看稿子。”
許青青從行李袋裡把新書的稿子取出來遞給張寶妹,張寶妹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等許青青和黃莉兩人輪流洗完戰鬥澡,張寶妹已經讀了好幾章,驚喜萬分的對許青青說道:“等會朱姐看到稿子肯定大吃一驚,許青青,你這腦子怎麼長的,怎麼有那麼多吸引人的故事,我看這本書印出來肯定大賣!”
“希望如此,這樣我們都賺錢。”許青青拉著黃莉跟著張寶妹出了房間,叫上老爸一塊去餐館。
張寶妹非常客氣的邀請許青青三人到著名的白天鵝酒店吃午餐,讓三人大開了眼界。
走進白天鵝酒店,完全感覺不到外麵的暑熱和嘈雜,和外麵完全是兩個世界。大堂裡來往的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就是衣著講究的港澳台同胞,還有就是像許青青這樣來開眼界長見識參觀的“土包子”。
朱雪飛早就在餐廳等著,桌上的菜已經上齊,大家落座後,許青青給大家做了介紹,然後開吃。
黃莉和老爸許秋實第一次在這樣高級的餐廳吃飯都十分拘束,許青青除了自己吃飽外,還得擔負替他們夾菜的任務,要不真可惜了這些色香味美價格不菲的廣式菜肴。
張寶妹心思壓根不在吃飯上,獻寶似的把許青青
的文稿遞給朱雪飛,“朱姐,你快看看許青青這本新書,太吸引人了!”
朱雪飛看了兩章,對許青青道,“青青,你寫完了嗎?”
“已經完結了,稿子我已經給寶妹,你們商量商量吧!”許青青知道張寶妹效率挺高的,所以沒帶多少錢來,等著這本書的稿費進貨呢。粉店旁邊那間門麵許青青準備自用,至於到底進什麼貨她還沒想清楚。
吃完飯出來張寶妹邀請許青青一行人去公司參觀,主要是為了給許青青的父親吃個定心丸,免得他以為自己的公司就是個皮包公司,到時不準許青青把賣給她們公司就麻煩了。
張寶妹的公司在花都出版社旁邊租用了兩間門麵,一邊做辦公室,一邊做接待室,辦公室裡除了張寶妹外,還有有個守辦公室的小妹,總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挺像那麼一回事。
許秋實參觀了公司後,滿意的點點頭,覺得以後可以放心女兒和張寶妹她們來往。
下午天太熱,不宜出行,許青青拉著黃莉和父親回招待所睡覺歇涼,準備晚上逛逛夜市。
今天在白天鵝賓館長了見識,許青青才發現自己有多土,準備在廣州給自己和黃莉置辦兩件新衣服,好好的收拾一下。還要給老家的人帶禮物,好不容易出趟遠門,禮物肯定不能少,廣州的衣服領導服裝新潮流,到廣州肯定帶衣服最好。
張寶妹的地主之誼還是挺到位的,晚上五點準時來敲門說要帶他們去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