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峪三人被順利解救出來, 綁匪全數落網,還因為從鄔隘這條線追蹤到一起特大走私案,油滑的蛇頭何老大也在證據確鑿之下落入法網, 正是法網恢恢, 疏而不漏。
“這次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一名老警官握住年峪的手, 熱情得就像是電視劇裡見到老鄉的畫麵,手指用力握緊, 還帶著顫抖。
“要不是你和秦總在直播裡提到了船這個關鍵信息,我們還沒反應過來這兩者之間的聯係呢!你是不知道啊,那個何老大狡猾得很,他很少會親自出現, 我們的同誌蹲點好幾次, 愣是抓不到他的人!”
這次可好了, 一網打儘, 誰都跑不掉!
“應該的, 應該的。”年峪乾笑兩聲, 把自己的手從對方手中抽出來。
他是三名人質中受傷最輕的那個, 雖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但都是外傷,塗點藥膏就行了。三名人質被解救之後首先是被送去了醫院,秦侑川和秘書小方還在做進一步的檢查,就隻有年峪的時間是最富裕的。
所以他正好被老警官逮著感謝, 還被迫聽了一耳朵關於警方是如何英勇破案的細節, 當時年峪的嘴角就抽搐了下:“……您告訴我的這些, 官方不是開沒公開嗎,這個是需要保密的吧?”
“沒關係,你也是破獲這起案子的重要一環嘛,對彆人保密也不能對你保密啊!”老警官理所當然地說。
這樹洞體質真是要命了……年峪在心裡苦笑,一邊等秦侑川的體檢報告出來,一邊想該用什麼法子讓老警官把注意力從“劇透”上挪開。
然後他想到了一件事:“王警官,你們警察的演技都這麼好的嗎,演藝界的人要是看到各位警官的偽裝,肯定有不少人要汗顏了。”
老警官樂嗬嗬地笑:“小同誌,你也不用太謙虛,你在倉庫裡的表現我們都從直播裡看見了,你的演技真不愧是專業的,你男朋友也很不錯,一看就是專門受過訓練的,以前是不是當過兵啊?”
“……應該是沒有吧,天賦異稟。”年峪本來是想誇那些便衣警察的,結果聽見老警官誇了自己的男朋友,他也一個沒忍住,跟著誇了。
兩人光是靠聊天就打發了近一個小時,秦侑川和小方的體檢結果都出來了。
秦侑川因為練就一身肌肉,看著不算特彆強壯,但這些肌肉在關鍵時刻護住了內臟,基本上身上也隻有外傷,隻是臉上顴骨的淤青嚴重了點,敷點藥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好。
小方身體弱一點,內臟沒被打出血,也是受了點內傷的,需要吃止疼藥,醫生建議最好再喝中藥調養,減少工作量。
正好小方的老板就在身邊,醫生就順便跟秦侑川說了,傳說中的秦魔王大筆一揮給小方放了一星期的假,還給他報銷醫藥費,發了一個紅包作為精神損失費。
小方收到紅包,隻覺得肚子不疼了,腿也不打哆嗦了,現在就算讓他去上班他都沒有意見啊。
但秦侑川還是堅持不需要傷患來工作,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壓榨受傷員工。
於是小方隻好在做完公安的筆錄之後就回家休息,這一周待得他都快長毛了,好不容易到了一周的最後一天,立馬穿得西裝革履的去辦公室報到,讓圍觀同事們都在不住感歎:“小方也太勤奮了,年輕人精力就是好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此刻,秦侑川身上隻有一件在地上被滾得臟兮兮的襯衣,都已經臟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了,褲子也是灰撲撲的,英俊的臉上更是多了一抹淤青。
然而身上的氣勢還是那麼強勢而冷淡,即便從頭到尾都灰不拉幾的,仍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無法冒犯的感覺,就好比一隻落在灰塵裡的鳳凰,它還是鳳凰。
年峪也不嫌棄,他自己身上也是臟兮兮的,手機已經被匪徒踩碎,不知丟到哪裡去了,他還是借醫院的電話聯係上家裡,讓他舅給他們帶些乾淨衣服來的。
秦侑川一出來,年峪就快步走到他麵前:“醫生怎麼說,有沒有受內傷?”
“沒有,都是皮肉傷。”秦侑川指了指自己的臉,還有心情跟年峪開玩笑,“最嚴重的可能就是這個了。”
這話也沒說錯,秦侑川這張臉是年峪見過最好看的,放眼娛樂圈中是頂尖的存在,隻不過大川比較低調,不喜歡接受采訪,平時氣場又很強大,通常彆人是先注意到他的才華,才會注意他的臉。
所以年峪著實可惜了好一會兒,摸著他比另一邊要高腫起來的顴骨,皺著眉歎氣:“確實很嚴重啊。”
秦侑川捏了捏年峪的臉:“你看上的到底是我的人,還是我的臉?”
小魚那副真情實感為他那張臉感到可惜的模樣,讓秦侑川心裡咕嘟咕嘟地冒著酸泡泡。
年峪眨眨眼,說:“當然都喜歡了,我既要你的才華,也要你的顏,小學生才做選擇題。”
秦侑川被他逗笑,忍不住又在那滑溜溜的臉蛋上捏了下:“這麼貪心?”
那比平時還要低一分的嗓音猶帶著笑意,像是絲滑的大提琴聲,讓年峪的耳根陣陣發熱,不多時就變成了淺粉色。
說話要不要這麼蘇!
饒是年峪已經跟秦侑川同居大半年了,有時候仍然覺得這人的嗓音好聽到能讓人耳朵懷孕,情不自禁就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嗯哼,做個標記,這是我的。”
其實這個力道也做不出什麼標記來,連牙印都不會留下,但秦侑川看向年峪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深,仿佛心臟都被他咬出一個印子似的。
“咳咳。”老警官在一旁不住地盯著自己麵前的地板磚看,現在的年輕人喲,比他們那會兒要開放得多了。
不過可以理解的嘛,小彆勝新婚,患難見真情……就是這個黏糊的時間會不會太久了點,他們還想給那兩位做筆錄呢。
年峪趕緊跟秦侑川分開了些,假裝拍拍他身上的塵土,轉頭跟老警官說:“王警官,接下來我們該怎麼配合調查?”
老警官立馬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視線從地板磚上解放出來,跟他們說做完筆錄,再指認幾個犯人,就能回家休息了,後續如果還有問題會再找他們的。
等到老警官差不多把信息記錄完,秦家人和關在洲也陸續趕到了,關在洲還給兩人都帶了乾淨的衣服來。在電話裡年峪隻是匆忙交代了公寓門上的密碼,到這醫院之後關在洲才想起來問:“你們這個密碼非年非節的,也不是各自的生日,有什麼特殊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