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廝朝他請安。
晏衛眸色淡淡,他利落地翻身上馬,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沒有立刻趨馬離開。
他的目光落在恭敬站在一旁低著頭的小廝身上。
“倪四?”他輕聲喊道。
小廝沒有動彈,他皺眉,重又喊了一遍,那呆若木雞的小廝才應了聲。
小廝一下子跪在地上,渾身發著抖。
“殿下恕罪,奴才剛剛走神了。”
晏衛沒有和一個見他如此害怕的人計較,他隻是在想,這樣的人,當了五年的差,這點膽子都沒有,當初又是如何把他招進府的?
若他還有幸可以回來,他定要好好徹查一下府內。
“馬廄那地方年久失修,修繕起來確實頗為麻煩,你多出點力,若是銀兩不夠,儘管從府裡支。”
小廝低低應聲後,晏衛便收回眼神,策馬離開了。
小廝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往府裡走,一邊小聲抱怨:“倪四啊倪四,你可害死我了。”
*
圍場。
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穿著盔甲,手握兵器,像一尊雕塑一般,直挺挺地站在一側。
晏衛一襲金絲邊黑衣勁裝,窄袖緊腰,勾勒出緊實的肌肉,腳踩一雙黑靴,簡單而又充滿力量。
“父皇,各方麵都已準備妥當。”
皇帝應聲,他看了一眼四周訓練有素的士兵,滿意地點了點頭。
皇後坐在一旁,朝晏紫東交換了一下眼神
,晏紫東連忙道:“父皇,今日的狩獵主要是七弟來主持大局,兒臣從旁輔助。”
他頓了頓,又扭過頭朝晏衛道:“不知,七弟準備的如何?不儘興可是要受罰的!”
“哈哈哈,說笑說笑。”
晏衛看著晏紫東愉悅的麵容,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說笑,他不過就是在提醒他,此事的隆重,出不得一絲紕漏。
不然有得是懲罰等著。
晏衛很好收斂了自己的麵容,他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大哥說的是。”
“其實今日的狩獵,七弟準備了一些大禮,已經四散在圍場裡。”
“哦?聽上去還不錯,不知是何大禮?”晏紫東問。
“是啊,七弟不要故弄玄虛了。”晏文良附和。
底下一片人都躁動起來,紛紛嚷著要晏衛揭曉大禮。
晏衛絲毫沒有受影響,他麵色依舊平靜道:“若是提前揭曉,那還有何驚奇?”
“不過……我倒是可以說一點。”
晏衛這樣一說,反倒勾起了很多人的興趣,連皇帝也樂在其中。
“有些大禮確實是尊貴的大禮,但……”他臉色忽變,語氣狠戾,又繼續道:“但那些大禮,得看各位,有沒有命能取回來?”
話音一落,底下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反倒是皇帝率先鼓起了掌。
他中氣十足道:“男兒血性,本應如此。”
皇帝一開口,哪裡還有反對的意見?一片跟聲叫好。
晏衛眼皮微掀,冷漠至極,都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不過,這不就是位高者權利的魅力嗎?
……
外圍的人早已蓄勢待發,待到陣陣鼓聲響起,紛紛縱馬狂奔出去。
片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晏衛就在其中,疾風略過他的發梢和眉眼,他的眸色微沉,平添一份冷冽肅殺之氣。
他望著不遠處,心下低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