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上幾乎是日夜趕路的。
中途除了在城裡買點吃食回車上吃,便沒有再停留過。
如此不分晝夜的趕路,終於在三天後的清晨到達京城。
到達京城後,納蘭瑾年在世昌伯府門外下了馬車。
這個時候太陽還沒升起,溫暖也才剛醒來,頭發有點亂。
納蘭瑾年幫她將有些亂了的發釵整理好:“我去一趟鎮國公府,中午記得留我的飯。”
“……”這話怎麼那麼像丈夫對妻子說的。
溫暖臉有點紅。
可是這話納蘭瑾年以前不是沒說過。
她以前聽起來明明沒有覺得有什麼的,現在怎麼會想這麼多?
溫暖驅走心裡莫名其妙的想法,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披風上的毛領弄得她鼻子癢癢的。
“阿嚏!”溫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秋末初冬的早晨,太陽還沒升起來,涼風吹過,寒意甚盛。
納蘭瑾年摸了摸她的小手,軟軟綿綿的小手已經沒有了剛才在馬車裡被他握在手心的暖和。
纖細的指尖滲著冰涼。
他另一隻手幫她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快進去!這裡風大。”
溫暖縮了縮手。
她爹和大哥哥他們也在呢!
她轉頭看了一眼,幸好幾人正在指揮著下人搬行禮,沒看過來。
“我進去了。你去看看老國公爺吧!如果有需要的可以找我。”溫暖揮了揮手趕緊跑進去了。
納蘭瑾年也有事,和溫家瑞說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溫暖家和鎮國公府沒有什麼交往,不好貿然去拜訪,雖然溫暖是徐老的徒弟,但是還沒有辦過拜師宴,京城沒有人知道。
而且就算要拜訪,也是需要遞帖子拜訪徐老,但這個時候遞貼子給徐家,隻會讓人覺得你不懂禮節。
鎮國公府
徐老太爺躺在拔步床上,形容枯槁,臉上已露死氣。
徐老太爺是太後的祖父,鎮國公府的老國公爺,一聲戎馬,護國一生。
徐老太爺病重,皇上都很重視。
派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前去會診,但都不見成效,眼看著徐老太爺一天不如一天,太後都急紅了眼。
納蘭瑾年進來的時候,太醫院幾十名太醫正在屋裡會診。
一屋子的人臉色凝重。
太後坐在主位一臉疲憊與著急。
一屋的人見納蘭瑾年到,趕緊站起來給他行禮。
鎮國公夫人有點怵納蘭瑾年,她行完禮後笑著道:“我去讓人上茶。”
然後便走出去了。
鎮國公對納蘭瑾年笑了笑:“十七爺剛趕回來?”
納蘭瑾年沒答理他,隻是向太後行了一禮:“母後。”
太後看見他回來了,鬆了口氣:“你曾外祖父可掛念你了。”
“曾外祖父如何了?”納蘭瑾年在太後身邊坐下。。
太後搖了搖頭,臉容疲倦,這兩天都沒睡好。
“不見好轉,太醫院的太醫們正在會診。風神醫有沒有來?”
“他去深山采藥了,我已經讓人找他回來。”小黑已經進山找人,但估計沒這麼快趕回來。
這時門打開了,太醫院幾十名太醫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