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梅花,紅梅點點,傲立於枝頭。
形似神更似,疏影斜橫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蓁蓁的畫技可真好,這梅花就跟真的似的。”雲氏不吝讚美。
“所以,娘,幫我把它繡在領口上吧。”
嫩黃的棉布交領襖子,領口矗立這麼一枝梅花確實不難看。
雲氏點了點頭,“成,等做好了衣裳,娘就給你繡上。”
齊蓁蓁又畫了一簇牡丹,一叢清竹,牡丹是給雲氏的,清竹自然是給翊哥兒的。
繡上這些,普通的棉布衣裳也出彩。
雲氏手上針線穿梭,心裡卻暗暗歎氣,女兒容貌無可挑剔,性子也好,才情雖說不拔尖兒,可也算不錯的,就這一手畫技,便有許多人比不上。若是在京城長大,從小嬌養著,肯定會有個好名聲,及笄之後,上門求親的人肯定會不少。
可現在…
雲氏很迷茫,她是一點兒也不留戀府裡的生活的,但凡有一分留戀,她隻需小意迎合齊天明,就決計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想事情出神,針尖一下戳在了雲氏手指上。
十指連心,她驚呼一聲,齊蓁蓁趕緊奪了針
線,拿了帕子給她擦乾淨血跡。
“我剛才在想事兒…”雲氏看到襖子上沾了血跡,有些不好意思。
“娘,做事情要專心,衣裳臟了不要緊兒,紮的那麼狠,多疼啊。”齊蓁蓁嘀咕,“這點兒血跡,洗一下就成了。”
雲氏放下衣裳,歎了口氣,“娘這幾天做夢,夢見我們回去了。”
指的自然是長平侯府。
“娘,夢是夢,做不得真。”
夢是做不得真,可夢裡,蓁蓁的親事毀了,夫人給她選了一門表麵光鮮的親事,蓁蓁過的很不好。她被困在侯府裡又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看著蓁蓁被折磨…
見雲氏臉色很不好,齊蓁蓁安慰她,“娘,老人都說夢是反的,你就彆多想了,再說了,就算是真回去了,也有我護著你,咱不怕啊。”
女兒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她是姨娘,是妾,回去了長平侯府,兩個孩
子甚至連一聲娘都不能喊她。
侯夫人想怎麼磋磨她就怎麼磋磨她。
“蓁蓁,娘的身份不光彩,會連累了你們姐弟。雖說早年侯爺給你定了一門親事,可若是侯夫人不想叫這親事作數,那便做不得數。她心狠一點兒,給你許一門麵子上看的過去的親事,你也得受著。”雲氏歎著氣說道,兒子她還不怎麼擔心,可女兒…
齊蓁蓁驚詫的瞪大眼睛,納尼,她居然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