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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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揮散眼前縈繞著的淡粉色煙霧,莫白芷的心中此時還是一片迷茫。
任誰在好好地與他人交談的時候,突然被從天而降的不知名東西砸個正著,然後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竟身處一個完全陌生地方的情況下,都不會有多淡定。
大部分人此時應該在念叨著經典的哲學三問了。
“這煙霧......藍波這孩子,真讓人頭疼......”
低沉醇厚,又夾雜著淡淡無可奈何的溫柔男聲自莫白芷正對著的辦公桌上方傳來,他下意識地仰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二十餘歲的青年,蜜色的眼眸中蕩漾著柔和的波光,同色的稍長發絲輕柔地覆於肩頭,輪廓柔和的俊美臉龐上蓄著溫雅的輕笑,予人平和親切感覺的同時,亦有著身為上位者難掩的淡淡威勢。
在看清這位突兀造訪自己書房的「不速之客」的麵容後,青年微不可查地怔愣了片刻,眼底的光芒愈發柔軟溫潤,“好久不見了,白芷桑。”
始終覺得這位俊美的青年十分眼熟,又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對方的莫白芷頗為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綱,綱吉?”
“嗯,是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芷桑你應該有見過藍波那孩子吧,他手上有一個名叫「十年後火\箭\炮」的武器,能夠讓被擊中的人與十年後的自己調轉五分鐘時間......不過看來它肯定是出了什麼故障,因為從指環戰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白芷桑和你的同伴了。”
“竟然還有這種武器......聽起來真是相當危險。”
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這種隨隨便便就能逆轉因果,帶來不可預料後果的武器,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重新刷新一遍的莫白芷呐呐自語道。
“是啊,的確非常非常地危險。”
眼眸一暗,似是因此聯想到什麼的青年輕歎了一聲。
“也就是說,我現在看到的是十年後的綱吉嘍,呀呀,真是變得相當帥氣了呢。”
輪回轉世數次,接受能力異常強大的莫白芷很快就適應了這個堪稱離奇的情況,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綱吉對麵,上下打量對方一圈後,忍不住讚歎。
“帥氣嗎?應該說是陰沉了很多吧,可是有不少人說過現在的我很可怕來著。”
青年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以前的我也許從來沒想過,未來的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吧。”
“我倒是隱隱能夠預料到哦,綱吉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之類的。”
“大人物麼......哈哈,比起高高在上的身份,現在的我更想需要的,是更多的可能性也說不定。”
“?”
青年不明所以的感慨讓莫白芷不解地眨了眨眼,對此,前者隻是揚起唇角,綻開一抹苦澀中夾雜著幾分釋然的笑容。
“多謝白芷桑你們當年在指環戰中給予我的幫助。”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務必替我和十年前的自己說一句「對不起」。”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五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隨著掛鐘表盤上的分針最後一次的移動,粉紅色的煙霧再度炸開,彌散於空氣中,辦公室裡已經沒了黑發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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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
不輕不重的規律叩門聲後,恭敬而沉穩的男聲自門後傳來。
“進來吧,隼人。”
因為這動靜而從悵然若失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的青年自嘲地搖頭一笑,在自家的嵐守得不到回應而慌張之前開口說道。
“......方才有人拜訪麼?”
進來的瞬間就發覺到那張與平時的擺設不同,放在書桌正對麵的靠背椅,獄寺眉頭一皺,在時間的歲月錘煉下早已變得成熟可靠的他隻有在遇到和BOSS有關的事情時才會這般輕易地表露出情緒。
“是啊,一位許久不見的故人。”
由於門外顧問的失蹤,以及那個近期強勢崛起的家族,已經許久不見十代目露出如此輕鬆溫和笑容的獄寺怔愣半晌,臉上不自覺地也帶上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隼人你會在這時候來見我,是因為我交給你的那個任務......已經完成了吧。”
“......”
聽聞此言,方才出現的些許笑容如同退潮時的海水般,瞬間便於獄寺麵上消失。他咬了咬牙,感受著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的劇烈疼痛,一遍又一遍地唾棄於自己的弱小無能,聲音沙啞得彙報道,“除開大空戒指外的彭格列戒指已經集齊......”
深深凝望了一眼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佩戴著的,承載彭格列家族數百年榮光與罪孽的輝煌之戒,青年毫不猶豫地將其褪下,放於一早就準備好的盒中遞交給獄寺。
“——明日,把他們儘數銷毀吧。
“屆時,我會親自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