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草堂後院廂房。
宋明澤的臉色看著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一些了,這會兒郎中正在給他紮針,纖如牛毛的銀針紮滿了宋明澤的肚臍周圍。
郎中,我兒子的情況咋樣了?宋知書忍不住問道。
宋知禮拉了一把宋知書,百草堂的人交代過了,給澤哥兒治病的這位郎中最不願意開口說話了,病情什麼的,有另外的人來告訴他們進展,大哥怎麼就沉不住氣兒,非要問呢?
戴著銀色麵具的郎中沉默了下,朝宋知書點了點頭,尚可。
聲音粗嘎難聽,勉強能聽出所說之話。
施針半個時辰之後,郎中拔針,收拾好藥箱之後,背著走了出去。
這郎中是有口疾?怪不得不願意說話,這聲音能嚇死人。宋知書拍著胸口道。
大哥,人百草堂打一開始就交待過我們,這郎中不願意開口,不叫我們詢問他澤哥兒的病情,你怎麼不聽?宋知書埋怨,這萬一人不願意了,不給澤哥兒治療可怎麼辦?
宋知書一臉訕訕,有這麼嚴重嗎?我也是擔心澤哥兒才我記住了,以後不問了。
你在這兒照看著澤哥兒,我去買點兒吃的回來,澤哥兒,今兒想吃什麼?宋知禮問宋明澤。
二叔,買幾個包子回來就成了。宋明澤淡淡的開口,你就彆給我單獨買了
宋知禮應了一聲,出了廂房的門。
你這孩子,不吃點兒好的補補能成嗎?宋知書嘟囔道。
爹,從家裡帶來的錢早就用完了吧?現在診金藥錢吃飯錢是不是都是我二叔出的?宋明澤問道。
宋知書點了點頭,是啊,咋了?
爹,你出門之前,我娘沒給你錢嗎?宋明澤反問。
宋知書臉上有尷尬,這不是你二叔家有錢嗎?就那齊家丫頭分給明月的那個什麼乾股,一冬天下來,有好幾百兩銀子呢,你沒瞧見嗎?你二叔穿的可比你爹我好多了。他有錢叫他多花點兒沒事兒的,再一個,我是大哥,這長兄如父,他孝敬孝敬我也沒什麼的。
說完,從矮幾的果盤上抓了個金桔塞嘴裡,瞧瞧,這東西我以前都沒吃過,你二叔就舍得買,說是四十文一斤呢,這都夠吃多少肉了。
爹,雖然咱們沒分家,兩房的關係又還不錯,可我畢竟是大房的兒子,咱們不好這樣。要是沒錢了,我就不治了,咱們回去吧。宋明澤嚴肅的說道,親兄弟明算賬,你不能這樣把二叔對咱們家的情分都消耗了。您自個兒說說吧,來了京城之後,啥都是二叔跑前跑後的!
這,這不是一家人嗎?宋知書有些不自在的說,分的太清楚了,那還叫一家人嗎?
那我不治了。宋明澤開是穿外衣,收拾收拾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