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較,在他搞事之後揪著他一頓劈頭蓋臉狂風暴雨般的教育洗/禮他,挨過去就算是翻開新篇章的長穀部簡直不要太溫柔體貼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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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這位......”
突然就被人五體投地大拜的少年腦後垂下一大滴冷汗,頗有些哭笑不得地俯身拍了拍衝著他額頭抵地,至出現後便沒有抬頭看他的灰發男人的肩膀,“總之,能先站起來再說麼?”
“不,主殿!我現在......沒有臉麵見您。”
長穀部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嘶啞。
不能保護主君,對刀劍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在找到審神者之前,對自己無能和失職的厭棄自責始終不斷堆積著,帶來鑽心蝕骨的疼痛,不作用於肉/體,僅僅隻在靈魂深處興風作浪,麵對一本丸同樣惴惴不安的其他刀劍男士時,他掩飾得很好,從未被察覺。
一直到如今,才徹底爆發。
“嘛,主殿,長穀部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您習慣了就好。”
察覺到自家主殿那頗有些無措的表情,鶴丸向他解釋了幾句,“他後麵那位是一期一振,性格嘛,有些微妙,不要太招惹他——”說到這裡時他忽然側頭看向溫和俊秀的軍裝青年,“對了,你們兩個怎麼會聚在一起?”
“路上因為一些巧合遇見了——你剛才是在和主殿介紹我們?”
總覺得此前鶴丸與主殿的對話有些不對的一期不自覺蹙起了眉頭,“主殿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做說明吧。”
抬手阻止了鶴丸打算為他解釋的舉動,麵對兩雙——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長穀部這時候也抬起了頭——眼也不眨地凝視自己的眼眸,少年表情尷尬地眨眨眼,努力思考者自己的言辭,不要讓它顯得太過突兀。
“因為一些我也不太清楚的原因,目前的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記憶.....先彆急!”
眼見著長穀部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煞白了臉,身形都變得有些不穩的少年連忙繼續往下說道,“雖然如此,但是,說起來有點奇怪,”
少年眼神飄忽了一陣,總覺得接下來的話很有些羞恥,一時間連臉頰都有些泛紅,“不過在見到你們的那個瞬間,真的有一種,「啊,終於又見麵了」的感覺......明明對我而言隻是初次相遇,卻莫名如同久彆重逢——就像是,像是有什麼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一直維係在我們之間,依然存在著,不曾隨著記憶一起消逝。。”
“那是「緣」哦,主殿。”
從審神者的話語中回過神來的一期蜜色的瞳眸中流動著水漾般的柔波,他伸手牽起少年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這具身體...這顆心臟,是因為您的靈力而跳動的;聞汝音,賦餘形,在本丸與您邂逅相遇的那一瞬,「緣」便產生了。”
“無論相距多遠,它都在指引著我,與您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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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伴音,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嗎?”
在長穀部和一期出現的時候,聯想起自己先前莫名其妙被鶴丸攻擊這件事的夜鬥相當自覺地帶著自家神器退到了邊上,當起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欸?有嗎?”
捧著臉頰,身後冒著一連串粉紅泡泡的伴音聞言一怔,“即使生死和記憶都不能阻隔的緣分什麼的,多羅曼蒂克啊。”
“羅曼蒂克......”夜鬥眼皮一跳,懶得再去細想伴音究竟把思路拐到了什麼奇怪的層麵上,“你到底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說,你看那邊,一二三四,足足四個神明啊喂!少年身前得是什麼身份才能和這麼多的神明結緣——光是想一想就很奇怪!”
“也是。”
伴音伸出手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低聲呢喃了一句,“就算都是神明大人,也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知道少年最喜歡的是誰呢?”
“......我說,伴音你壓根就沒聽到我的問題吧。”
夜鬥徹底眼神死了。
與此同時,付喪神這邊也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
雖說夜鬥伴音兩人和他們隔了一段距離,但以刀劍男士的感官能力,伴音先前喃喃說出口的低語卻是儘數傳入了他們耳中。
最喜歡哪一個......
“主殿主殿,剛才見到我們中哪一個的時候,您最高興?”
鶴丸雙手搭上審神者的肩膀,讓他轉向自己,鎏金色的眸底一片沉凝,煞有介事地詢問道。
哦豁。
這個問題一出,三日月,長穀部,一期一振俱都肅容抬眸,靜待著自家主殿的回複。
“......”
少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在四道有若實質的視線矚目下,感覺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