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舟身旁的幾位富豪都在低聲稱讚道:“本來我看新聞的時候,還覺得視頻和照片是不是美化過了,沒想到啊,這位景先生真人居然比新聞上還好看。”
“是啊是啊,人長得帥不說,品性也好,工作也大有前途,自己還家財萬貫,要不是我沒女兒,我非得和他定個婚約不可。”
“唉,我家也是,女兒太小了,總不能讓人家景先生再等十年吧?”
幾位富豪又是誇讚,又是遺憾,直把江近舟聽得臉色更難看了。
有位富豪見他表情不對,不由奇怪道:“江董你這是怎麼了?”
江近舟勉強勾了勾嘴角,慢慢道:“沒什麼,見到這位景先生,我太、高、興、了。”
他嘴上說著“太高興了”,可那幾乎咬牙的語氣,聽著卻像是“太討厭了”。
幾位富豪麵麵相覷,又覺得他們可能是聽錯了。
江董的弟弟,江氏集團的二少爺,可還在這位景先生手下工作呢,聽說倆人關係非常好,這總不能是,哥哥討厭景霄,弟弟喜歡人家吧?
幾位富豪尷尬地哈哈笑著把話題揭過,一個個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開玩笑,全國新首富和九鼎協會未來總會長關係不和,這麼大的新聞,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
江近舟根本沒在意那幾個富豪的態度,他緊盯著景霄那邊,眼看著自家弟弟對景霄又積極又熱情,恨不得景霄才是他親哥的態度,從眼中透出濃濃的不爽。
這次的宴會由剛剛從全國首富位置上退下來的沈董舉辦,用的是慶祝他終於要退休的名義,邀請各界朋友一起來分享自己的快樂心情。
這位沈董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在江近舟接手父親的位置,經常和他搶奪全國首富的位置後,他就曾放言,隻要江近舟能從他手上搶走首富位置,他就退休。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等發現他好像是認真的後,商界頓時引起一波地震。
更大的地震是沈董家裡,他那個原本放話說死也不接手家族集團,非要去藝術圈打拚的兒子,打拚到一半,就被家裡抓了回去,趕鴨子上架地接手集團。
為此,沈董的兒子沒少埋怨江近舟,說要不是江近舟,他這會指不定已經在藝術圈打拚成功了。
江近舟對此的回應是不屑一顧。
就算沒有他,藝術細胞為零的小沈董,也不可能成為藝術家。
江近舟這次終於奪取全國首富成功,沈董立刻履行諾言,真就快快樂樂地退休了。
從此,他搞藝術的兒子接替了他苦逼又忙碌的生活,連這次晚宴都忙得沒空來參加。
江楚帆帶著景霄去和沈董打招呼的時候,沈董正在和江近舟、江楚帆兄弟倆的親爸約著明天一起垂釣,要正式開始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倆人見到景霄過來,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在身邊的這一堆中老年裡,冒出來這麼個帥破天際的小夥子,簡直讓人看得心情舒暢。
更何況景霄身旁還有個美麗可愛的克莉斯娜,兩位老大叔看著這對璧人,心情特彆欣慰。
兩人對景霄的態度都很熱情,寒暄過後,還約景霄明天一起去京郊的度假山莊釣魚玩耍。
明後兩天正是周末,景霄不需要去九鼎總部上班,而且她要參加的電影首映式也在大後天,明天確實沒什麼事,因此她就答應了。
等和兩位退休大叔聊完,江楚帆又帶著景霄去找自家大哥,準備給自己最崇拜的兩個人牽線認識一下。
江楚帆是高高興興帶著景霄去的,結果一過去,就看到自己大哥黑著一張臉,正冷颼颼地看著他。
江楚帆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他。
江近舟實在懶得搭理自己的傻弟弟,他盯著景霄上下打量了一番,一點都沒掩飾對景霄的敵意。
景霄這也是第一次見江近舟,這位才三十歲就坐上首富之位的江董。
比起江楚帆的陽光帥氣,富家公子哥模樣,江近舟的容貌更加俊雅矜貴,氣質看似儒雅內斂,但其實氣場極強,一雙棕色的眼睛注視人時很有壓迫力。
景霄對江近舟的第一印象其實挺好,因為這位江董的氣質和容貌都非常出眾。
但奈何人家似乎是對她很有意見,滿身敵視都快懟到她臉上去了。
景霄都沒搞懂江近舟的敵意來自哪裡,他們這明明才第一次見麵啊?
