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青筋肉眼可見地擴張起來,蒼白的臉上逐漸染上紅暈,額頭上冒著一層薄汗。
蕭瑤一路吻著,一路計算著藥效。
怪隻怪在晏衛太聰明了,他怕被原主發現他的計劃,所以隻是裝作稍作掙紮,就吞了原主給他下的軟筋散。其實他完全不用如此,原主愛的太過病態,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
不過,這倒給蕭瑤製造了機會。
不能怪她,不能怪她……她的唇上沾了些許催·情·劑,是剛剛她摔倒在地上隨意觸碰到的脂粉盒中的。
原主藏了催·情·劑,卻一直沒有下手,如今卻落在了她身上。
蕭瑤隻是沒想到這藥力竟如此強勁,她暈過去之前隻看到晏衛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神誌不清地壓在她身上……
*
當她再次睜眼時,她的身上是碾壓般過後的疼痛,她掙紮著起身,打量著這裡。
房間光線昏暗,身下的稻草紮的她生疼,白皙的皮膚上不光是有刺痛的紅痕,更是布滿了刺目的吻痕。
這裡應該是晏衛府邸的後院小柴房。
蕭瑤以為晏衛會對自己好一點,畢竟有了夫妻之實,但終究是她妄想了。
晏衛是個沒有心的人,他對女主的討好置若罔聞,何況是她,一個亡國公主,曾經百般折磨過他的惡毒女人。
所有的委屈一起湧上心頭,讓本來就慫的蕭瑤紅了眼眶,狹小陰暗的柴房裡響起了低低的啜泣聲。
“郡主,郡主,主子說了,這裡不讓人靠近……”
蕭瑤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朝這裡過來,她下意識朝著角落慢吞吞地挪過去。
“滾開,我是七哥最寵愛的妹妹,有你這奴才什麼事啊,閔清,動手。”
是她,女主晏子柔。
柴房門被一腳踢開,大概是用勁兒太大,房門不堪重負,微微顫顫地散了架,落在地上揚起了一陣塵土。
蕭瑤被糊了一臉,揉著眼縮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蕭瑤吧,想必你還不知道,就在昨日,安慶國亡了。”
蕭瑤抬眼,就看見居高臨下的晏子柔,一身傲氣,和她現在悲慘的下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七哥如今忙著料理府邸的瑣事,把你一人扔在這兒,也算是怠慢了公主。”
“來人,請蕭公主出去好好見識一下我們豐裕國的風土人情。”
蕭瑤身子往後縮了縮,果然還是逃不過原主的宿命。
晏子柔絕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七哥,哦,就是她現在的心上人晏衛。
見識風土人情?
不過是遊街罷了。
*
“快看快看,郡主帶敵國公主出來遊街啦。”
“走,去瞧瞧這該死的敵國人。”
“……”
本來還算寬敞的街道已經變得人山人海,隻留著一條囚車過道。
囚車裡,女子帶著鐐銬,青絲散落,衣裳還算完整,抬頭便露出精致的眉眼,隻是臉上蹭上了幾抹灰塵。
眼睛裡滿是濕漉漉的水汽,反倒讓人覺的楚楚可憐。
“呦,瞧這敵國公主狐媚子的模樣,呸~”
話音剛落,一個雞蛋飛馳而來,準準地落在蕭瑤的頭上,流出了黃色的液體,仔細聞的話,還有臭氣飄散。
緊接著就是大白菜、豆子各種已經快要腐爛的食物。
蕭瑤哪裡見過這種人人喊罵的場麵,嚇得小臉蒼白,淚水早已
奪眶而出。
“各位百姓,不要過於動氣,安慶國已滅,她不過喪家之犬,一介女流。”
晏子柔一說話,百姓們都紛紛應和,沒了手上動作,可還是止不住一些汙言穢語。
“敵國公主,不過是千人騎萬人唾的biao子,郡主不要心軟啊!”
“是啊,就該扔進軍營裡犒勞犒勞我們英勇的將士。”
晏子柔微微一笑,卻沒有阻攔他們的叫罵聲。
“哦?是誰要動我的人?”
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來人一身月白錦袍,頭戴玉冠,騎在馬上,一股威嚴之氣油然而生。
“七哥。”晏子柔喊道。
“是七殿下,我們的大功臣啊。”
眾人紛紛跪倒在地上,蕭瑤抹著淚也偷偷打量著來人。
他不是應該在皇宮裡拜見皇帝嘛?難道是思妹心切?
他們離得她有些遠,根本聽不到什麼動靜,隻是她瞧見晏子柔紅了臉龐,帶著身邊一眾人走了。
唯獨剩她跟晏衛遙遙相望。
晏衛從囚車裡的女人眼裡看到了一絲懇求,他慢慢靠近,讓人打開了囚車門。
“你是來救我的嗎?”她抽噎著問。
晏衛把她的青絲撩起,讓一張俏臉展露無遺,“蕭瑤,你不會以為我與你有了肌膚之親,我就會愛上你嗎?”
蕭瑤被他臉上的狠戾嚇到了,隻是拚了命的搖頭,她隻是想要活命罷了。
“哭了?”男人粗糲的手指狠狠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紮的她生疼,淚水流的更加猛烈。
“嗚嗚~”
“彆哭,你哭的樣子會讓我更加厭惡。”
蕭瑤哽咽了幾聲,拚命止住自己往外泄的哭泣聲。
“真乖,公主,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