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
他討厭氣味、但喜歡這個人。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觸碰。想要親吻、想要擁抱,以及在那之上的……
尚宇飛察覺到了白越的不對勁。
對方的信息素沒有絲毫收斂,表情卻平靜如水。淺灰色的眼眸宛如被冰封一般,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他畢竟要比白越多一年學習時間,因此對信息素的掌握和抵禦更加熟練。雖然也感覺到不適,卻還能控製住自己不傷害對方。
尚宇飛抬起手臂,聲音略顯嘶啞:“冷靜一點。”
他道,“暫停吧,我先收回……”
信息素三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被猛地翻了過去。接著,他就感覺後頸覆上一道熱度。帶著硬繭的指腹輕輕觸碰上後頸部位。
尚宇飛手肘撐住身體想要起來,肩膀卻被抓住、再一次壓了下去。
“等等、”尚宇飛側過頭,“那裡TM的什麼也沒有!”
隻存在於Omega體內的腺體。他莫名覺得自己被當作了Omega的替代品,略微有些不爽。
然而,白越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低下頭。
當感覺後頸傳來溫度,尚宇飛雙臂卸了力氣、險些沒有支撐住身體。
他耳尖漫上紅暈,這抹紅暈沿著耳際下移、一直到了脖頸。
白越鬆開抓著肩膀的手,一寸寸下移。肌肉勻稱而漂亮,貼附在骨骼之上。肩胛骨自中心向兩邊展開,腰窩更深。
尚宇飛感受那粗糙的手掌撫摸著自己的脊背,往下滑去。
白越抬眼,望向了尚宇飛的側臉。
對方應該是在忍受,眉間皺得很緊。祖母綠的眼眸斂起一層水汽,眼角微紅。
他不覺抬手,覆上對方的眼睛。尚宇飛瞳孔轉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
“彆。”
語氣裡壓抑著怒火、又像是在懇求。
白越看著他,倏地抽出手腕、改而抓住對方的頭發。張開嘴,一口咬下了後頸。
.
旭日的陽光漫過厚實的窗簾,些微透灑進了屋內。
屋內一片混亂,像是經曆過一番大戰。桌上酒水儘數滾落在了地上,椅子翻倒。裝飾物的掛畫掉落下來,畫框碎了一地。
感受到眼皮傳來亮光,白越微微睜開了眼。
已經是早上了。
尚宇飛背對著他側躺在身前,棉被蓋著下身,脊背多出許多傷痕。除了吻痕以外、更多的卻是淤青。點點滴滴布滿了全身。
白越一下子坐起,這才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到了最後,他幾乎是完全遵循著本能在行動。理智的弦斷開。
後來都分不清是在做還是在打架。
因為尚宇飛想要反抗,所以他下手更加沒了輕重。再看自己身上,雖然也多出一些淤青,但明顯沒有對方身體那麼誇張。
尤其是對方脖頸處的咬痕。即使是這麼多個小時過去,痕跡也依然清晰可見。
白越抬起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龐。
他究竟在做什麼啊。
這時,眼前人身體忽然輕微動了一下。白越剛想要碰對方的手臂,但手伸至途中,又不由握緊縮了回去。
他下了床,看著一片狼藉的室內,撿起衣服。
剛穿上褲子,就聽身後傳來聲音。
“你要走了?”
聲音低沉。
白越動作一頓,轉過頭。尚宇飛坐了起來,手抓著頭發,像是有些頭痛。
白越走過去:“現在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才剛到淩晨六點。
尚宇飛看了他一會兒。或許是剛醒來的緣故,看著有些慵懶。
少頃伸出手,碰向白越的嘴角:“咬破了。”他皺了下眉。
白越垂下視線:“抱歉。我昨晚不應該那樣……”
尚宇飛:“你後悔了嗎。”
白越抬眼,手覆上對方的手臂。這裡也滿是淤青和抓痕。
“我們果然行不通,以後還是彆嘗試了。”
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他主動邀請。但他完全沒想到最後先控製不住的會是自己。
到現在,他總算是理解了尚宇飛的害怕情緒。
與其會傷害對方的身體,倒不如從此以後杜絕這種事發生。
就算不進行這樣的行為,他們也可以去做其他許多事。隻要能在一起。
“白越。”尚宇飛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想要上我?”
