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賽大概持續了20分鐘。現在,終於臨近結束。
B組和D組成員已經在提前歡呼雀躍。因為接下來A組頂多再得兩分,而他們作為第一和第二的小組,必定能成為正式隊員。
而E組望著自己隊伍孤零零的兩分,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我懷疑。
這不對啊。B組有尚宇飛那家夥在也就算了,為什麼他們跟其他組的差距也那麼大。
難道——!
他們心中忽然生起一種猜測,齊齊轉頭看向了一旁老師。
難道是故意把弱的成員都分在了E組,就因為ABCDE,E最靠後?
察覺到隊員們譴責的目光,老師輕咳了一聲。
“這個是隨機分配……你們,以後加油吧。”
另一邊,A組和C組目不轉睛地望著場內的動靜。
事關出賽名額,不得不上心。
不過,兩支隊伍的想法也各有不同。
如今,場上B組還剩下兩人,而且是奪分最多的兩人。雖然A組的白越也很厲害,可“不能使用信息素”這一規則、無疑是大大限製了他。
光依靠身手,或許並比不過B組的兩人。
所以,儘管仍在關注比賽,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C組成員覺得問題不大,A組則心有戚戚。
A組有人大喊:“學弟沒關係!儘力就好,都是學長們不爭氣!”
比賽還沒結束,已有人開始寬慰白越,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唯獨徐成棟不一樣。
畢竟一路過來,已見過白越帶給他的無數次奇跡。所以這一次,儘管是麵對那兩個厲害的人,他因為依然認為白越不會失敗。
為免白越分心,他不敢說出口,隻敢在心裡呐喊。
加油啊!!!
今日的陽光有些灼眼。正是大白天,萬裡無雲,隻一輪燦爛的烈日懸掛高空。
白越看著那兩人,雙方都沒有動作。
三人就這麼佇在原地。
到這時候,隊員們也感到有些奇怪了。
按正常邏輯考慮,一個A組的、兩個B組的。同隊的難道不該商量一下,一起搶走A組頭巾,利落解決掉這場比賽嗎?
可現在彆說商量了,B組這兩人簡直不像一隊的,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有人按捺不住了:“愣著乾什麼,趕緊上啊!”
但隻一句話,就收獲了兩道眼刀。一道冰冷無比,另一道則是像要殺人。
那人立馬噤聲。
估計是這幾天和尚宇飛一組習慣了。他竟敢那樣大聲衝那人嚷嚷,他有罪。
白越能理解尚宇飛不想動手的原因。
不過,穆思寒又是為什麼。
對方向來不在意瑣事。按照他以往對穆思寒的了解,應該早就衝上來了才對。是在遲疑什麼?
察覺到視線,穆思寒先是一頓。沉默片刻後,轉身朝後走去。
“等等,他這是要乾嘛?”
“去線外了,是想棄權嗎。”
“畢竟B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搶不搶頭巾都無所謂吧。”
穆思寒充耳不聞。
他抬起腳,正要踏出圈外,忽然感到身後起了一陣風。
穆思寒如有所覺,下意識就往側旁躲了過去。恰好看見一隻手略過臉前,指尖擦過額上的頭巾。
然後映入眼簾的、是白越的側臉。
淺灰色的瞳孔右轉,視線投了過來。當目光觸及,穆思寒瞳孔微縮,後腳站定。
白越笑了笑:“差一點。”
他見對方要主動棄權,於是打算在那之前搶走頭巾。
畢竟隻有再拿到兩分,A組才算安全上壘。
穆思寒剛才閃躲的舉動完全是出於下意識。
他先是看向了圈外——淘汰線距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
視線掠過後,又再度投向白越。
然後似乎是改變了想法,再度邁開腳步。
而這一次、卻是朝白越襲了過去。
白越見狀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迎上。
老實說,要安然無恙地同時從這兩人手中搶到頭巾近乎不可能。所以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穆思寒。
因為他知道一點,這兩個人不可能相安無事地合作。
相比起尚宇飛,他對穆思寒的身手更熟悉。換言之,能搶奪到頭巾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與其一開始就對上兩人,不如先解決掉一個!
兩人速度都很快,在一次相撞後、擦肩而過。
一秒後。
白越穩穩落地,手上已多出一條深紅色的頭巾。而穆思寒立在他身後,額頭上已空空如也。
A組拿到一分。
徐成棟先是愣神一秒,接著爆發出驚人的歡呼,“一分!組長、我就知道你能行!”
其他A組成員也是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白越看了眼手中的頭巾,轉頭看向穆思寒。對方依然沒表現出什麼情緒,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包圍圈。
放水嗎。
白越垂下手。
頭巾握在手中,隨風飄蕩。他轉頭看向尚宇飛。
對方在他和穆思寒爭鬥時並沒有乘虛而入,而是在不遠處旁觀。
白越偏了偏頭,隨即衝了過去。
他速度很快,短短幾秒便拉近了距離。同時抬手伸向頭巾。
轉眼間,五指觸碰上去,指腹抵住了額頭——!
對方沒有動。
白越動作停住。
果然,尚宇飛也是一樣的想法。
赤紅色的頭巾近在咫尺,隻要手一動、就能輕易拿下這一分。
不過白越卻沒有這樣做。
停頓半秒後,他挪開了手。途中,手腕卻被一把捉住。
尚宇飛皺眉:“不拿嗎。”
如果說直到方才為止,“放水”的舉動還做得比較隱蔽,那麼這句話出來以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難怪。他們原以為這三人對上能發生一場世紀大戰,結果卻搶奪得那麼輕易。
C組成員忍不住了:“老師,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