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位刀劍男士護在身後的少年仰頭打量著那兩隻絕對命不久矣的妖魔,若有所思。
“什麼?”
站在審神者身側的一期聽見了他下意識的喃喃自語。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到這麼多的妖魔......”
“?”
“之前每天晚上我都會在城裡閒逛,遇到一些襲擊亡靈的妖魔的時候順手消滅一下,一般來說,像這種大小的巨型妖魔,一個晚上出現一隻也就差不多了,中小型的妖魔數量明顯遠超過它......怎麼了,一期,你的臉色有些不對。”
明明一期的臉上仍然帶著柔和的微笑,少年卻莫名覺得周遭的氛圍有點發冷。
“主殿您,在遇到我們之前,每天晚上都在單獨和這種怪物戰鬥?”
“......它們打不過我的。”
在那雙寫滿不讚同的蜜色眼眸注視下感到少許心虛的少年弱弱地辯解道。
一期默然不語,隻是平靜地看著自家不省心的主殿。
半晌之後
“好啦好啦,既然遇到了大家,我以後不會再自己一個人去冒險的。”
少年舉手表示投降。
審神者鼓著臉頰,孩子氣十足的模樣讓一期不禁莞爾,不自覺想起了本丸裡可愛的弟弟們,他伸手揉了揉審神者愈發柔軟光滑的長發,誇獎道,“乖,好孩子。”
“......原來你是家長/派的,一期。”
很有點被大家長管教既視感的少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如果主殿能喊在下一句「哥哥」的話,那真是不勝榮幸。”
出乎少年意料的,一期不僅沒有反駁,反而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哥哥......
“歐尼醬——這樣的嗎?”
刻意拉長聲音軟綿綿地喊了一聲,少年自己都被那像是撒嬌般的語氣囧到了,正想打著哈哈把這尷尬場麵糊弄過去,結果下一秒,他的眼前便紛紛揚揚落下了一大片的櫻花瓣。
用這樣的聲音叫自己哥哥什麼的,主殿您犯規,太犯規了!
心上猝不及防就中了一/槍(?)的一期動作慌亂地捂住臉,卻掩不住那相當顯眼的發紅耳尖。
“櫻吹雪?”
那邊三日月等人輕鬆收拾完兩隻找死的妖魔後,回來就見到了一臉懵懂的主殿,還有雖然低著頭看不清臉色,身後卻不斷飄散著美麗粉色花瓣的一期一振。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才不到十幾分鐘吧,一期你到底在主殿身上占了什麼便宜,連櫻吹雪都出現了?”鶴丸的表情明顯不善了起來。
“主殿!您沒事吧?沒事吧?一期他沒對您做出什麼可疑的事情吧?!”
長穀部一溜煙地跑到審神者身旁,急切地詢問道。
三日月之前神隱主殿的發言太過可疑,鶴丸又是個跳脫的性子,是以他才會同意讓善解人意性格溫和的一期留在主殿身旁防止不測,沒想到——果然這一期一振這家夥就是個藍切黑!
“可疑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少年眨了眨眼睛,對著跟前一臉焦急的青年試探性地喊了聲,“長穀部尼桑?”
......
哧——砰!!
本來已經漸漸減弱的櫻花瓣再度如同雪絮般紛揚飄落。
難道「歐尼桑」這個稱呼是對喪神專用的神奇言靈麼?
少年看著如今動作和一期如出一轍的長穀部,神色愈發茫然。
“......原來是這樣。”
兩把平安刀見狀,當即便明白了前因後果。
“嘖嘖嘖,一期是個重度弟控,受不了這個稱呼就算了,長穀部你連個弟弟都沒有,就這麼被「必殺」也太遜了吧。”
鶴丸攤了攤手,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戲謔道。
“囉、囉嗦,我哪有被必殺!!”
把臉埋在膝蓋中間蹲地不起的長穀部恨恨地辯解了一句,隻是那麵紅耳赤的模樣委實沒什麼說服力就是了。
“主殿。”
“三日月啊,怎麼了?”
少年正打算上前調停一下又開始鬨作一團的鶴丸三人,並為這種操作的熟悉感到相當心累——看來這種事情對生前的我來說絕對是家常便飯——的少年不解地看向忽然攔住他的美貌青年。
這近顏真的能殺人啊。
被那雙蘊著明月的眼眸深情款款凝望著的少年頗有些感歎地心想道。
“我想告訴您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三日月牽起少年的手,分外嚴肅地沉聲開口。
在他這般的態度下,少年也提起了精神,十分認真地傾聽起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沒和您說過吧,哈哈哈,在本丸的時候,您一直都是叫我「親愛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