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樣了？救過來了嗎？”焦急怒吼聲在淑芳殿門口響起。
聲音是晏文良發出來的。
他是接到父皇的傳召，才得知母後的消息的。
他走進來時，晏紫東就坐在床沿邊上，一聲不吭，手臂上包紮著布條，顯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晏文良的問話，也不知是思考入迷沒有聽見還是故意裝作沒有聽見。
他重又喊了一聲：“大哥。”
晏紫東總算回頭看了晏文良三眼，準確的是，其中兩眼都是看了他的身側和身後。
他語氣有些涼：“那個女人沒帶來？”
晏文良一下就被踩了尾巴似的，本來肚子裡就一窩火，“關她什麼事，反倒是大哥，什麼事都瞞著，母後病倒，或許就是你給氣的！”
“啪嗒”一聲，響亮的耳朵，發紅的手掌。
“滾——”
晏文良捂著臉頰，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嘴巴也能那麼厲害，把晏紫東氣的眼睛都發紅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自家母後。
“母後，您都看到了吧？大哥他就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這麼多年來，我真的受夠了。憑什麼你出頭，我非得要當什麼陪襯？”
“母後一直苦口婆心勸我，說你是我的親大哥，心裡會念著好，現在想來，怎麼那麼不靠譜？”
“枉我以往對大哥言聽計從，換來的不過一個響亮的巴掌，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窩囊，是扶不起的阿鬥？”
晏文良情緒非常激動，說話聲幾乎要掀翻整個宮殿。
晏紫東有些後悔自己突如其來的衝動了，他頓了一下，而後回道：“……怎麼會呢？你是二弟啊——這個世上，除了母後，就是大哥最親的人了。”
“……二弟二弟，最親的人……大哥說話還是這般漂亮，要是我還是以前的窩囊樣，是不是早就已經像傻子一樣原諒大哥了？”
晏紫東對晏文良的“反常”感到奇怪，難道他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以前，不管他怎麼說，他都不會反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呢？
哦！是那個叫“黎兒”的女人出現後。
“你冷靜一點，母後這裡不宜爭吵。”晏紫東勸道。
好在晏文良理智尚存，他緩了緩自己的情緒，而後問：“母後情況如何？”
晏紫東搖了搖頭，“太醫說，或許熬不過這個月。”
“怎麼會這樣……”
“太子殿下，二殿下，藥來了，你們先讓一下，奴婢來喂藥。”雲羅端著藥急匆匆地趕過來。
晏紫東和晏文良二人紛紛退開幾步，給雲羅留了一大半空間。
雲羅喂完藥，給皇後擦了擦嘴，其實大部分藥物都已經無法吞咽下去……
“母後，她這幾日醒過嗎？”晏文良問。
雲羅點了下頭，她一直是貼身侍候皇後的，“醒過的，時不時，但皇後娘娘的……神智已經不太清醒，常……常常把奴婢當成……一個人。”
她說話時支支吾吾，眼神裡也透露著幾分恐懼。
晏文良一著急：“你倒是說完啊，彆吞吞吐吐的！”
“……晏黎寒！”雲羅顫抖著嗓才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此話一出，整個屋子是壓抑的沉悶。
多久沒有聽到過的名字了？
“你說什麼胡話？他都死去多久了？況且，母後怎麼會把你認成他呢！”晏文良不可思議地說道。
反倒是晏紫□□然想到什麼，快步走了幾下，他走到牆邊，開啟了機關。
裡麵藏著的東西一下就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人偶還是依舊擺放著，隻是那位置變了，臉上表情仍舊詭異地笑著。
笑的人通體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