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想念(2 / 2)

晏紫東那時也不過十四五歲,這麼多年過去,確實沒有什麼特彆印象了。

他隻知道,四哥五哥出事並不是意外,是自己母後的一手促成。

“紫東啊,這會不會是報應?你說,是不是真的是他們做鬼來報複母後了?”

晏紫東吞咽了一下口水,母後最近神經越來越脆弱了,一點風吹草動都以為有人行刺,搞得他也有點心裡不安。

關鍵還找不到什麼線索。

“母後,您彆多想,兒臣一直陪在您身邊。”晏紫東安撫道。

皇後聽了,一把抓緊了晏紫東的手,焦急道:“千萬不要離開母後,對了,倘若有空的話,是不是得考慮做場法事了?”

晏紫東搖頭:“不可,父皇會起疑的,母後,您突然暈倒的事,本來就引人關注,倘若在淑芳殿裡做法事,恐怕會招來更多人的閒言碎語。”

“對,對,你說的對,是母後思慮不周了。”皇後把手放開了,她神神叨叨地躺了下去。

晏紫東見她安定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這事得儘快解決,不然要出問題的,恐怕不隻是母後的身子了。

過了許久,皇後的呼吸平穩,晏紫東站了起來,他走了幾步,到了香爐邊上。

他打開上麵的蓋子,將裡麵的香掐滅,飄散的濃鬱香味緩緩散去。

這種香有安神的效果,卻更有使人軟綿無力的藥力,對身子弱的人極其有用。

這段日子,他的母後,或許更適合待在床上。

晏紫東揉了揉眉心,似是被攪得心煩,他繞過香爐,走到正對著床尾的角落。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來,轉了轉旁邊的擺放的花瓶。

有一個暗門慢慢移開,約莫是隻夠容納一個小孩的空間大小。

裡麵赫然坐著一個逼真的人偶。

眼珠子朝著他看,嘴邊裂開的微笑因為僵硬而顯得特彆詭異。

這樣的東西放在這裡已經很久了,隻要一拿去處理掉,第二日仍舊會出現在原位。

母後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偶時,就被嚇得暈過去了,好在暈倒時,這裡並未有什麼人。

晏紫東盯了半晌這個人偶,人偶似乎有神奇的魔力一般,瞪大的眼睛仿佛在說話,在喊救命……

他越看越覺得心驚,於是將暗門關了起來。

眼不見為靜。

母後同他說過,這樣的東西其實還不怎麼可怕,可怕的是在後麵,隻要你盯得久了,還會產生一種錯覺。

五弟回來了的錯覺。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們玩遊戲,請來母後當公證人,說輸了的人穿女孩子的裙子轉圈。

本來這遊戲是他要輸的,但不知怎麼的,母後說五弟犯規,所以懲罰由他來承受。

人偶的表情神態像極了五弟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晏紫東甩了甩腦袋,將自己的胡思亂想全都清理了出去。

他已經死了,還想這些作甚?

還是好好找出惡作劇的人吧,如此看來,其實還是他的七弟最有動機,畢竟是和他們作對的人。

遠在岐地的晏衛舟車勞頓,眼下正手肘撐在桌麵上,手掌托著腮小憩。

“衛兒,你來了。”老王爺腳步匆匆地從外麵趕進來。

晏衛眼一睜,手緩緩放了下來,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剛剛閉著眼歇息的人不是他一般。

“王爺,真是許久未見了,您看上去身子骨還是同以前一樣硬朗。”

“誒?不比當年了,倒是衛兒越發成熟了,早前你成婚,本王應該親自去一趟的,但奈何事太多,沒有去成,你不會怪本王吧?”

“哪裡的話,王爺操心的事可是大事,衛兒小小的婚事,不足掛齒。”

兩人寒暄了片刻,便開始切入了正題。

“不知王爺此次喚我前來,是否是為了子柔一事?”晏衛直白地問道。

老王爺先是重重歎了口氣,怒罵了一句,緊接著又點了點頭,“就是如此,她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平時不在這兒同本王一起住也就罷了,這回剛一回來,就鬨脾氣,離家出走。”

“都是慣的,大小姐脾氣,說她幾句就頂不住了。”老王爺有些懊惱道。

晏衛也是知道晏子柔的脾性,順著也就順著,但一旦觸及她的逆反點,她能翻臉不認人。

在他麵前還好一點,在其他人麵前,簡直是不留情麵。

他思索了片刻,又問:“不是說,子柔她留下一封信,信上可有說她要去哪裡?或者是留有什麼線索?”

他還是想儘快解決此事,

儘早返程的。

老王爺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他不悅的嘴角勉強壓了下去,“這事,不提也罷,沒有什麼線索,不過是道彆的話。”

晏衛明顯捕捉到了,但老王爺看起來似有難言之隱,他便沒有追問下去。

難道那封信上真是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換了一個問題:“那您眼下可有什麼其他線索,人都已經散布出去了吧?”

老王爺應了一聲,他看著晏衛:“隻要是能想到的地方,本王都去找過,就是不見她的蹤影。”

“本王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才找你來,子柔那丫頭,黏你黏的緊,或許,你來了,她便自己出現了。”

晏衛瞧老王爺說的也是不無道理,子柔是比較黏他,但他還是沒理由相信,他一來,晏子柔會放棄離家出走的想法,畢竟她這是要逃婚。

源頭不對啊!

晏衛沉默片刻後,還是主動開了口:“王爺,您想過子柔,她並不願意嫁給您中意的那個人嗎?”

老王爺微微一笑:“她這孩子,懂什麼?情情愛愛的,生活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誒?此言差矣。兩人要是沒有感情,這段婚姻不過是名存實亡。”

老王爺的臉色突然一變,語氣慢慢重了起來,“看來剛說衛兒成熟,是本王說錯了,衛兒不過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比本王讀的書多,應該知道這個理。”

晏衛沒有反駁,他覺得老王爺老頑固的性子估摸著是改不過來了,而且晏子柔的出走,恐怕也跟這兒有關吧。

“王爺教訓的是,是衛兒妄言了。”

老王爺看著晏衛低頭認錯的樣子,臉色才逐漸轉好,“本王也是一時嘴快,衛兒不要同本王這個上了年紀的人計較,你的客房已經備下,先去休息一番,再來一同用膳吧。”

晏衛點頭後,便退了下去。

他離開時,往後看了一眼,老王爺心煩意亂的樣子正好落入他的眼簾裡。

不知他是在為晏子柔著急,還是在對他的話耿耿於懷?

晏衛到了客房,思索了片刻,還是覺得那封信有些古怪。

或許是什麼引導事情發展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他坐了一會兒,猛然間起了身,他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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