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了片刻,又看見晏衛端著碗起了身,把碗放在了桌上。
“待你身子好些,我便帶你入宮。”
蕭瑤不解,啞著嗓子問:“為何?”
晏衛轉過身來,擰眉道:“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蕭瑤怎麼可能忘記?唯獨這一點,她最不想要的,卻無法更改。
“皇上要見你。”他道。
豐裕國國主晏震嚴,素來以雷霆治國手段聞名,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
書中寫到安慶國和豐裕國勢不兩立,裡麵卻沒有詳細描寫是何原因,很多書迷歸結為一山不能容二虎。況且安慶國仗著自己地理位置的優越,常常欺壓豐裕國百姓,弄得聲名狼藉,更是加速了國家的滅亡。
隻是晏震嚴為何要見她一個敵國公主?原書裡根本沒有這一段。
蕭瑤正想得出神,而晏衛也深深皺著眉頭,目光落在床上女人蒼白的小臉上。
以往那些年裡,隻要有人提及身份懸殊這事,必會受到她嚴厲的懲罰。
隻因兩人是處於敵對麵,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是身份低微的敵國質子。
她不願聽到任何流言蜚語出自他人之口,而她自己卻是常常在他耳邊,嘲諷他的落魄。
如今兩人身份對調,他竟有些感慨世事無常。往事曆曆在目,卻是勾起了他心中暗藏的恨意。
“既然你已經蘇醒,就不必待在我的床上休養了。畢竟以你現在的身份,低賤地就連府裡的侍婢都比不上。”
晏衛冷冷地說著,目光也恢複了已往的狠戾。
蕭瑤蒼白的小臉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的錦被以及包紮好的手心。
為何幫她治療後又說著這般傷人的話?難道這是對她的報複?不讓她輕易死去,反而要時刻折磨羞辱?
她費勁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腳著地。
“殿下說的是,我一個亡國奴怎麼敢再爬上殿下的床?”
蕭瑤說的下賤難堪,讓晏衛忍不住蹙了眉頭,她一向跋扈的性子如今折了翼,他應該高興的。
“以前是我不擇手段,汙了殿下的身子,殿下要怎麼羞辱我,也是應當的。”
晏衛看著顫顫巍巍穿著鞋,
連身子都穩不住的人,嘴裡還吐著卑微的話,眉眼更是顯得幾分低三下四。
他突然覺得胸口沉悶得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他該……高興的。
他嘴角微沉:“你知道便好,彆妄想逃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蕭瑤穿好鞋,身子站直後,眼前忽然一片昏暗,險些一頭栽倒,幸好扶著了床欄。
她費力地應著:“不會的,我不會再跑了。”
晏衛收回眼神,背過手往門口走了兩步,停在了門檻處,眼神冷若冰霜般看過來。
準確的說是落在蕭瑤的受傷的手心處。
“不要想著自殺這種不自量力的蠢事,其實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會讓你的屍身好過。”
晏衛說完,就大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蕭瑤早已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手伏在床沿邊,嘴角卻壓抑不住苦澀。
她怎麼會想要自殺?她連保命都快要去了半條命……
*
蕭瑤一連在竹院躺了好幾日,終於身子沒有之前那般虛弱了。
隻是每當夜深之時,竹院裡的無端發出的聲響,讓她有些發怵。她依舊把椅子抵在門前,這才心安。
她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門,陽光打在她半邊臉上,熱的有些發燙,一掃之前不虞的心情。
她不敢出院門,隻是在院裡走走停停。
蕭瑤見院裡的花開的不錯,蹲下來細細看著,目光卻不由地被牆邊的閃閃發亮的東西給吸引了。
她提起步子走了過去,伸手拿起了這個不知名的物件,看似是塊碎玉,掂起來分量還挺輕。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牆外麵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噓,七殿下心情不好,你做事怎麼就不仔細著點?”
“唉,真是倒黴催的,我不就照常去他臥房打掃嘛,往日這個點殿下早起了,誰能想到他還在睡?”
“往常?你可機靈著點吧,這些日子裡,七殿下哪裡正常過?”
“誒,你說是不是跟溫梁將軍的女兒有關?我看殿下這幾日早出晚歸,手裡還經常提著些女兒家的小玩意。”
“對啊,前些日子溫大將軍回京,我也有幸見了,他女兒果真是國色天香……”
“走,我還買了她的畫像,給你瞧瞧去。”
“……”
說話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