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穆思寒回來了。
當他看見地麵多出的數道腳印,不禁皺眉。
“那些人來了嗎。”
白越:“沒關係,已經走了。”
陸深:“白越學長很厲害,趕走了他們。”
說話的時候還點了下頭,像是在自我認同一般。
從剛才起,陸深就一直在說這事。
白越有些無奈。
穆思寒沉默片刻:“抱歉。”
這件事因他而起,事件發生的時候他卻不在場。
白越:“是那些人故意找茬。”
就算對象不是穆思寒,他們也會找上其他人。
比起這個,白越有其他事想要說明。
關於今天去見總統。
他懷疑,這次聯邦可能又會像上回運動會那樣、暗中搞小動作。而很明顯,總統雖然表麵站在他們帝國這一邊,卻處於被監視的狀態下。
說不定真如上將所說,現在聯邦名義上的首領是“總統”,實際卻是那幾位激進派的強國代表。想要趁這次交流賽搞事。
儘管隻是推測,但必須提醒隊友提高警惕。
如今五人小隊回來了四人,唯獨司空邢不見蹤影。
聽見白越問起,陸深回道:“他剛才跟穆思寒學長出去了。”
穆思寒冷道:“不,他沒有跟我一起。”
也就是說,司空邢獨自一人不知晃悠去了哪裡。
現在已臨近傍晚,卻還沒有回來。
“彆管那家夥了。”尚宇飛問,“你有話想說?”
白越點頭,將今天的見聞簡述了一遍。
聽完話,尚宇飛嗤笑:“難怪這些人這麼囂張。”
原來是有上麵的人在撐腰。
陸深:“白越學長,這次要怎麼做?”
白越:“上將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他什麼也沒說,讓我們安心比賽。”
陸深搖頭:“我是想聽白越學長會怎麼做。”
“我嗎。”白越一愣。
“那些領頭的家夥,做事總有顧慮。給你一個暗示然後讓你自己去猜。”
尚宇飛扯起嘴角,“這點真挺討厭的。”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會跟著你。”
穆思寒一句話也沒說,但看著白越的眼神明顯是同樣的意思。
被同伴支持,這點倒是讓人感到心安。
白越笑了笑:“我知道了。”
要說對策,其實也談不上。因為他們無法確信會由誰著手實施、又會什麼時候動手。
“需要留下一個人專門負責監視。”
等比賽開始,不能全部人上場。必須得至少留一個能自由行動的人,隨時觀察現場。
由於他們與其他隊伍的人並不算熟悉,所以也不能貿然找對方幫忙。
畢竟這件事如果暴露了,有可能會落得一個危言聳聽的名號。
尚宇飛對跟蹤監視一事最為擅長,聞言道:“那我……”
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我會待機。”
尚宇飛眉頭一皺,目光不善地瞪了過去。但穆思寒不為所動,繼續道:“要留守的話,還是派影響最小的人比較好。”
影響最小。
身手而言,穆思寒並不比尚宇飛差。這是在說信息素的事麼。
白越沉吟一番,點頭:“好,那拜托你了。”
穆思寒應下。
尚宇飛不爽地嘁了一聲。白越看向他,笑道:“學長應該是最強的,比賽有你在,我會很放心。”
負麵情緒剛一升起、就被這句話很好地安撫下去。
尚宇飛移開視線:“真沒辦法。”
穆思寒臉龐向來看不出情緒。但看見兩人互動,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
陸深:“白越學長,我也會努力的。”
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身後有一條看不見的尾巴在晃。
白越輕咳一聲:“好,也拜托你了。”
關於當天競技賽的布局,暫時隻做了簡單的安排。到時候穆思寒不會出場比賽。並且幾人都會隨身攜帶通訊器,以方便溝通。
其後司空邢也回來了。他沒有說自己去了哪裡,白越也沒問,隻是將事情重複了一遍。
“明白。”司空邢道,“我們照常參加比賽就可以了吧?要是小穆有什麼發現,我會隨時支援。”
要是真發生了什麼,恐怕就不是比賽的時候了。
“……”
隻希望這個猜測會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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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是衛海星唯一涼爽的時候。比賽在即,為了養精蓄銳,這一天帝**隊早早就睡了。
夜幕深沉,隻天際交界線的位置微微翻起了魚肚白。整個衛海星,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白越睜開眼睛。
屋內很暗,室友們尚在沉睡之中,隻聽得見輕微的呼吸聲。
他坐起身,看向近旁相連的床。上麵空無一人,尚宇飛的鞋子也不在。
是出去了嗎?