江楚帆還在給兩個人做介紹:“大哥,這是我們九鼎的景助理,英雄景霄。”
他說這句話時一臉驕傲自豪,仿佛恨不得到處宣揚一下英雄景霄和他是好兄弟。
等介紹到親大哥的時候,江楚帆就隨意敷衍多了:“景隊,這是我哥,江近舟。”
江近舟:“……”
江近舟看著景霄的眼神更不善了。
景霄卻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可能是又碰到了一個弟控。
可是接下來的幾句對話,直接推翻了她這個想法。
江近舟看到景霄伸出手,敷衍地握了握,就算是握過手了。
他冷冷地道:“景霄?我真是嫉妒你啊。”
景霄露出疑惑的表情,禮貌的保持微笑。
江楚帆則大驚失色,他不知道親哥為什麼要懟景隊,剛想說話,就被親哥冷冷瞟了一眼,下意識閉上嘴。
江近舟近乎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看著景霄道:“不需要拚命工作,不需要負擔幾萬員工家庭,不需要在商界爾虞我詐,隻要坐在家裡就有源源不斷的錢落在頭上,我沒法不嫉妒你。”
景霄高高地一挑眉,沒因為嘲諷她的人是江楚帆的大哥就忍讓。
她微笑著道:“我也很嫉妒你。”
“不需要拚命提升超能力等級,不需要負擔上億的超能者家庭,不需要在超能界勾心鬥角擔心被暗殺,隻需要坐在公司裡簽幾份文件,就有源源不斷的錢砸到頭上,我沒法不嫉妒你。”
江近舟:“……”
這還是他第一次毒舌的時候被人直接借著原話懟回來,這讓他頗感意外地看了景霄一眼。
景霄衝他挑挑眉。
江近舟“嗬”了一聲,又嘲諷道:“聽說景先生在感情方麵非常風流,經常一邊捕獲彆人的純情青年心,一邊對外宣稱把人家當弟弟。”
他看了一眼克莉斯娜,又諷刺地勾了勾嘴角道:“同時還不忘尋找新目標,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江楚帆都聽懵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家親哥居然對景隊有這麼大的敵意,還汙蔑景隊的名聲!
他們景隊什麼時候“一邊捕獲彆人的純情青年心,一邊對外宣稱把人家當弟弟”了?!
又是什麼時候“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了?!
這是汙蔑,汙蔑!
沒等景霄做出反應,江楚帆就氣憤地道:“哥你聽誰瞎說的這些話?我們景隊可純情了!才不是那種人渣!”
江近舟正等著景霄反駁完再懟她呢,結果親弟弟先開口了。
他臉一黑,衝著江楚帆道:“閉嘴,大人說話沒你的事!”
江楚帆:“……”
景霄:“……”
景霄這會總算是明白江近舟的敵意來自哪裡了。
她萬萬沒想到,上次拿掃帚把她打出門的科研部部長宋謙光,竟然和江近舟是好友。
也隻有感情親近的好友關係,才能讓那個宋謙光不怕丟了九鼎的形象,對著江近舟吐槽她了。
景霄拉住生氣地想懟江近舟的克莉斯娜,先對著一臉憋屈的江楚帆問道:“你哥和宋謙光的關係很好?”
江楚帆趕緊點頭道:“很好,他倆初中就認識了,一直都是鐵哥們。”
現在有了科研和商業上的合作,關係自然變得更好了。
江近舟看景霄猜到了原因,便直接冷嘲熱諷道:“怎麼,你自己做的事,還不允許彆人說了?我告訴你,宋謙光不是主動告訴我的,是我看他情緒抑鬱,灌醉了套出來的!”
