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既然自家的禦主這麼要求了,方才勉強消化了被召喚出來時強製塞到腦海裡的,有關於聖杯戰爭常識的莫白芷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手。
“咚——啪嚓。”
將拐棍收回的臟硯示威般地用杖子的末端狠狠敲了敲地麵,卻不料那根木料極佳的拐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莫白芷用巧力捏得外強中乾,剛一接觸到地麵便碎裂得七七/八八,毫無防備的老者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啊啦,老人家好大的力氣。”
雲淡風輕地後退一步,莫白芷蹙起秀氣的眉宇,瞥了眼目光愈發陰冷的老者,疑惑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雁夜:“......”
要忍住,不能笑。
但這種暗爽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雁夜不得不彆過頭不讓臟硯看到他瘋狂上翹嘴角。
“哼——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廢物能夠一次召喚出兩個從者,而且其中一個竟然還算強大。”至少可以那樣舉重若輕地毀壞掉他的拐杖,還讓他毫無察覺的力量和技巧,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
派落手上殘餘的木屑,重新恢複到先前波瀾不驚的模樣的臟硯似笑非笑地「誇讚」了幾句,“不得不說這個不大不小的奇跡讓你在此次聖杯戰爭中擁有了不少運作空間,如果計劃得當的話,說不定你還真能笑到最後,成為勝利者啊,那樣的話,小櫻就能得救了呢,哈哈哈。”
“你——你給我離小櫻遠點!”
聽到他提到的名字,情緒激動下,雁夜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唇邊滲出了大量的血液。
“等你真正贏得了聖杯,再來和我談條件吧。”
麵對青年恨不得將他片片活剮了的眼神,臟硯聳了聳肩膀,用魔術重新投影出一根新的拐杖,緩步離開了這個充斥著濃烈血腥味的房間。
“可惡、可惡啊啊啊!!”
想要追上老者,卻在腳步虛軟間踉蹌著即將倒地的雁夜死死盯著愈發接近的木板,內心燃燒著熊熊怒火的他咬著嘴唇,直至鮮血淋漓。
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降臨。
“從剛才開始我就很想說了......”
將手按在雁夜近乎毀容的左半邊臉上,感受到自那凸出的猙獰神經下仿佛流動著什麼東西的奇特觸感的莫白芷輕歎了一口氣,指了指地麵上男人剛才吐出的隱約可見數條蠕動蟲子的大灘血液,“master,寄生蟲嚴重到這地步,是會死人的,為什麼不去醫院拿點驅蟲藥......嗯,也許吃藥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手術應該還有點用處,不要輕易放棄治療啊。”
“......欸?”
“治病啊,治病。”
攙扶著雁夜來到一旁放著的椅子旁坐好的莫白芷單手叉著腰,語重心長地說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master,你看你現在的身體,整一副好像下一秒就要猝死的樣子 ,就算想參加那什麼聖杯戰爭,也很夠嗆吧,不要我前麵剛打倒一個敵人,你在後麵風一吹就倒下了,那樣的話即使是我也會很頭疼的。”
“......”
總覺得我好像從各種意義上都被自己的從者小瞧了。
不過,對方之所以會這麼說,應該,也是在關心我的身體......吧?
自從回到這個家族,自願成為臟硯的傀儡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的雁夜啞然良久,最後勉強地牽起唇角,擠出一抹在他猙獰醜陋的麵容襯托下,顯得更加難看的微笑,“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支撐到聖杯戰爭結束的那一刻,你不必擔心我會拖你的後腿......還有,如果不嫌冒昧的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因為這次召喚很是特殊【畢竟召喚出了兩名從者】的緣故,所以作為禦主的雁夜至今甚至還不清楚servant的名字,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了。
“名字什麼的......說出來也許會讓master你失望,我並不是什麼在曆史上留下功績的有名英靈,或者說我這次會被陣法召喚出來完全是一場意外,唔,你可以稱呼我為白芷。”
“白芷啊......”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從意識到自己要參與聖杯戰爭後便開始惡補各國神話和曆史的雁夜很確定,自己的確從來沒有聽聞過和這個名諱有關的傳聞逸事。
至於另外一位黑盔騎士
“Arrrrrrr——”
他的口中從被召喚出來後便一直在發出意味不明的嘶吼,完全不像能夠正常交流的模樣。
或者說,這才是Berserker職階的從者真正應有的姿態,相比之下,那名自稱名為白芷,態度溫和而親切的俊美男子,才更像個「怪胎」。