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莫白芷的「溫和」的說服,龍二維持著他那張八風不動的麵癱臉,隻是揉搓著小白虎後背的力道大了幾分,換得後者不滿的嗷嗷輕吼,僵持片刻後,認識到自己的確身處劣勢的龍二少年無聲地移開視線,“我用了花開院的秘術,在短時間內讓自己的身體恢複最巔峰的狀態,隻不過事後可能要花上更短的時間來修養生息,至於敵人,的確有,不過現在......”
他聳了聳肩膀,抬手指向自己的房間位置,“已經變成一具普通的人偶了,完全沒見過的施法手段,看起來更像西洋那邊的靈術流派。總之這次還多虧那幾隻小貓咳,小老虎把我叫醒了,再加上你的式神拖延了不短的時間讓我得以完成那個秘術,不然還真是夠嗆。”
“人偶麼......”
“大人!”
龍二的話音剛落,五虎退就已經憑著出眾的機動跑到他的房間,把其口中所說的那具木偶搬了出來。
“不認識的臉,但這種施術手段,倒真是一點也不陌生。”
蹲下/身在被龍二的仰言式神腐蝕得破破爛爛的人偶身上翻找了好一陣,確認這一點的莫白芷低聲嘀咕道。
“不陌生?這麼說的話,你見過施術者?”
聽聞此言的龍二長眉緊蹙,“是誰?”
“那家夥你肯定也認識。”
並沒有在人偶身上發現什麼線索的莫白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往下說道,“京生,就是那個差點要了你小命舞會的舉辦者,也是這個黑市的一大勢力,勇者之地的掌權人。”
“嘖,真是個叫人不爽的混蛋。”
素來記仇的龍二在得知對方便是先前讓他重傷的罪魁禍首後,磨著後槽牙恨恨說道。
“附議。”
對於這一點,莫白芷本人相當讚同。
“對了,還有個東西。”
說到這裡的龍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在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被符紙包得嚴實的小球。
“那個人偶說是要把這件東西交給你而來的,不過,他身上帶著的那股殺氣和血氣,看起來就像個殺人鬼似的,一點都不值得信任。”
龍二像拋一顆普通的乒乓球般順手將它丟往莫白芷所站的方向,“所以,我收下東西之後,反手就開始攻擊他了。可能是先前被你的式神攻擊時就已經消耗了不少力量,在麵對仰言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倒下了,根本沒花多少功夫。”
emmm......
“這操作,還真不愧是你。”
莫白芷默然許久,方才乾巴巴地開口說道。
原本莫白芷還以為這具人偶是圖謀不軌才被龍二擊倒的,結果從對方這描述來看,人偶是因為身上自帶的不詳汙穢氣息引起了守衛式神的反應,隨即又在把奉命送達的東西交出後,被翻臉不認人的龍二給當場清理了。
這經曆說起來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不過既然破壞的京生那家夥的爪牙,莫白芷雖說心中腹誹,卻也不會當真去責怪龍二。相反,雖說那人偶此次並不是想危害他們,但其身上帶著的凶煞陰晦之氣卻也不是唬人的,想來它的出身和作用也不會光明正大到哪裡去。
“我大概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或是陷阱,那些封條不過是安全起見。”
看到莫白芷分外輕鬆地接過那顆小球的龍二似是遺憾般地輕嘖一聲,而後察覺到莫白芷盯著封條地的眼神有些猶豫的他順口解釋了一句。
“也不知道那個叫京生的家夥費那麼大功夫,就送來個球是為了什麼,雖然我看得出那不是普通的球形,內壁裡烙刻了十分複雜的咒文,但是既沒有攻擊力,也不是什麼防具,具體用途根本就不......喂,你怎麼了?”
說了半天沒見莫白芷有什麼反應,抬頭就看到莫白芷攥著小球的手在輕輕顫抖的龍二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表情急切地抓過對方的手腕開始觀察,“是暗咒嗎?還是其他什麼的機關?!該死,我明明已經完全檢查一遍了!!”
“不是,我沒有事。”
從短暫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的莫白芷輕輕拍了拍龍二緊攥著他手腕的右手手背,示意他先放開自己。他低下頭,端詳著小球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思慮,“我隻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那家夥,會把這種東西輕易交給我。”
“這東西到底是......?”
“是不完整的時空秘鑰咒令,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很可能就是這個寄托於虛空之中黑市的。”
“這、這麼重要的東西?!”
龍二同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在最初那件家族裡的敗類迫害付喪神的事情發生後,憤怒不平他也曾去詢問自家長輩,為什麼不能剿滅那種泯滅人性的罪惡場所。得到的答案很多,但最統一的一點便是——黑市所處之地的時空錨點根本無法定位,時之政府無法派遣大量戰力前往,而單獨靠小支隊伍麵對根深蒂固的一整個位麵的敵人,無異於是派他們去送死。
了解到這些事後,對這顆貌不驚人的小球所代表的意義,他自然心知肚明。
用手指不斷婆娑著水藍色小球光滑表麵的莫白芷一臉糾結,碎碎念般地嘀咕道,“這種明明應該是擊敗關底Boss才會掉落的寶物,現在就這麼隨隨便便就出現在眼前,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篤篤篤——”
正當房間裡的幾人大眼瞪小眼,都對這份「天上掉下來的午餐」滿腦門問好的時候,大門處忽然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的叩門聲。
“南星在嗎?我是信弦。”
少年清朗明亮的聲音從屋外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