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嬤嬤走進內殿時,一眼就看見蕭瑤目光呆滯地坐在床沿上,走近細看,她嬌嫩的小臉上,眼眶通紅,上麵依稀還慘留著幾道淚痕。
鼻尖微微聳動,兩腮如桃花般透粉,滿是惹人憐愛的可憐模樣。
蕭瑤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蕭姑娘?”於嬤嬤出聲喊她。
蕭瑤抬眸,像是找到了一種依靠,她起身撲在於嬤嬤懷裡,眼眶裡的淚花頃刻間又流了出來,她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話。
似是嚇壞了。
“嬤嬤,……我好像……得病了。”
於嬤嬤一愣,隨後把手放在蕭瑤的後背上,輕撫道:“彆自己嚇自己,你先坐下,慢慢說。”
蕭瑤使勁點頭,吸了吸鼻子,被於嬤嬤拉著坐在了椅子上。
她伸著手指,一樣一樣說著自己的“病情”。
“我有時胃口甚好,能吃下好多,但有時又吃不下什麼,而且吐的厲害。”
“最近怎麼睡都睡不夠,坐在椅子上,不一會兒就能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
於嬤嬤越聽越是心驚,她看向蕭瑤,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這症狀怎麼那麼像是有……身孕了?
可是……
蕭瑤說完後,見於嬤嬤並未說話,隻是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她心裡更是慌張。
難道她得了絕症?!
於嬤嬤皺眉,起身去關了門窗,然後返回原位,拉著蕭瑤的手認真說道:“蕭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是真的,嬤嬤,我是不是快死了?”蕭瑤被嚇壞了,麵色煞白一片,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抖。
於嬤嬤沉默片刻,盯著蕭瑤不像是騙人的樣子,她才猶豫著開口道:“蕭姑娘,你與男子同房過嗎?”
蕭瑤聽了之後,僅僅是一瞬間,整張臉連帶著細白的脖子猛地通紅一片,貝齒咬著自己的唇瓣,緊緊地幾乎要咬出血來。
於嬤嬤見狀就知曉了,不過此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繼續道:“要是真的,老奴猜測蕭姑娘應該是有孕了。”
“有孕”這個詞險些把蕭瑤砸暈。
怎麼會呢?不會的。
她在心裡否認著,小臉也漸漸蒼白起來,她摸了一
下自己平坦的肚子,然後連連擺手。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一事。
“嬤嬤,不會的。我月事前幾日才過去。”她說這話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因為這回事,她篤定了自己沒有懷孕,所以才沒有往那方麵瞎想。
於嬤嬤皺眉,“那會不會是胃上出了點問題?老奴不懂,還是去請太醫來瞧瞧吧。”
蕭瑤製止住於嬤嬤起身,她緩了緩道:“算了,嬤嬤,要是下回還這樣,再去也不遲。”
她又不是什麼金貴的身子,哪能去請太醫啊?
於嬤嬤:“蕭姑娘,彆多想,或許是剛搬來這裡,不太適應,你年紀輕,身子不會有多大問題的。”
蕭瑤被於嬤嬤一番安慰,心裡還是踏實了許多,現在也沒有之前的惡心感,她嘴角才露出一抹笑意來。
剛擦乾臉上的淚珠,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於嬤嬤開了門,外麵來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
蕭瑤請他進來,他搖搖頭,站在門口便說:“奴才是來跑腿的。”
說完,就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了一道折子。
於嬤嬤接過後,給了他一點碎銀子,他笑著又道:“若是需要奴才的地方,儘管吩咐。”
蕭瑤將折子拿起,翻開一看,竟是一張請柬。
是溫靜如的生辰宴,時間就在今日晚上,地點在將軍府。
她疑惑地問:“是不是弄錯了?”
小太監:“不會啊,這東西是全總管給奴才的,點名道姓送到物寶殿的。”
他說完,似是想起什麼來,從另一袖口中又摸出一道令牌來。
“忘了,還有這出宮令牌。”
蕭瑤被於嬤嬤按在梳妝台前,她才反應過來,這生辰宴她可以不去嗎?
書裡溫靜如的生辰宴可是名門世家聚集,尤其是各個皇子都應邀出席,溫將軍當場就表明了自己舉辦宴會的目的–給他女兒選夫婿。
她又是憑著什麼身份出席?搞不好又是笑話一場。
“嬤嬤,隨便換身衣裳就行了。”蕭瑤按住於嬤嬤在她臉上比劃的手。
於嬤嬤歎了口氣:“老奴也想啊,可是您瞧您的兩隻眼睛。”
蕭瑤往銅鏡裡一看,這還是她嗎?
兩隻眼睛腫得跟饅頭有的一比,鼻子也紅通通的,兩頰透著
粉,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狠狠蹂、躪過。
“那你稍微遮一點。”她隻好妥協了。
於嬤嬤下手也不輕,可能是手藝生疏不少,完事後,蕭瑤瞧著自己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嘴唇也抹了赤紅色的胭脂。
怎麼感覺有些嚇人?
她剛想對於嬤嬤說,於嬤嬤卻是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蕭姑娘就這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