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張小牛回過神兒,伸手給宋明月把蓋頭掀了——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張小牛眼前,他眨眨眼睛,以為眼睛花了。再眨,還是一張白的叫人恐怖的臉。
“我媳婦呢?你把我媳婦藏哪兒去了?”張小牛往後退了一步,“你這個醜八怪!”
“好啊張小牛,人才娶進門,我就成醜八怪了?來來來,你告訴我你哪兒癢癢了,我給你鬆鬆!”宋明月氣呼呼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張小牛的鼻子,“姑奶奶今兒個好好收拾收拾你。”
張小牛一臉茫然,“聽聲音是我媳婦兒,可…”
張小牛喉頭一動,咽了一口唾沫,“媳婦,你這是把臉按麵缸裡糊了一下嗎?”
宋明月咬牙,好像揍人怎麼辦?
張小牛暗戳戳的湊上前,摟住宋明月在她臉上蹭了蹭,“我跟你一塊兒白,媳婦兒不要生氣。”
看著張小牛鼻子臉頰白乎乎的一塊兒,宋明月噗哧笑了出來,推了他一把,“嘴貧,好了,趕緊去泡個澡兒,身上的酒味兒都要把人熏暈了。”
“不行不行,還沒喝合巹酒呢,我二嫂告訴我了,不能落了這一步,喝了合巹酒才能洞房。”張小牛端起桌子上預備好的酒水,遞了一杯給宋明月,“來,媳婦兒。”
宋明月紅著臉接過張小牛遞過來的酒水,兩人手臂
相交,一飲而儘。
“喝完了,那我去洗澡了。”張小牛一臉傻笑的說。
宋明月輕輕點點頭,“你的衣裳我給你放在床頭,你記得拿著過去。”
說完,做到梳妝鏡跟前對著鏡子往下拿頭飾。
鏡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樣,即便是擦了厚厚的粉,都能瞧出淡淡紅暈來。這若是傳統的銅鏡,肯定不會看的這麼清楚。宋明月照的這鏡子可不是銅鏡,而是張小牛尋摸來的說是從番邦傳過來的鏡子,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用這樣的鏡子。
“明月。”張小牛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明月回頭,見他一手拎著水桶,一手拿著木盆。
“這個小點兒的你洗臉,這個大的泡腳。這一桶熱水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拎一桶進來。”張小牛樂嗬嗬的說。
宋明月有些動容,她爹娘感情極好,她也經常聽一些嬸子打趣她娘,說她娘福氣好,嫁了個男人會疼人。可外人眼裡會疼人的她爹從來都沒有給她娘打過洗腳水,每天都是她娘準備的。
成親第一天,她沒伺候他去洗澡,他倒是先來伺候她了。
“夠了,你放這兒吧,趕快去洗澡吧,再耽擱水都涼了,哎,你等會兒,拿了衣裳過去!”宋明月柔聲說道。
“好來。”張小牛抓起床頭的衣裳顛顛兒的去泡澡了。
宋明月把頭飾都摘下來之後,舀水洗臉,把臉上那厚厚的一層洗去之後,覺得舒爽不少。兌好熱水,又泡了泡腳,熱氣從腳底升騰,身上的勞累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