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放開自己機動的短刀們速度快得驚人,莫白芷幾乎是剛剛感到身旁拂過了幾道微風,下一秒,原本不安地躲在一期身後的五虎退就被他們團團「包圍」住了。
“嗚嗚嗚,嚇死我了,幸虧退你沒事。”
奔跑過來的路上看到了那群人事不省的灰色風衣男,很清楚他們一定是主殿口中「追兵」的亂擔憂了好一會兒,生怕再遇到一個遍體鱗傷的粟田口兄弟。
上下打量了五虎退半晌,確認完他的確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後,外表和女孩子一般秀氣可愛的橙發小短刀一下便紅了眼眶,抬手就把小老虎抱進了懷裡,不斷輕蹭著他的頭發,“實在是太好了。”
「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站在鳴狐肩上的禦使狐狸揮舞著小爪子,情緒也很激動,「以後可不能再做出這種事情了哦,退!」
他的主人蹲下身,讓自己與努力從亂的懷抱中仰起頭的五虎退視線齊平,漂亮的澄金色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無奈和寵溺,他伸出手戳了戳孩子的額頭,難得用本音開口說道,“不然,大家都會擔心的。”
“就是就是!”厚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地開口說道,“隻要我們粟田口的大家在一起,世界上就沒有度不過的坎......再不行的話,我們還有大將,我和你說哦,退,我們家的大將可是超——級厲害的!”
“......嗯。”
五虎退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著眼角的淚珠不要滑落,銀發的孩子動作有些笨拙地回應著來自亂的熱情擁抱,那副姿態仿佛正懷擁著一塊脆弱易碎的玻璃般小心翼翼。
他認識的那個亂藤四郎,是最早被售賣出去的粟田口短刀之一,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
而在花開院龍二那裡得知被售賣出去的付喪神下場的那一刻,對於好不容易逃脫地獄,重獲自由後的刀生,他已經有了足夠明確的方向。
“我絕對不會,再逃避了。”
他闔上眼眸,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一字一句,如同誓言般輕聲呢喃著。
被帶走,被販賣,不知流落何方的粟田口的兄弟們,迄今為止音訊不明的小老虎,在暗室被同樣被當做拍賣品關押著的朋友......
“無論如何......我要,一個一個把他們奪回來。”
即使前路坎坷。
即使粉身碎骨。
****
“這次有收到什麼好貨色嗎?”
坐在搖椅上百無聊賴地翻著終端的胖男人在見到行色匆匆走來的乾瘦男人時頓時眼前一亮。
“唉,沒有,聽說最近時政那邊要有什麼大動作,那些審神者也學精了,隻收了幾振最常見的短刀和打刀......這個月的業績又要不合格了,真煩。”嘴上叼著根煙的乾巴巴男人唉聲歎氣地抱怨著,“說真的,那些短刀打刀我都快見吐了,更彆說那些性格刁鑽的大老板們了,再這樣下去,他們要是心中生了不滿,倒黴的不還是我們這些跑腿的。”
“也不知道什麼怎麼回事,原本的時之政府不是一直對這裡睜隻眼閉隻眼的嘛,”胖男人同樣是一副長籲短歎的哀愁模樣,瞥了眼乾瘦男人帶著的刀劍男士,的確沒有什麼新鮮貨色,又收回了目光,“可他們最近的態度卻強硬得可怕,聽說有好幾次都快偵測到我們這裡的時空錨了,嘖嘖,真嚇人。”
兩個拍賣場底層的小嘍囉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卻是懶得在意不遠行被重重咒符壓製著力量,形容萎靡的幾位付喪神。
“——那邊的兩個,你們還在乾什麼,趕緊把這些刀劍帶回庫房去,還想再偷懶麼!”
清朗乾淨如碎雪,卻又充滿威嚴和壓迫力的聲音乍然從二人身後響起。
摸魚劃水的兩人頓時如遭雷劈般從地上蹦了起來,擠出了諂媚又討好的笑容連連鞠躬,“是,大人,我們這就去,這就去。”
“等一下。”
一頭極長如瀑的銀色頭發被發帶高高束起,生著狐耳狐尾,明顯非人的男人有著極為俊美細膩的五官,在燈光下瑩潤如玉,像是在散發著光芒般,禁/欲感十足的金邊眼鏡鏡片後的與頭發同色係的眼眸仿若覆蓋著千年不化的霜雪,通透澄澈得隱泛淡淡的幽藍。
在那樣淡漠無情的目光之下,兩個男人都不由縮著身體,畏懼得瑟瑟發抖。
銀發青年似是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那些失魂落魄站著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許傷口的刀劍男士,薄唇微抿,眼底冷色更重。
“我記得一個月前的會所新律裡剛剛規定了,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要儘量保證貨物的品相完好,妥善手入......這,就是你們給我的回複嗎?”
“抱、抱歉!秘書長大人,是,是我一時心急,我這就帶拍賣品去治療!!”
渾身雞皮疙瘩都快炸起來的乾瘦男人哭喪著臉,把腰彎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