聞言,白越臉龐立馬浮現出幾絲紅暈。他有些不安:“我昨晚……對不起。”
雖然最後沒能成功。但無論是他咬尚宇飛後頸的舉動、還是把對方壓在身下的行為,都不像是一個Omega所能做出來的。
即使他現在已經二次分化成了Alpha,但至少到昨天為止,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抱”的那一個。
這與性彆無關,而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固有觀念。即使他已經徹徹底底接受了自己Alpha的身份,對體位卻未產生過質疑。
直到昨晚。
而這一點,也確實是尚宇飛沒想到的。
他手不覺撫上後頸。昨天被咬的位置還有些刺痛,那是白越留下的印記。
撕咬那種地方,對於Alpha而言是完全無意義的行為。白越為什麼要這麼做。
尚宇飛:“……你想要腺體?”
白越一怔,接著搖頭:“不。”
他想要的不是腺體。
Alpha對於Omega,可以用信息素氣味宣告所有權,但他們沒法做到。所以他隻是下意識地、希望在對方身體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他想要的……是尚宇飛。
聽見回答,尚宇飛看了過來:“你沒有把我當Omega?”
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白越歎了一口氣:“你怎麼看也不像Omega吧。”
尚宇飛盯著他,扯了下嘴角:“也是。”
白越將衣服撿起放到了床上,正要開口,又聽對方低聲道:“那就沒關係了。”
白越一怔。什麼沒關係。
“我不想讓你受傷,所以這樣更好。”
尚宇飛手枕住下巴,漆色發絲垂下,與左耳黑曜石般的耳釘相得益彰。
“就算抱我也沒關係。”祖母綠的瞳孔折射著些微透進的日光,“下一次,我不會反抗。”
.
直到走出賓館,白越還在回想著尚宇飛方才說的話。
下一次。
對方可能沒有聽他說話。這種行為太過危險,所以沒有下一次。
就算下回尚宇飛對他全盤接受,也難保不會再受傷。
“……”
莫名的,白越腦海中再度閃現出昨晚的畫麵。
趴倒在床上,雙臂用力撐起身體,肩胛骨流暢漂亮、往兩側展開;耳尖通紅、眼裡還蒙了一層水汽的尚宇飛。
白越腳步頓住,拍了下自己的臉。
他看向走在身旁的人,對方神情已經恢複如常。哪怕是麵無表情,眉間也透出一絲桀驁的意味。
與昨晚判若兩人。絕對不會有人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察覺到視線,尚宇飛轉頭看了過來,斷眉微挑:“怎麼了?”
白越笑了笑:“沒什麼。”
他收回視線。
這算是什麼後遺症嗎。要是讓尚宇飛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又得惱羞成怒。
.
白越幫穆思寒申請了單人宿舍。
相比起在他搬出去後又有其他Alpha搬進來,這對於穆思寒而言更加合適。也不用防備身份暴露。
原本而言,單人宿舍的申請資料複雜周期又長,沒個一年半載絕對下不來。
但白越不過跟陸校長提了一句,當天宿舍就空出來了。
他將鑰匙遞給穆思寒,簡要說明了一遍。
“單人宿舍環境應該更好。走吧,我幫你搬行李。”
穆思寒接過鑰匙,麵無表情。
更換宿舍的事白越提前就跟他說過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迅速。
“多虧陸校長幫忙。”白越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最近很親切。”
或許是在蟲族一事中建功的緣故,陸校長的態度越來越和藹。還隔三差五就叫他去辦公室,不聊任務而是拉家常,詢問他家裡的情況。
“是嗎。”穆思寒冷然,“看來他對你挺特殊的。”
白越麵上依然帶著笑容。
以前隻是覺得穆思寒冷淡,但為什麼在他提出搬走一事後、對方除了冷淡說話也帶點刺了。
是錯覺嗎。
單人宿舍隻是一個人住,麵積卻不比雙人宿舍小上多少。而且入住前都有保潔清理,基本不用學生打掃。
如果是以前的穆思寒,對宿舍更換壓根不會有任何感覺,何況還是從雙人調整成了單人。
他望著房間擺設,開口道:“為什麼一定要搬走。”
白越:“你一個人住會更方便。”
無論是換衣服還是洗澡。
穆思寒看了過來,語氣裡透出一絲寒氣:“你說你會把我當作Alpha。”
白越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
雖然他並沒有惡意。但或許在穆思寒看來,這就像是自己要主動趕他走似的。
“抱歉。”白越道,“我原本想自己搬出去。但那之後可能會有其他Alpha進來,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他這段時間深刻體會到了信息素失控有多麼可怕。無論是Alpha之間,還是Alpha與Omega之間。
穆思寒盯著他:“不能像原來那樣嗎。”
事實證明即使兩人同寢了一年之久,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差錯。
這點白越也明白,隻不過……
“還有一個原因。”他略一頓,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現在,有一個交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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