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 景樊很快離開。
等到紀惜惜回過神來, 隻能隱約望見天際那道禦劍而去的身影。
不行, 還沒有問出大人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那位大人的線索的。他肯定有那位大人的線索的。
紀惜惜來不及躊躇,跺了跺腳,選擇了跟隨。
悄悄的。
或許是天賦的原因,在所有術法中, 紀惜惜學的最好也是最精的,是隱匿之術。
隻要不散發出敵意殺意的氣息,無論是牡丹花的原形還是人形,紀惜惜都可以做到將生物對自己的注意降到最低,她有信心,除了那位將自己從封印中解救出來的、至今仍不知曉名字的大人, 其他人都不能識破她的隱匿。
紀惜惜的內心之中,又浮現出那位大人的麵貌, 那襲慵懶的紅衣……
臉蛋不由得熱了起來。
回想當初, 若不是有一手好廚藝, 也不會被大人留下, 那段在彆墅裡做點心的日子當真是她脫困以來最為快樂的時光了, 可惜好久不長,大人在某日突兀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景樊也找不到蹤跡, 羅素更是在報銷無望後告辭。
因大人聚集起來的幾人, 也因其消失而迅速分崩離析。
紀惜惜從沒放棄找尋大人的下落。
畢竟她的一顆心, 都係在對方身上了。
如果說有誰知道大人在哪裡, 那人一定是景樊。
雖然氣質迥異,但景樊和大人的麵貌幾乎完全相同,兩人之間必定有某種極親密的聯係,比如親生兄弟之類。
然而光是國內,就有15億人口,找到一個人何其艱難?
尤其是沒有登上戶口本、也不需要搭乘交通工具、飛天遁地的修士。
紀惜惜隻能碰運氣。
紀惜惜迫切地希望修真界發生什麼全民參與的大事,好去守株待兔,結果盼了幾個月,等來了天庭碎片開啟。紀惜惜懷著緊張激動的心情過去,隱在昆山默默觀察來往行人,可那一次,她並沒有發現什麼。
昆山是很大的,紀惜惜沒能在第一時間守在正確的位置,和首批找準地方進入秘境的小七等人擦肩而過。
況且,即使看見小七,在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大人此時體型的情況下,她真的一眼能認出那是誰嗎?
紀惜惜也進入了秘境,而後,成為被遊戲拋出的一員。
無功而返,悶悶不樂。
隻能等待下次機會,或者說,碰運氣了。
萬萬沒想到,隨便在街上亂轉,竟然能碰到景樊。
白衣的劍修仍然那麼冰山,問大人的消息不答,問大人的近況不說,嘴巴牢得很,說的東西都是些不痛不癢的。
但他是唯一的線索了。
紀惜惜小心地騰著雲,跟在景樊身後,看著他一路飛入山野之中,進入一個洞穴。顯然隻住了一人的、布置凸顯性冷淡風的山洞。
簡直了。
現代社會有那麼多凡人發明出來的方便的東西……
搞不懂你們劍修。
紀惜惜耐心地跟著景樊。
對於修士而言,時間是很經得起消耗的。
這日是個晴天,紀惜惜在微暖的陽光中變回原形,舒展漂亮的花瓣。
景樊出門啦!
紀惜惜轉為人形,悄咪咪跟在其後,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這予人冷硬堅毅之感的白衣劍修在空中某處停下,靜靜凝視著什麼,周身蘊含的冰雪氣息似乎都柔和了稍許。
百煉鋼成繞指柔。
紀惜惜忽然想到這句話,心頭一動:景樊在看什麼?
這個方位,這個朝向——
他在看……人類?
紀惜惜打量著那個站在陽台上的青年。
介於兩人實力相差無幾,紀惜惜也不是感知體質,並不能一眼判斷出青年的虛實,可但凡修士,總會有些鶴立雞群之處,紀惜惜仔細觀察這青年半晌,還是不能判斷這人是否凡人。
隻能說,佛係之光太過濃鬱了吧。
沒錯,這位青年正是從法華寺回到家裡的安以源。
修士聚會終究避免不了講法論道,萌新如安以源也不得不參與進去,三人行必有我師嘛,好歹他的功法來自上古,平時的感悟也不是不能給大夥一點啟發。在學術討論之後,安以源又走了一遍煉心路,這次帶著滿腦袋問題去,收獲和前次又不一樣。
等到聚會完畢,時間已到1月初。
慣例感謝秦宣,檢查二黃體重順便聽聽球球又會了哪些英語,安以源很快找回狀態,準備休息幾日就奔赴課堂。
翹掉的課太多,再不補期末要撲街的= =
在不作弊的情況下。
其實以現在的術法水平來說,要達成“完美無缺的作弊”CG似乎並不困難……
不過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