白越下床朝外邊走去,門輕微虛掩,有涼風吹進。推門而出,映入眼簾的是其他相連的帳篷。
尚宇飛背對他,抬頭望著天空。
白越隨之望去。星河燦爛,如碎鑽點綴在了黑海之上。
衛海星固然環境惡劣,但相比其他城市行星,更容易看得見星星。
許是聽見腳步聲,尚宇飛回頭看了過來。見是白越:“你怎麼也起了。”
“睡醒了。”
白越走到他身邊,“你在乾什麼?”
尚宇飛:“吹吹風。”
兩人就這麼並排立在了原地,肩膀間相隔一指距離,若即若離。
這些天一直忙碌,再加之這段時間都是以小隊為單位行動,兩人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
此刻站在一起,哪怕什麼話也沒說,也感到心緒平靜。
夜風吹來,拂過兩人的身軀,將發絲撩起。
尚宇飛看向白越的側顏。對方淺灰色的眼底倒映著星河,流光溢彩。
很漂亮。
一年過去,白越身上發生了很大變化。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都變得無比俊逸。
會有很多Omega喜歡他,也不會再被Alpha誤認。
不同於白越還是Omega的時候。當時對方身形纖細嬌小,輕輕一抱就能整個人舉起來。
但現在對方身高已與他平齊,力氣也大了許多。甚至,上一次被壓在身下的是他。
對方身上留著屬於軍人的“勳章”,白越似乎很討厭那些疤痕。但尚宇飛卻並不覺得難看。
腹部因為粗糙,貼近他脊背的時候,存在感很強。那如煙花一般向四周蔓延的疤痕,仿佛也轉移到了他身上。
尚宇飛的手落在身側,有些控製不住地想要去碰白越。
觸摸對方的臉頰,觸碰對方的眼睛,還有身體。
然而想起之前說過的話,也隻是握緊了拳頭,收回視線。
在尚宇飛轉回頭後,白越眼瞳右移,目光投了過去。
左耳戴著黑色耳釘,折射著微光。
對方眉間總是緊皺,帶著不容人靠近的戾氣。就像是一頭凶猛嗜血的野獸,會咬斷每一隻獵物的脖頸。
不過,這隻是表象。
隻有白越才知道,尚宇飛其實很溫柔。會在乎同伴,也會在乎人命。
而且,很可愛。
害羞的時候耳尖會紅,然後逐漸蔓延到臉龐、脖頸。哪怕是被他用信息素壓製在身下,也會強忍敵意不會反抗。
肩胛骨很漂亮,腰窩很深,腿很長。身上均勻地遍布著肌肉,不會太誇張,卻蘊含著力量。
很想要抱住對方。感覺到炙熱的體溫,聞見屬於對方的氣息。
白越收回視線,繼續望向滿天星河。
還是不行。
“算了,回去吧。”
尚宇飛轉身要往回走。就算兩人獨處也連手都不能牽,反而更折磨。
白越視線追著過去。
突然這時,不遠處傳來隱隱的轟鳴與引擎聲,像是有車胎在泥地上滾過。
起先還很微小,但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就連那些熟睡的軍人也因此驚醒。
兩人對視一眼,朝軍區外望去。
隻見不遠處,數量大型封閉式軍用車正在朝這邊緩緩駛來。
完全沒有顧慮到軍營內部的人,就像是故意一般將聲音開到了最大。很快,便包圍了整個臨時駐地。
車門開啟,數名聯邦軍人持槍走下車。
其他帝**人也被這聲音驚醒。當他們走出帳篷看見這一場景,都驚呆了,瞬間打起精神。
“怎麼回事?”司空邢幾人也醒了,一同離開帳篷。
當瞧見那些虎視眈眈的聯邦軍人時,吹了聲口哨:“現在搞突襲?”
這個“突襲”恐怕得打上一個引號。就算聯邦軍人想下手,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否則就該是悄悄入侵,而不是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
白越注視著那些軍人,沉默片刻後道:“應該是過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果不其然,在數名軍人列隊完成後,其中一人走到了隊伍前列。
“各位早上好。”
“我們隸屬於聯邦國防軍隊,將會在這次比賽中與諸位交手。”
“此次競技賽,會在全網下直播。”
此人嘴角勾起笑容:“希望你們,能不辱榮耀。和我們一起帶給觀眾最精彩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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