江近舟一邊諷刺景霄,一邊又擔心自己這邊嘲諷了,等景霄以後成為總會長,再給自己的鐵哥們穿小鞋,立馬開始替鐵哥們背鍋。
景霄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要說這江近舟氣人吧,是真氣人,隻聽鐵哥們吐槽幾句,就敢直接來懟她給鐵哥們出氣。
可真要說他壞,他又很講義氣地把鍋全背了,誓要護著自己的鐵哥們。
景霄本以為,江近舟既然能在接手家族集團後,把集團發展得那麼好,肯定和他弟弟江楚帆不一樣。
結果呢,倆兄弟居然都是逗比!
一個逗比霸總!
江氏集團真的還有前途嗎??
景霄無語地道:“江董難道不知道,事情真相怎麼樣,不能隻聽一個人說,需要多方求證調查嗎?”
“在你認定我是個感情方麵的人渣之前,我建議江董先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景霄懶得再和這種帶有偏見的人聊天。
特彆是知道江近舟是來替宋謙光出氣後,她對江近舟這位小夥伴的親哥哥的好感度,就直線下降,跌成了負數。
景霄沒再給江近舟懟她的機會,轉身就走。
江近舟沒料到景霄這麼乾脆,說走就走。
他想懟人的話還剩一肚子呢,隻來得及冷笑一句:“嗬,你除了一張臉,有點錢,還有什麼優點?你連我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景霄停住腳步,轉過頭來。
她上下看了一遍江近舟,然後學著阿爾·亞特高傲時的模樣,挑起眉梢,微微抬起下巴,對著江近舟,“嗬”輕笑了一聲,轉過頭走了。
江近舟頓時大怒:“他那是什麼表情?!他居然敢瞧不起我?!”
江楚帆比他還生氣,氣急敗壞地道:“哥,親哥!剛剛你怎麼能那麼說?景隊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這是汙蔑!”
江近舟強忍著怒氣,黑著臉道:“這是你宋大哥親口說的,他當時都傷心哭了,要不是這個景霄傷了他的心,他能哭成那樣?!”
江楚帆都聽懵逼了。
他瞪大眼,結結巴巴地道:“等、等等,你說景隊傷了誰的心?!”
江近舟忍著怒氣瞪他一眼道:“當然是傷了你宋大哥的心!你宋大哥都去酒吧買醉了,哭得特彆傷心!”
江楚帆更懵逼了。
之前的時候,九鼎協會裡確實是傳過景隊和宋謙光鬨翻的事,說是景隊腳踏兩條船什麼的,被宋謙光罵了,拿著掃帚趕出了科研基地。
可後來宋謙君會長都親自澄清了,那是誤會,倆人就是一言不合鬨了點口角而已,景霄和宋謙光總共才見過兩次麵,彼此連朋友圈都沒點過讚,怎麼可能談上戀愛。
所以大家後來就把那個傳言當成了笑話,根本沒人信。
江楚帆也沒信,他甚至不覺得景隊和宋謙光能擦出愛的火花。
這倆人就算能接受彼此“性彆相同”,那一個追求事業,一個追求科研的性格,也根本不合適啊。
比起宋謙光,江楚帆真心覺得,宋大哥他弟弟白扶風和景隊更有cp感,至少人家白扶風還會黏人這一招呢。
宋大哥會什麼?拿著掃帚把景隊趕出科研基地,然後回頭找鐵哥們哭成狗嗎?
江楚帆苦口婆心地給自家大哥解釋:“哥,親哥!你弄錯了,景隊和宋大哥根本沒有感情上的關係!宋謙君會長都親自解釋過了!”
江近舟不太信,他狐疑地看著弟弟道:“你彆是在哄我吧?景霄要不是欺騙了你宋大哥的感情,你宋大哥能喝醉後哭著說,‘景霄就是個騙純情青年心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