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讓他滾。”
她摁下掛機鍵,緩緩放下手機。
陸母向來最注重儀表,哪怕是在家裡也跟外邊一般一絲不苟。可這時卻跟變了個人似的,發絲淩亂,肩膀垮下。
她獨自坐在這偌大的彆墅中,身影越變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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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陸宅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空籠上夜幕,疏星掛在天際。
陸校長接上了三名學生,親自開車。
“現在很晚了,明天再送你們返校。”
陸深:“好。”
他坐在副駕駛上,不無擔心地回頭看白越。
對方側臉望著窗外,夜色映在了眉間、看不清神色。
陸校長開著車,看向後視鏡。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白越,剩下的事交給我吧,你不用擔心。”
白越看過去,笑了笑。
陸校長不由握緊方向盤。
白越這個孩子很少會表露負麵情緒,過於成熟。他倒寧願對方能更任性一點兒,哪怕是向他發脾氣也好。
“……”
或許這永遠不可能。因為對方絕不會信任他,接受他作為“父親”。
懸浮車飛快前行,夜色在窗外模糊成一片。
尚宇飛一直抓著白越的手,沒有鬆開。十指交握,手背的疤痕依然粗糙。
他坐近了一些,肩頭貼上對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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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住處。這是陸家在市中心擁有的另一處住宅。
沒有主宅那麼大,但也算得上寬敞。每天都會有傭人過來打掃,因此十分乾淨。
陸深給兩人拿來換洗衣物,欲言又止。
白越注意到:“怎麼了?”
“白越學長。”陸深道,“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請告訴我。”
白越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嗎。”
“白越學長要比我大。”
陸深不想用“私生子”這個詞。早在父母成婚之前,對方就已經出生了。
“而且,”他低下頭,“能和白越學長有血緣關係,我有一點高興。”
說完這句,又立馬接道:“對不起。”
因為這一點,對於對方而言或許是痛苦。
少頃,他聽見白越開口:“陸深。”
抬眼看去,對方並未看他,視線落在了一角。
“作為同伴,作為學長,我都很喜歡你。”白越眉頭輕蹙,“但我的弟弟,隻有一個人。”
“抱歉。”
陸深:“……”
陸深:“我明白的。”
“學長不需要有太大負擔。您的家人很好,我也隻要維持現狀就夠了。”
他雙手背在身後,“我會站在學長這邊。
“請先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並順手帶上門。
房門合上。陸深看了一眼房間方向。手落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鬆開。
過了一會兒,終於放下。轉身朝外走去。
尚宇飛看著閉合的房門,抱臂站在一旁:“這樣好嗎。”
“……”
白越沒有回答,隻是朝尚宇飛笑了一下,“我先去洗澡。”
尚宇飛目送白越走進浴室。不一會兒,裡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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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能讓人靜下心來思考。
白越立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打在身上。頭發全部被打濕,梳至腦後。
水流沿著眉弓往下,經過鼻梁,直到從下巴滴落。
腹部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但依然能看見痕跡。如火星爆炸一般、紋路往四周散去。
白越抹了一把臉。
他的想法不會變。無關血緣,他對自己所謂的親生父母沒有半點興趣。
養大他的是白家,他也隻會把白家當作家人。
白越垂眼,手伸向掛在脖頸的銀鏈,上邊串了兩枚指環。
其中一枚是尚宇飛送的,另一枚則從出生起就陪著他。
在很小的時候,他覺得它很重要,連白父白母都不讓碰。而這麼久過去,則隻是習慣性地戴在身上。
水流打在了戒指之上。
白越看著它,手指略微用力、想要將其給扯下。
突然這時,身後傳來門響。
白越一頓,側頭看去。見是尚宇飛走了進來。
對方脫了衣服,隻腰間鬆鬆圍了一條白毛巾,胯骨隱約可見。
白煙纏繞,祖母綠的眼眸在煙霧中有些模糊不清。斷眉微挑:“方便一起嗎。”
“……”
白越關上了水。
作者有話要說:疲憊。。又沒寫到想要的劇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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