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侑川在旁邊忍著笑,伸手在桌下捏了捏年峪的手指,什麼pnB,根本是年峪還沒想出來而已。
年媽雖然之前跑題了,不過她還是認認真真地把年峪的計劃記在腦海裡。回去之後,她緊盯著吳好娥,終於等到了恰當的時機。
這天,吳好娥又要出門找兒子,她聽說兒子張大鱷曾在辛桐路186號附近出沒,所以打算到186號周邊碰碰運氣。
年峪之前聽說吳好娥兒子的大名,差點沒噴出來,這一家人是餓得狠了嗎,怎麼名字裡都帶個“e”呢?還張大鱷,他怎麼不叫張大鵝!
“關鍵人物已行動。”一直在家裡觀察情況的關在洲給年峪發了條語音。
“收到,開始計劃。”年峪很快回複他舅,拉著秦侑川直接開車去了辛桐路。
而關在洲在收到年峪的信息後,暗中給年媽打了個手勢,年媽就假裝同情地對正要出門的吳好娥說:“吳姐,這次讓年大富陪你去吧,他當慣了班主任,比較會勸人,說不定能幫你把孩子勸回來呢?”
年爸一聽就豎起了耳朵,還很詫異老婆怎麼讓自己跟彆人出門,該不會是氣得狠了,口不擇言吧?
年爸立刻擺了擺手,表示他已經知道錯了,不想淌這渾水。
年媽不給他拒絕的餘地,提起年爸的衣領就把他往門外推,還壓低聲音對他說:“早點解決這件事,就能讓小峪早點回來了。”
年爸這才拿起公交卡出了門。
吳好娥也是一臉驚奇,還賊眉鼠眼地瞟了一下年爸,悄聲跟他嘀咕:“你太太故意把我們都往外趕,該不會是……想吃獨食兒吧?”
年爸簡直要被氣笑了,那是他家,他老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誰有義務吃什麼還得給你留一份啊?
很少跟彆人紅過臉的年爸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隻是心裡越來越膈應,默默地往旁邊讓了讓,和吳好娥拉開距離。
吳好娥渾然不覺,她滿心都在張大鱷的身上,公交車一到站就給兒子打電話。
她很快就找到了張大鱷,果然是在路邊上擺攤。跟幾十年前賣碟片的一脈相承,不過張大鱷這裡賣的是芯片,全是盜版影視片。現在的網絡科技發達了,打擊盜版相當嚴格,網上資源漸少,於是現實中賣盜版的又猖獗起來,這些芯片其實就是更新換代了的碟片。
芯片可以接入電腦手機等外放媒介,用耳機口接入即可,加上小巧易攜帶,光顧張大鱷生意的人還挺多的。
“你怎麼又來了!”張大鱷一看見他媽,就露出一副凶相,“我前陣子不是才給過你錢嗎,錢花光了就找你那親戚要啊!”
吳好娥使勁給他使眼色,著急地想要捂住兒子的嘴巴,然而堵是來不及堵了,張大鱷也不曉得年爸會跟著她過來,還聽見了這樣的一番對話。
所以張大鱷也是知道吳好娥在他們家蹭吃蹭喝的,並且吳好娥來找兒子不是為了帶他回家,而是為了向他要錢的?
年爸覺得自己的三觀要被刷新了。
他看著這對毫無廉恥的母子,眉頭緊皺,想要說點什麼,這時旁邊又來了個“顧客”,氣衝衝地將一枚芯片砸在張大鱷的攤子上。
“我要退貨!你這個芯片太坑爹了,你是盜版的也就罷了,怎麼還弄個假冒偽劣的玩意給我!”
張大鱷顧不上朝年爸解釋,忙對著那人賠笑道:“是片子播放不清晰嗎,那我可以給您換一個。”
“換什麼!我要看的是清純弟弟被這樣那樣的那啥片,你給我隨便弄個重口群x的,以為用換臉軟件把裡麵的主角換成年峪的臉就行了?你在糊弄誰呢?!”那人相當的不滿意,還用力踹了那攤子一腳。
年爸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張大鱷還在那解釋道:“年峪的形象不是挺清純的嗎,國民弟弟啊,你也知道這是盜版偽劣產品,將就著看唄……”
年爸突然想起,年峪之前有一次向他抱怨,那些盜版人太可惡了,一部片在上映中途片源被泄,導致票房慘淡,他除了片酬以外啥也拿不到,本來簽的合同是有分紅的,盜版一出,製片人虧慘了。
年爸是個老老實實的人民教師,平時除了脾氣特彆好之外,記性也非常好,學生的名字他都能記全乎,更不用說是自己兒子曾經說過的話了。
年峪皺著臉跟他吐槽的畫麵,年爸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啊啊啊我打死你這賣盜版的——”年爸掄起一拳頭就揍了過去,對麵一米八多的張大鱷冷不丁被他一拳揍在地上。
老實人發起火來也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年爸心裡頭的窩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氣得臉紅氣喘,五官猙獰。
他心想,你們在這吃我的喝我的也就罷了,連我兒子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也要薅一把羊毛,更過分的是,還把那什麼破爛片的臉換成我兒子的頭像,我家小峪跟你們是有仇嗎,要這麼害他?!
他越想越氣,又往那張大鱷臉上揍了幾拳!
“媽的,你以為就你會打架嗎,你等著,我這就找人來收拾你!”張大鱷被年爸打得懵了,一氣之下招呼潛伏在街道各個角落裡盯梢的社會青年們。
而緩過勁兒來的張大鱷也掄起拳頭打算給年爸也來一下,卻沒想到他這一拳還沒出去,胳膊就被人扭在身後。
隻見剛才還來退貨的顧客,此刻收起那一臉的憤懣與猥瑣,亮出了他的警官證:“老實點,你個賣假貨的還想再添一條鬥毆罪嗎?”
“那他剛才打我,你怎麼也不管管!”張大鱷嚷嚷道。
“嗬嗬,有嗎,我什麼都沒看見。”那名警察笑著說。
而且那還是他們秦哥拐著彎的親戚,就算看見了也要當成沒看見,何況受害者發泄一下情緒怎麼了,人之常情嘛。
幾個社會青年很快被附近的便衣控製起來,在人民警察的感化下,他們老實交代了自己的老巢,並把其餘同夥一並招了出來。
吳好娥哭成了淚人,卻再也沒有人會同情她。而她欠債不還被債主追到了A市,也是自身難保。雖然大家都好奇,她從張大鱷手上前前後後要了這麼多錢,最後居然還沒把債還清,不過這會兒想問她也找不到人了。
她連自己兒子都顧不得,像陰溝裡的老鼠般又不知躥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侑川陪著年峪看完這令人痛快出了口氣的場麵,回頭對他堂弟說:“所有和小魚有關的芯片,全部給我銷毀。”
“那個是證物……”秦有義話還沒說完,看著他哥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行,沒問題,就算沒了大嫂的芯片,那還有彆的證據,我們充分考慮受害者的心情,不會讓它出現在法庭上。”
年峪趴在秦侑川的肩膀上,樂嗬嗬地看著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讓堂弟也“以公謀私”,忍不住在堂弟走了以後獎勵男朋友一個響亮的親吻。
“搞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