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第二次「攻擊」的退難得氣惱地用腦袋撞了撞大家長的胸口。
“嘛,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實在太薄,還需要好好鍛煉——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看著我?”
觀望了一陣單方麵打鬨的粟田口兄弟後,扭頭就發現青江正用一種極為詭異複雜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莫白芷下意識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他不解地問道。
“難道,您從一開始就,就遇見到了現在的局勢,所以才......”
“當然——不是了。”
聞言,莫白芷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怎麼可能會在那時候知道大半年之後的事情,雖然我可以稱得上一位陰陽師,但在占卜星象預知未來這一道上我沒有什麼天賦。之所以會讓退幫忙收集這些,隻是為了屆時攻破黑市,能夠更好地安置那些付喪神們罷了,沒想到如今倒是成了挑選戰力最好的參考。”
“比如說心理問題這一項......一部分外逃又被重新捕獲,亦或是在戰場上被審神者拋棄,更嚴重的還有出身自黑暗本丸的刀劍男士,就需要額外注意,他們中最嚴重的已經出現了暗墮早期的汙濁之氣,”將冊子裡被特意折起來的幾頁展示給青江看的莫白芷表情凝重,“像這樣的情況,就絕對不能讓他們前去戰場,聽不聽命令是一回事,我更怕的是他們受到血腥廝殺的影響,導致心防崩潰,暗墮程度加深。”
“......我好像看到另一個自己了。”
在莫白芷翻動過程中匆匆掃了幾眼的青江眉頭一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重新翻回去仔細看一看,卻在中途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些經曆可都不是什麼有趣的好事情,和精神汙染似的,不看最好。”
“嘛,我隻是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才會讓「我」暗墮,按理來說,像我這麼成熟智慧的人,不太會......呃,執法者大人,請稍微收斂一下那憐憫中摻雜著少許鄙視的眼神,不然的話即使是我也會生氣的。”
笑麵青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真正成熟智慧的人才不會像你那麼自賣自誇啦,【嗶——】高中生桑。”
“總覺得您好像在被消音的地方說了相當失禮的東西。”
如是吐槽著的青江在莫白芷於紙卷上勾選人員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
“歌仙兼定......哦,最早對退釋放善意的刀劍男士之一,心態也一直比較豁達樂觀,還成。”
“山伏國廣,嗯嗯嗯,畢竟是佛刀,而且也是爽朗大方係的,不錯不錯。”
“堀川國廣,咦,和上一位是兄弟啊,記錄裡的內容不是還很少麼,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怎麼會選他,不對,您這次畫的標記怎麼和剛才不一樣,是方的?”
被這位突然犯了話癆的刀劍男士吵得頭都大了的莫白芷本想直接無視他,可轉念一想,又怕受到冷遇的對方反而愈挫愈勇,到時候倒黴的卻是成了自己,因此也隻能抬手揉了揉額角,解釋道,“記錄內容少是因為他是剛剛被售賣的拍賣場的付喪神,一般來說,刀劍男士的心理問題嚴重程度都是隨著時間推移而發展的,最近新來的幾位刀劍男士我打算親自去和他們交談一番,所以才做了不同的記號......算了,你要是實在閒得慌的話,也來幫我一起篩選吧。”
他並沒有強調過程要多麼嚴格仔細,因為他很清楚,笑麵青江是一位表麵上看起來輕浮不正經,實則相當靠得住的負責付喪神。
理所當然的,在聽到莫白芷的邀請後,青江怔愣了片刻,收斂了臉上慣常笑容的他坐到莫白芷身側,詢問道,“條件呢?”
“初鍛的,連最基本的出陣都沒有的刀劍男士排除;出現心理問題,暗墮跡象的刀劍男士排除,大概標準就是這兩條,其餘的冊子上有提到的特殊情況,酌情判斷一下吧......就比如這位秋田藤四郎,嘖,恐血症,也不曉得這孩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該死的人渣。”
語焉不詳的記載,再加上紙麵上幾處斑駁不清的字跡,一看就知道記錄者肯定是在當時流了眼淚的莫白芷抿了抿嘴唇,順手記錄下秋田的在檔編號。
“這是要——”
“去收購文娟裡找到當初出售這孩子的審神者記錄,”唇角揚起冰冷弧度的莫白芷將冊子翻到下一頁,語氣輕飄飄地開口,“當然,不止這一個,應該說記錄在檔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人......我要讓他們全部都提前去黃泉裡逛一圈。”
“嗯,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到時間整個部門都要忙上一陣了,嘛——雖然我本人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
從自家姬君口中得知這位執法者大人和黃泉關係匪淺的青江婆娑著下巴,很清楚此舉會引發什麼後果的他不僅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倒非常樂見其成。
開玩笑,即使做了這麼久的時政工作人員,也習慣了奔波勞碌於與作為刀劍時截然不同的並非殺戮的任務,但他終究還是一個刀劍化生的付喪神,來到這種把刀劍男士作為商品肆意折辱售賣的鬼地方後,沒有和最早的小烏丸殿那樣拔刀砍人就已經是最大的克製了,難道他還會去為那些貪婪愚蠢的渣審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