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被圍觀,吃飯被圍觀,乾什麼都被圍觀。
安以源歎氣:“不能換身衣服嗎?”
唐昭坦然地張開雙手,還轉了個圈秀這一身製作精良的Cos服,“你看看我全身上下,有能放衣服的地方嗎?”
安以源:“……”好想從儲物手鐲裡掏出衣服扔他一臉。
唐昭得意洋洋,偏還要摸著下巴作思索狀:“其實也不能全怪我穿得少……換個人像我這樣穿,可沒有這種效果。”
安以源:“……”
知道你身材好行了吧。
臭美。
實際上,安以源現在的身材也不比唐昭差,但他完全沒有暴露出這點的意思,和怕人發現不合邏輯之處無關,隻是習慣低調。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吃瓜群眾多好,安以源可不想哪天變成被吃的瓜。
吃完飯,唐昭想去酒吧。
安以源沒有反對。
他們去的是一家氣氛很舒緩的酒吧——唐昭帶的路,明顯是早打算來了,舞台上樂隊正演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調子纏綿,穿著清涼的舞女圍繞著主唱旋轉,偶爾一個回眸一個彎腰,都是難言的誘惑。
裝潢看起來挺高檔,裡麵的客人卻不多,這多半意味著……
消費很高。
就是這麼透過現象看本質。
唐昭看著酒水單子,吹了聲口哨,吸引了幾個人的視線。和在場的客人相比,無論安以源還是唐昭的打扮都不那麼合適,前者太過隨意,後者又太風騷,白色長發和銀色麵具透著種格格不入。
有同在櫃台點單的客人低笑著道:“這可不是化裝舞會啊。”
客人的目光從唐昭身上劃過,又落在安以源身上,眼睛亮了亮,“這位先生還是個學生吧?”
青澀的氣息,真是格外誘人。
哪裡不對。
成為修士後更為靈敏的知覺提醒著這點,安以源環視全場,明明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安以源卻覺得他們都在看著自己和唐昭。那是種專注的凝視,如果隻是對新麵孔的關注,也太過了些。
在來的路上,安以源聽過唐昭的介紹,說這家酒吧是許多人心中的天堂,每個常客都顏值逆天,如今一看,果然不是虛假廣告。
在坐的似乎都是古典美人,五官詮釋著東方的精致和典雅,姿態中有種特彆的風韻。他們喝的多是紅酒,纖長的手指托著透明的玻璃杯,葡萄色的酒液在其中搖曳,再配上那在燈光下顯出蒼白的皮膚……不,不僅僅是燈光的原因。
如果這是西方的話,安以源會想到土特產吸血鬼,可這兒明明是中州市……
有趣。
安以源笑了笑,沒有搭理企圖和他說話的客人,而是對著調酒師道:“我請全場。”安以源手腕一翻,一張黑卡從指間滑落,笑容不變,卻因這黑卡的分量有了種居高臨下的味道:“不會不允許吧?”
容貌妖嬈的調酒師神態恭敬,“您的願望,必將實現。”
安以源和唐昭坐在角落裡,酒保很快端上了他們點的單,兩杯顏色豔麗的雞尾酒。
美得如同藝術。
唐昭心懷讚歎地欣賞片刻,安以源卻隻是瞅了一眼,就沒任何反應。
黑卡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
儘管到2037年,已有不少公司發行黑卡,它的神秘和高貴也被稀釋,但隻要回顧最初的黑卡——全稱美國運通百夫長黑金卡,便可以知道這小小的卡片到底蘊含著怎樣的能量。
該卡定位於頂級群體,無額度上限,持卡人多為各國政要、億萬富豪及社會名流,並由美國運通邀請辦理,不接受辦卡申請。持卡人可享受全球最頂級的會員專屬禮遇、權益和服務。
而服務的宗旨是:無論持卡人身在何處,其任何要求均會得到即時響應與協助實現——手中持有黑卡不但代表著持卡人的身份既富且貴,很多時候還意味著擁有讓世界各地的人為其服務的權利:即使持卡人想上天下海,隻要是地球人能辦到的事情,運通公司都會儘可能滿足。
含金量百分之一千的裝逼利器。
安以源手上的當然不是主卡,而是安父所持的主卡的副卡,作為頂級富二代之一,他沒見過的場麵,實在太少了。
唐昭胳膊撞了撞小夥伴,調侃道:“看不出來啊,土豪。包養我怎麼樣?”
安以源正擋著手機屏幕在網站查這個酒吧,聞言淡定回答:“好啊,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唐昭:“……”
半晌,查完了東西的安以源看向唐昭,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連聲爸爸都叫不出口?我看你遊戲截圖……”
唐昭表示:“不一樣,那是打字。”
安以源稀奇地看著印象中沒多少節操的基友,“你臉有點紅。”
唐昭秒接:“錯覺。”
為了轉移話題,唐昭一本正經地觀看起舞台的表演來,邊看邊小聲道:“這兒到底哪裡不對勁?”默認了這兒不對勁。
安以源實話實說:“一窩僵屍。”
修士網站有這個酒吧的名字,安以源先前沒注意,是因為平時不來這種場所,真要喝酒,又不是沒有俱樂部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