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什麼東西?
尤霓霓完全是抱著開玩笑的態度, 為了緩解氣氛,才說的那句話,沒想過會得到這個回應。
反應了幾秒後,她緩緩抬高腦袋,和陳淮望重新拉開距離,還以為他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於是看著他的眼睛, 提醒道:“親了就是我的人,我的男朋友了,這樣也要我親嗎?”
陳淮望這次沒有猶豫,再次給出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之前太過嚴防死守, 尤霓霓已經形成慣性思維,以至於麵對他的突然綠燈放行,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反倒覺得不可思議。
她沒想明白,奇怪道:“你不是說過要看我表現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答應我了?”
陳淮望知道她在猶豫什麼。
說到底, 她的患得患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見她不敢輕易相信的樣子, 陳淮望一邊自我反省, 之前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邊摸了摸她的短發,就像是在安撫她的不安,順著她的話,編了一個可以說服她的理由。
“因為你今晚表現得很好, 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今晚……有過什麼特彆表現嗎?
不就是幫他擦了擦頭發,順便回憶了一下她之前做過哪些“混蛋事”,並且還沒回憶起來嗎?
該不會這也能算表現得很好吧?
聽完解釋,尤霓霓更糊塗了,不知道他的要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也完全猜不到讓他改變心意的原因。
畢竟她之前明示暗示了那麼多次都沒用,沒道理在一件不愉快的事還沒解決的時候,他反而想通了吧,根本說不過去。
……
難道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
哦,對,酒後亂性。
尤霓霓差點忘了這個重要前提。
想起這點後,她稍微能夠理解陳淮望了,覺得自己更應該好好勸勸他,和他認真交代清楚後果。
“要不然還是等你明天睡醒了,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吧?你現在喝醉了,做事情容易衝動,萬一清醒以後後悔了,說我趁人之危,那我多冤……”
本著為他人人生負責的原則,尤霓霓提出良心建議。
然而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剩下的話消失在被陳淮望封住的唇間。
怎麼可能還等得到明天。
沒必要的瞻前顧後耗儘他的最後一點耐心。
陳淮望不希望她再東想西想,輕撫她頭發的大手順勢落在她的後頸上,稍一用力,便將她壓向自己,直接用實際行動打消她的各種顧慮。
不過他沒有做得太過分,僅僅是雙唇相貼,蜻蜓點水般地碰了她一下。
正如尤霓霓剛才說的那樣,隻是親了親。
儘管如此,她還是被驚得丟了魂,仿佛她遭到了強吻,而剛才那句要親他的話不是她說的似的。
即使現在已經被放開,她也沒有緩過來,眼睛瞪得比窗外的月亮還圓。
陳淮望靜靜地看著她。
這麼多年了,她好像一點沒變,還和當年一樣,小小一隻,這會兒坐在他的腿上,更是乖巧得像個洋娃娃。
自製力在酒精的侵蝕下愈發脆弱,好似一不留神,就會做出一些不受控的舉動。
他儘量不去在意那些擾亂心智的存在,重拾耐心,靠在沙發上,給尤霓霓充足的時間回神。
好一會兒,發呆的人才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眼睛聚焦,開口說道:“你……”
誰知道幾秒過去了,這句話依然停留在最初的“你”字上。
見她遲遲說不出話來,陳淮望慢慢引導她,好心地幫她把整句話補充完整,為自己貼上標簽。
“我是你的人了。”
“……不是,我不是想說這個。”
“嗯?”
陳淮望眉梢微抬,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不再接話,似乎打算把話語權全部交給她,讓她儘情表達自己的想法。
可是,尤霓霓失憶了。
她想說什麼來著?
……
陳淮望剛才的主動打亂她的節奏,導致她這會兒整個思緒亂成一團,完全沒辦法從混亂的大腦裡找出想要的信息。
最後,尤霓霓放棄了回想上一秒想說的話。
她決定著眼於當下,確認道:“那……我們現在這樣就算是在一起了嗎?”
聽她的語氣還是有些不自信,陳淮望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輕輕摩挲,重新靠近她,雙眼凝視她,認真提議:“或者還需要我再做點其他實質性的事情?”
“……不用了!”
尤霓霓果斷拒絕。
雖然她也沒弄明白自己心裡的不確定究竟從何而來,但她清楚比接吻還實質性的事情是什麼。
說完,她又低著頭,胡亂猜測,補充道:“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不真實。可能因為現在正好是大晚上,容易給人一種做夢的感覺?”
陳淮望黑眸一沉,沒有說話,隻是捏了捏她的脖子。
尤霓霓疑狐。
抬頭的瞬間,他正好迎上去,準確無誤地找到那張說喪氣話的小嘴,就像是品嘗一道可口的甜點似的,用舌尖描繪她的唇,溫柔地輕舔。
刹那間,尤霓霓隻聽得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說不緊張當然不可能,但她沒有避開的打算,僵硬的身子在陳淮望輕柔的動作裡漸漸放輕鬆。
她慢慢適應,隻在他加重力道的時候,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卻被陳淮望誤以為是想逃走。
還捏著她脖子的手轉而扣住她的後腦勺,阻斷她的退路,動作也變得粗暴,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肆意挑逗,直到聽見她發出嗚嗚嗚的求饒聲才退出來,啃咬她的嘴唇。
“親”和“吻”之間差距立馬體現出來。
初學者完全招架不住,隻能緊緊揪著他的衣服,任他隨心所欲。
這一次,當尤霓霓重獲自由的時候,除了沒緩過來,渾身上下的力氣也被抽空了。
原來接吻還是一個體力活啊。
她累得沒空說話,睫毛被沁出的眼淚浸濕,氣喘籲籲趴在陳淮望的肩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相比起來,陳淮望遊刃有餘得多。
就算放開她,他也沒有停止,細碎的吻一路向下,在她精致美好的鎖骨上留下齒痕,才滿意地抬起頭,問道:“真實了嗎?”
對上他的視線後,尤霓霓隱約看見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
言外之意,如果她還是覺得不真實的話,他不介意再讓她多體驗幾次。
……
說實話,短時間之內,尤霓霓是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於是她也顧不上追究剛才的事,回過神,連忙不迭地狂點頭,違背意誌地回道:“真實真實,非常真實了!”
陳淮望重新低頭,似乎放過她了。
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喘氣空間後,尤霓霓鬆了口氣。
隻是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忍不住小聲控訴道:“不過,你說你這個人做事怎麼不講究循序漸進。”
陳淮望的嘴唇在她的頸側遊移,聞言,輕笑了聲,沒有反駁她的這番控訴,反而用實際行為證明她說得對。
“搬過來和我住。”
“……啊?”
尤霓霓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力氣,一聽這話,立刻從旖旎的氣氛裡抽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